(二合一)


    “遵從您的意誌。”


    明明之前還在溫存,現在卻突然進入狀態的羅蘭頗有種無情的風範,哪怕清楚對方這種表現是始於性格,而不是因為真的無情。愛麗絲公主還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她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起來,她忽然露出了一個溫柔而又慈愛的笑容,朝著羅蘭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像一個普通的女孩子一樣,盡情的在衣櫃裏挑選合心意的衣服。


    她很少有被人這樣平和,不在乎那些身份,經曆的對待過,那些人有畏懼,有欲望,也有憐憫,卻從未這麽平靜的對待‘愛麗絲’本身。


    在略去霸道與危險的作風後,羅蘭這種一視同仁的尊重反而讓愛麗絲公主心中有了別樣的漣漪。


    雖然的確決定臣服對方了,但這麽奇怪的相遇方式變成這樣的結局,果然還是有些奇怪啊。


    不會是斯德哥爾摩情結吧?


    愛麗絲公主有些困擾的想著這個詞語,伸出雙手,將自己雙腿上的白色及膝襪給拉直。


    過了一會兒,等到窗簾再次被完全拉開的時候,羅蘭已經坐在白色的小圓桌上,喝著紅茶了,等待著愛麗絲公主了。


    “主持召喚儀式應該沒有問題吧?”


    “現在的狀況,我很有信心,但即使這樣,我還是建議您尋找一支巫女團,不管是召喚還是尋求線索,這都很有幫助。”


    作為頂尖的魔女,愛麗絲公主也直指出了羅蘭計劃中的疏漏。


    “雖然按照聖杯戰爭的儀式,巫女起到的作用並不大,因為準確的聖遺物往往會直接指向召喚者希望的對象,但按照您的說法,那個叫saber的對象,應該是有很多種可能的吧,而於您手中的聖遺物因緣最深的那個,卻並不一定會符合您的想法,對嗎?”


    “確實如此,可在聖杯戰爭的儀式種,因緣本身才是最關鍵的問題,巫女能起到作用嗎?”


    羅蘭端著茶杯,有些奇怪的問道。


    saber的性格他的確不是很喜歡,不過當做備選來用的話,看在對方很容易被算計這一點,也勉強可以接受。


    “您果然還是沒有理解呢……將目光一直放在空中的話,也會忽略一些塵埃裏的花朵喔。”


    雖然因為個人的身體原因,愛麗絲公主對於魔女召喚神靈的本職實踐不多,但了解可是很深的。


    所以,她也糾正了羅蘭思維裏的一些誤區。


    “在大多數召喚神明的儀式中,盡管有了觸媒作為定位,但這種定位對於神話來說太過薄弱了,在沒有巫女的情況下,成功率不高的原因就是因為如此。”


    “巫女的作用,在於用自己的靈視,血脈進行祈禱,製造一個虛擬的神靈影子,注入相似的概念,起到輔助定位的作用,比如鋼之神靈,就詠唱他斬殺龍蛇的事跡,戰爭的神靈,就詠唱他的榮耀和功績,在產生這種虛擬的不從之形象的前提下,配合聖遺物,才能呼喚來不從之神。”


    “聖杯戰爭,也是如此吧,觸媒隻是固定了一個人物形象,但依然可以靠巫女添加概念。”


    “原來如此……”


    羅蘭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巫女雖然不能決定來的一定是誰,但是可以幫我把不想要的對象給排除掉對嗎?”


    “正是如此。”


    “非常好,愛麗絲,選擇你果然是對的。”


    一邊熟練的給出了誇讚,羅蘭若有所思的笑了起來。


    “——那麽,請給我以救世,勝利的概念進行召喚吧。”


    以這種條件,來的估計不會是saber了,不過,這下子,羅蘭也不清楚到底會是誰了,但其實也無所謂,從概念的選擇上就可以看出,他隻是單純的饞召喚來的英靈寶具而已。


    “那麽,請您下令,讓巫女團聚集起來吧,隻靠我一人撐起的概念太過單薄了。”


    雖然之前說了對巫女不感興趣,但麵對羅蘭讓巫女們聚集的命令,沙耶宮馨也沒感到意外,魔王本來就是任性的東西,就算真的不感興趣,又有誰會放走送到嘴邊的肉呢?


