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看著病床上的男人絲毫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反而放心得多,這樣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第二日,男人醒的時候得知自己要去公堂,竟是在醫館大鬧了一番。


    春夏很早就到了醫館,卻看到了男人想趁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偷偷跑掉。


    隻見男人躡手躡腳地想踏出醫館的後門,卻沒想到被昨天自己救下來的暗衛給逮了個正著。


    他正想掙紮著叫出聲,暗衛眼疾手快地卸掉了男人的下巴,男人痛苦得整張臉都扭曲了,隻能又驚恐又害怕地看著暗衛。


    春夏款款走來,看著男人,隻覺得一陣好笑,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說你何苦呢?”春夏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就好像完全沒有把男人放在眼裏一樣,反而是十分淡定地走到了屋內。


    男人被暗衛帶進了醫館內之後,春夏看著男人一臉痛苦的模樣,伸手,幹脆利落地把男人的下巴接上了之後,眼疾手快地點了男人的啞穴。


    她可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這個男人的身上,畢竟等會還要去對簿公堂,現在浪費口舌在他身上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倒不如等到了官府讓他自己說去。


    春夏想明白之後,親自點了男人的穴,於是男人隻能滑稽地站在堂屋角落一動也不動。


    看著他這副模樣,春夏隻覺得好笑,要是早點老實點,也不至於這樣。


    春夏結果暗衛泡的茶,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雖然這個暗衛那天晚上看起來十分嚇人,但是卻是個十分有眼力見的。


    接過茶,春夏撇掉了浮沫,輕輕吹了兩口之後抿了一下這杯茶,這杯茶的茶葉與平時她看到的那些粗茶不一樣。


    “不錯。”春夏微笑,眼前一亮,從懷中拿出了一瓶治療外傷的藥給暗衛,這是昨天晚上她左思右想了好久,最後才下定決心給暗衛的。


    “先把你的傷口養一養。”春夏到底是醫者仁心。


    再過了一會,約莫辰時,捕快就上門了,看到了站在角落的男人,也不覺得奇怪,直接把人帶走了。


    “你就是青山村的醫女春夏?”捕快們看著春夏,明明看起來僅僅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就成了醫女,倒是有些奇了怪了。


    春夏不卑不亢地點頭,跟著捕快們一起到了鎮子上的縣衙。


    別的不說,春夏光是看到牛車,就整個人頭皮發麻,要知道在現代出行再不濟也是用自行車,春夏還沒坐過牛車呢。


    見到春夏猶豫不決的模樣,捕快們隻當春夏是個沒見識過牛車的山村女娃娃,倒也是對春夏頗為照顧。


    牛車有些顛簸,春夏一度想下車自己走,不過看了看外頭毒辣的太陽,最後春夏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說這姑娘家的,怎麽會去學醫呢?”一個捕快跟另一個捕快交頭接耳,說的話倒是一字不差地被春夏聽到了。


    春夏倒也不覺得奇怪,本來這個時代就是那樣,女人一定要在家相夫教子才行。


    而春夏這種出來當醫女的,往往會讓人覺得新奇。


    “濟世救人,哪分什麽男女?不過是一顆醫者仁心行走江湖就夠了。”春夏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有穿透力。


    聽到了春夏的話之後,捕快對春夏倒也是稍微改了觀,沒想到這個醫女看起來倒是個讀過書的。


    春夏自然也是沒有想到,因為這句話,之後救了自己一命。


    過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到了鎮子上,青山村是距離鎮子最遠的一個村落,因此不是趕集日,倒也是沒有什麽人。


    春夏看到了這個所謂的鎮子,放在現代也不過是一個比較大的村落罷了,但是跟青山村比起來,確實是繁華了不少。


    一路上,那個男人都安安分分的,等到看到縣衙的時候,他的情緒激動了,“嗚嗚嗚”地開始掙紮了起來。


    見到男人如此不安分,春夏也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更沒有害怕的意思。


    見到春夏如此淡定的模樣,兩個捕快更是對春夏高看了一眼。


    很快,到了公堂,春夏這才見到了這裏的知縣——劉誌章。


    這位劉誌章在百姓裏麵倒也算是口碑不錯的好官。


    見到春夏的時候,劉誌章有些驚訝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怎麽會是個女娃娃?就是這個女娃娃報的案?”