    因為早就做好了準備的原因,很快,在寬大古樸的宮殿裏,鶯鶯燕燕的巫女們聚集在一起。


    就算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刻,她們仍然小聲的議論著。


    這群女孩種族不同,性格不同,愛好不同,她們聚齊再此唯一原因,就是她們身上相同的哪一點。


    她們,全都是具有靈視能力的巫女。


    因為王的命令被聚集在此,用來召喚不從之神。


    足足上百位優秀的女孩足以使人看花眼,可端坐在王位上的那個妖異青年用一貫冷漠的態度掃視著她們,每個人的名字,能力都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無形的魔力蔓延開來,輕輕的感知著下方媛巫女的狀態,避免她們在召喚的過程中出亂子,確定沒人下什麽暗手後,羅蘭拍了拍手,他充滿磁性的溫和聲音帶著如同珠玉墜地般的清脆響徹在空曠且寂靜的大殿裏。


    “開始準備工作吧。”


    在羅蘭的目光投下來的時候,這些巫女們就停止了交談,而是恭敬的伏地,等待王者的命令。


    作為擁有靈視的天之驕子,她們不僅可以觸碰到一般魔術師無法接觸的領域,其中的優秀者,更有可能得到神明的賜福,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們對於高貴存在要敏銳的多。


    羅蘭望向她們的時候,一些巫女已經開始抑製不住身體的顫抖了,來自人類意識集合體的心靈之海中最深沉,最原始,最狂妄的那股黑暗,來自信仰裏最純潔,最高貴,最虔誠的絕對之光,指向永恒勝利的戰爭之旗,掌控天空的神王權柄,這一切的一切都使她們感到窒息。


    這還是羅蘭沒有刻意展開氣息,不然,就算有女孩當場昏迷,成為植物人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知道的越多,可並不一定就是好事,就算是被囑咐了重任的清秋院惠那,此時也不敢妄動與窺探,不然她渺小的靈魂可能會被直接碾碎。


    “是的,冕下。”


    在這種氛圍內,仍然能回答羅蘭問題的隻有一旁笑吟吟的愛麗絲公主,作為早已接納了羅蘭的眷屬,再配上她本身無雙的資質,她仍然顯得閑庭若步。


    下一刻,以愛麗絲公主作為領頭,溫暖而又強大的威光伴隨著威嚴的吟誦聲環繞在宮殿內,在悅耳的祈願聲中,羅蘭也啟動了麵前的法陣,久違的開始了第二次的召喚。


    流動的光之浪潮從底部開始,緩緩升騰起,帶著氤氳的白霧溯流著。


    明明沒有任何河流或水脈作為支撐,他們卻以擊毀一切的威勢與姿態緩緩前行,這是來自羅蘭的魔力支撐概念的直接顯化,他就是這些金色潮水永不枯竭的源泉。


    一道道金色的河流蜿蜒纏繞著,看似互相吞噬的融入在一起,卻又隻隔寸步,互不幹擾的繞路而行,他們就像一隻令行禁止的軍隊,盡然有序的到達自己應盡的位置。


    這是以整個城市作為根基,第二環的法陣!


    處於東京邊緣的甘粕冬馬看著這堪稱神跡的一幕,發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這是凡人麵對神明的無奈。


    是的,此刻的景象,除了神跡外,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形容的詞語了。


    站在他的視角來看那些金色潮流分明是恐怖的魔力精粹,就算是一些魔術結社傳承千年的陣地,也不會有這麽恐怖,哪怕是隔得遠遠的,甘粕冬馬仍然能夠感受到身體傳來的不適。


    從魔力精粹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開始改造東京這個古老的城市,讓他更適宜神秘的生存。


    僅僅是想到這點,甘粕冬馬就忍不住要苦笑幾聲,等到這位任性的魔王離開後,他們正史編纂委員會又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傷亡與資源才能夠解決掉因為神秘的擴散而產生的異變了。


    畢竟,這裏的環境隻是適宜神秘的生存,而不是適宜魔術師啊。


    過於濃厚的魔力可能會造成一些有靈性物件的異變,也就是霓虹常說的付喪神,或者出現一些傳說中的天地精怪也不是不可能,但這絕不代表魔術師就能適宜。


    生活在神代的人們先天的素質豈是現代的魔術師們能夠比的?


    他們能適宜的高魔力環境對於現代的魔術師來說隻是毒藥而已,這些狂暴的魔力會肆意的衝擊敢於來此的魔術師們,讓他們的魔術回路,甚至生命都受到威脅,就好像普通人待在純氧環境裏一樣。


    甘粕冬馬自認為實力還算是當今的一流,就算是一般的弑神者,都不一定能察覺到他全力潛藏的氣息,可在這種環境裏,依然感到虛不受補,更別提其他魔術師了。


    想到這,他就不由得擔憂起宮殿裏的那些巫女起來,在那裏麵,可是有幾個對於霓虹來說,意義十分重要的人才啊,一想到這裏,甘粕冬馬的臉上就陰晴不定。


    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霓虹這個國家是不可能反抗魔王的,他所能做的,也隻有在心裏默默的祈禱那位高傲的魔王真的做了一些防護措施了。


    實際上,如果甘粕冬馬能見到現在宮殿裏的情況,就會明白他自己完全是多慮了,以羅蘭這種事無巨細全部都要掌控的性格,怎麽可能會沒想到這點呢?


    秩序的守護者這一化身,在分給別人力量的方麵並沒有少年好用,但隻是作為安全的保險就綽綽有餘了,大部分巫女甚至都沒有意識到現在發生了何等巨變,隻是好奇的看著自己身上代表加護的白光,感覺空氣都清新了很多,腳步也輕盈了起來。


    羅蘭掃視著下方巫女的情況,不放過她們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不做聲色的在心中點了點頭。


    嗯,沒有辜負他的苦心,來自神明的加護與模仿神代的環境真是在貼切不過了。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的巨響,羅蘭的身影浮到半空中,橘色的火焰將上方的蓋頂燒成虛無,讓他毫無阻礙的俯視著下方的場景。


    金色的潮流穿越了地脈,建築,宮殿,終於匯聚成一幅瑰麗的畫卷,從羅蘭的視角來看,這與當初聖杯戰爭的召喚儀式幾乎一般無二,隻有一些細小的地方做了微調。


    羅蘭勾起一抹唇角,冷笑了一聲,目光卻灼熱無比。


    他之所以答應了愛麗絲公主巫女團的召集,除了用這類似神代的環境,為呼喚英靈加一重保險之外,主要原因,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來自黑暗祭的見麵讓他理解到了一部分世界的本質,黑暗祭將眾神與人間分隔開來,隻能像待宰的牛羊一樣以不從的方式現身,這便是變相的英靈殿,召喚儀式便是聖杯戰爭的召喚法陣,具有靈感的巫女與祭品便是取代聖遺物的效果。


    他之所以答應了愛麗絲公主巫女團的召集,除了用這類似神代的環境,為呼喚英靈加一重保險之外,主要原因,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自此,所有必須品都已經聚齊完成,又怎麽能少得了關鍵的東西呢?


    羅蘭的手背開始變得灼熱而滾燙起來,有著紅色的紋路開始在他的手上遊走,本是作為輔助的黑暗祭竟然被牽製住了,開始反向朝著羅蘭的身上灌輸著大量的魔力,頃刻間就將他之前使用加護與鑄造法陣的消耗補全。


    黑暗祭是來自世界的大儀式,也就是說,此刻,羅蘭得到了,是整個弑神者世界的大源所灌輸的魔力!