    帶春夏過來的那兩位官兵本來還在擔心春夏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麵,沒想到春夏倒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回劉大人的話,正是民女。”春夏落落大方,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從青山村裏頭出來的人,舉手投足都帶著大氣。


    劉誌章看著春夏,點了點頭,這女娃娃有出息。


    春夏倒是無所謂別人怎麽看,辦案這種事情,自己隻要能夠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就是了。


    劉誌章點了點頭,“帶罪犯李氏。”


    緊接著,李嬸子就被帶了上來,可以看得出來,李嬸子憔悴了很多,滿臉都是滄桑。


    見到春夏的時候,李嬸子情緒總算是有了一點起伏,又看了眼被帶過來的“她家男人”,她開始有些坐立難安了。


    男人見到李嬸子的時候,眼睛立刻就亮了。


    “當家的,你總算是醒了!”李嬸子眼珠子一轉,抱著那個男人就開始哭了起來。


    春夏往男人的穴位一點,男人總算是可以開口了。


    “你看看你吃的那殺千刀的傷寒藥,差點你的小命就丟了啊!”


    李嬸子的話每個字都在提醒著男人應該怎麽說,春夏又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大概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等男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就要看李嬸子要怎麽圓這個謊言了。


    春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兩個人表演,最後“兩口子”跪在地上磕頭請求劉誌章給他們做主。


    劉誌章看著底下的兩個人,倒也沒有急著斷案,而是給了春夏說話的時間。


    “啟稟大人,小女行醫這些時日,並無任何傷寒的患者到醫館來。”一邊說著,春夏一邊拿出了自己的行醫記錄,裏麵每個人的症狀,用了什麽藥都記載得清清楚楚。


    劉誌章對於醫術並不了解,隻是這行醫記錄的冊子記載得十分完整,每個患者姓甚名誰家住哪裏,病狀是什麽都被整理得十分清楚。


    仔細查閱之後,劉誌章發現確實沒有關於傷寒的症狀,更別提這個季節會傷寒本來就匪夷所思。


    “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麽別的證據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嗎?”劉誌章撫了撫胡須,心裏已然是有了計較。


    雖說如今看起來春夏的可信度更高一些,可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因此也不能就這樣下結論。


    春夏沒有提起徐公子,而是直接從她醫治那個男人開始說起。


    “這位李叔,被李嬸子帶過來之後就昏迷不醒,當時所有人都在場,我醫治的時候就說了,這是中了迷魂草的毒。”


    劉誌章是知道的,因此這件事情他沒有疑慮,隻點了點頭。


    聽到春夏說出了迷魂草,李叔開始慌了,他確實是事先服用了迷魂草,可是他沒想到怎麽會被一個小丫頭看出來。


    “你別血口噴人,我怎麽知道什麽迷魂草?而且真要是你說的那玩意,就是它讓我昏迷的?”李叔的邏輯都開始不通順了。


    聽到李叔的話之後,春夏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李叔之後自己都會開始質疑。


    “那就問給你藥的人咯,畢竟這種摻了別的東西的毒藥,一看就是要害你性命的。”春夏的表情十分淡然。


    反正話已經說到這裏了,不如就直接全部攤開了告訴知縣。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情,李叔會昏迷這麽久,甚至差點鬧出人命,就是因為他身上的第二種毒,斷腸草。”


    一聽到斷腸草,李叔的臉都綠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竟然會讓自己服下斷腸草。


    春夏看到了李叔的表情之後,就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對了,這李叔果然是被下了套,如果沒有自己的話,他就要稀裏糊塗地丟掉性命了。


    “斷腸草?”李叔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突然惡狠狠地看著李嬸子,“是你做的對不對?”


    李嬸子哪裏見過這種場麵?見到了李叔這種恨不得剝她皮喝她血的模樣,一下子就動彈不得了,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就這麽相信一個小蹄子說的話不相信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連我都信不過嘛?”


    李嬸子別的不行,扯這些場麵話還是可以的,她在提醒李叔說,自己跟他如今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要是李叔這麽沒有兜好,大家全部都要玩完。


    可惜劉誌章可不是那種會讓他們就這樣蒙混過關的人,眼下已經有了線索,自然是要繼續查下去的。


    “你的意思是,你的毒跟你的發妻有關係?”劉誌章讓人分開了李叔和李嬸子兩個人,眼神卻落在了春夏的身上。


    春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一切當一回事,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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