    大量的魔力被注入羅蘭的體內,匯聚到他的手背之中。


    令咒也是聖杯戰爭的一部分,不可不嚐。


    沒錯,黑暗祭的主導者,潘多拉與羅蘭見麵時就提出了交易,讓羅蘭成為麵對命運的打手,可羅蘭又何嚐不是在利用潘多拉呢?


    那位尊崇的地母神根本無法理解知識的力量,更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智慧到底代表著什麽意義。


    因為她很自信,就算是這位來自異界的魔王,也無法打破束縛了眾神的黑暗祭。


    的確,要破壞一個這麽可靠的東西就算是羅蘭也會頭疼,感到十分麻煩,可利用這個精密的儀式本身的後門,那就完全不同了。


    要知道,聖杯戰爭最為人所讚頌了,不是它能夠聯通抑製力的英靈殿,召喚出英靈,而是利用靈脈的積攢所製造的,以凡人之身對於英靈製造出絕對掌控的魔力結晶——令咒啊!


    他原本的令咒對於這些在弑神者中降臨的英靈有些有力未逮。


    但來自世界大源本身的力量就不一樣了,瑪奇裏在刻印裏的技術被羅蘭升華到了巔峰。


    這是以凡人之身命令神明,命令世界的支配奇跡!


    可即使這樣,他的手背就好像無底洞一樣,不斷吞噬著魔力所形成的洪流,令咒烙印上,原本三枚清晰的花紋有兩枚都盡數褪去,隻剩下一枚搖搖欲墜,


    而這個時候,虛空中也傳來了女孩氣急敗壞的嬌哼,黑暗祭所傳來的魔力也終於停止,可羅蘭卻停止了汲取。


    他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縹緲卻又沉重起來,散發著無窮魅力的同時卻又帶著讓人瘋狂的低語,一樣璀璨欲滴的眼瞳更是分不清虹膜與瞳孔,好似一塊精致的水晶,帶著古奧的威嚴。


    在他的手背上,一抹帶著七彩光暈的紅色花紋也伴隨著羅蘭的呼吸遙相呼應著。


    每位巫女的心中都有一盞無形的大鍾沉重的叩響,她們伏地低吟著,頌唱祝詞的末尾。


    “終於,這雙眼睛也差不多達到了頂峰了,一切條件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邊感歎著,羅蘭一邊看向了應該是主要目的,但反而有些被自己忽略,在激流的魔力之霧中,緩緩走出的那道身影。


    在一眾的巫女中,那道身影顯得十分高大,身材也和羅蘭相仿,穿著貼身的銀色鎧甲,戴著兜帽,看不清樣貌。


    似乎是注意到了羅蘭居高臨下的目光似的,那道身影摘下了兜帽,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金色的短發,碧綠的瞳孔,看上去很有羅蘭記憶中saber臉的風格,卻又有些能讓人一眼分出的區別。


    那就是比起saber帶著柔美的容貌,這道身影的容貌是無可置疑的英俊,帶著讓人羨慕的,陽光般俊朗。


    然後,他看著與自己聯係最深的羅蘭,開口了。


    “我是saber,守護世界的servant,試問——汝是我的master嗎?”


    男人才剛剛發出詢問,雅典娜就從羅蘭的影子裏冒了出來。


    來自地母神的本能讓她想要抓住羅蘭才能維持自己的動搖。


    “鋼,好強,這是妾身從未見過,至強的鋼之英雄,他是誰?”


    雖然猜到了可能是他,但親眼見到這個男人,羅蘭的心中也產生了一種奇特的促狹感。


    ——真想看看其他人會是什麽反應……果然,下次也召喚他吧。


    就這樣,羅蘭一邊安撫的摸了摸雅典娜的頭,一邊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沒錯……我就是你的master,初次見麵,亞瑟·潘德拉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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