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的話倒是提醒在座的所有人了,她根本不可能跟這兩口子有什麽恩怨,所以更不會有理由去害李叔。


    “而且,徐公子,如果我要害人的話,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覺,不可能做得這麽不幹不淨。隻要我想,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春夏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是帶著明媚的笑意。


    可是圍觀的人看著都覺得不寒而栗,這就是寧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啊。


    “我真的想害人,為什麽要下這麽多蛛絲馬跡來讓自己深陷泥潭?”


    如今大家看向春夏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明明隻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卻帶著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和冷酷。


    這番話也是讓劉誌章的心裏一驚,這丫頭倒是個心直口快的。


    徐成聽到春夏的話之後惱羞成怒,“我怎麽知道你有什麽理由?反正女人不都是小肚雞腸嗎?!”


    徐成這話可是一下子把所有女人都罵進去了,可是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似乎徐成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春夏可不是那種任由徐成瞎說的人,“女人?這可跟女人沒什麽關係呢,男人女人,不都一樣是人嗎?”


    “我可是聽說,徐公子無理取鬧起來,堪比那些罵街的潑婦呢。”


    徐成怒目瞪著春夏,可是春夏卻一點都沒有被嚇到。


    反正都已經得罪徐成了,那不妨得罪得更徹底一點。


    聽到春夏的話,徐成又氣又急,“小丫頭片子你說啥呢?信不信爺弄死你……”


    徐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劉誌章給打斷了,“肅靜!都當這裏是菜市場呢?”


    徐成這才憤憤不平地停了嘴,卻還是惡狠狠地盯著春夏。


    要知道,在以前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徐成說話,隻有春夏敢這樣忤逆徐成的意思。


    劉誌章倒是高看了春夏一眼,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好,至少不會像之前的那些百姓一樣。


    “如今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那麽隻好請別的大夫過來給他把脈,看他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劉誌章給自己的屬下使了眼色,屬下立刻去找了鎮子上的大夫。


    似乎早就料到了會這樣,徐成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笑。


    春夏看到徐成的笑就覺得大事不妙,按照徐成這樣,隻怕不僅是鎮子,方圓的這些村落的大夫也全部都被徐成買通了。


    果不其然,那個白發蒼蒼的大夫過來之後,甚至都沒敢認真給李叔把脈,就直接宣布了結果,“回稟劉大人,這個患者確實是吃了解毒丹之後才好的。”


    春夏看著這個大夫,眼神十分冷漠,“我當是來了多好的大夫,沒想到也就這樣了。”


    “原來還以為所有的大夫都是醫者仁心,以濟世救民為己任,卻不想還是有這麽一些有醫術沒醫德的。”


    春夏走到了老大夫的麵前站定,就這樣看著他。


    “你說,他是因為吃了解毒丹才好的,那我想請教你,如何判別他是吃解藥還是解毒丹?”春夏笑了笑,“還有這個解毒丹,真的能解斷腸草的毒?”


    聽到斷腸草,這個老大夫的身子都抖了抖,他從醫到現在這麽多年,還沒接觸過斷腸草的毒,中了那個毒的人基本上都是還沒來得及送醫就已經死掉了。


    “這,如今這位病人的身體十分康健,根本就沒有什麽斷腸草,如果是你這個丫頭信口胡謅,也不會有人知道。”


    老大夫一口咬定了李叔沒有中斷腸草的毒,因此劉誌章突然有些不確定了,難道真的是這個小姑娘診斷錯了?


    春夏聽到老大夫的話之後,氣得全身發抖,如果真的每個大夫都像這個大夫這樣的話,那就完蛋了。


    “這就是你的醫德?”春夏說完之後,走到了李叔的身邊,“你不如看看你的左手,掌心是不是有一塊黑色。”


    李叔聽到了春夏的話之後,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發現確實是有一塊黑色的印記,不由得大驚,“你對我做了什麽?!”


    春夏見到李叔這樣,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這就是你中了斷腸草之後,餘毒未清的證據。如果你再不徹底把這毒素清理掉,活不過三天。”


    聽到春夏的話之後,李叔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這樣。


    春夏見到李叔呆若木雞的樣子,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繼續添一把火,“也不知道你們哪裏找的庸醫,竟然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說完之後,春夏直接把李叔的手舉了起來,所有人都看清了李叔掌心的那個黑塊,“我昨日留了個心眼,怕他們一家又賴上我,所以沒有完全清掉他的毒。”


    “我敢保證,整個鎮子隻有我能解掉這個毒。”


    李嬸子聽到這句話之後,立刻道:“我就說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怎麽可能會隻有你能解這個毒?”


    春夏見到她糾纏不清的模樣,也不準備繼續忍著了,“好,那你說,我是怎麽在給他的藥材裏下毒的?我為什麽要給他下毒?”


    聽到春夏這麽說,李嬸子猶豫了一下,說:“你就是下在了給他的傷寒藥裏。”


    春夏挑眉,到現在還一口咬定李叔是到醫館看了風寒,還真的是不知變通。


    “那你說你是什麽時候到了醫館?”


    “前日午時。”


    一聽到這裏,春夏就笑了,午時的時候,醫館根本就沒有開門,反而是在休息。


    而且那時候,剛好是張梅指使春夏給她把脈的時候。


    “你確定?”


    “我確定!”似乎是得到了什麽暗示,李嬸子突然挺直了身板,“我就是那時候去的你們家醫館,等我到家之後給我當家的煎了藥,吃完藥沒多久他就暈倒了。”


    春夏輕笑,自己給張梅把脈的時候,不僅有張梅在,就連洛蓮他們也都在。


    張梅心眼子蔫壞,她就是想讓春夏給她看出個什麽好歹來,這樣洛蓮他們不給她買補品都不行了。


    之後那天下午張梅逢人就說自己家三房的媳婦多孝順,給自己買了什麽東西,還燉了一隻老母雞給她。


    整個青山村的人都知道,想必徐公子也不會花那麽大手筆去買通整個村子的人來整自己。


    春夏直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劉誌章,劉誌章立刻讓人去把司馬家的人帶過來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突然一陣騷動,人群中讓開了一條道,一個戴著麵具的人走了進來。


    他的身上穿著上等的絲綢,月白色的衣服外披著一件薄薄的披風,腰間戴著一塊成色極好的玉佩,還有一把看起來十分古樸的配件。


    “淮南王!”劉誌章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大驚失色,似乎是沒有想到淮南王會到這裏來一樣,“不知王爺前來,有失遠迎!”


    春夏看到這個男人,一下子傻眼了,這不就是那天自己看到的那個男人嗎?沒想到他竟然是淮南王?


    那自己的那個暗衛……春夏整個人都不好了。


    突然,春夏感覺到了一道視線,抬頭看過去,才發現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草民參見淮南王。”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為了不露餡,春夏也隻好跟著大家一起跪了下來,一邊在心裏暗自吐槽古代的禮儀。


    淮南王抬手讓他們起來,看著底下跪著的人,“都起來吧。”


    他的聲音十分低沉,“今天這是什麽案子?”


    劉誌章知道這位的厲害,便十分恭敬地把這個案子的宗卷給了淮南王。


    淮南王的屬下接過了劉誌章的宗卷之後,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才遞給了淮南王。


    淮南王翻著宗卷,不知為何,春夏總感覺他看宗卷的時候十分漫不經心,反而是時時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淮南王那天晚上為什麽會出現在醫館?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麽現在還會出現在這裏?


    春夏感覺這件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本王看了,這個案子你們繼續審訊下去,本王在一旁協助你們查清事情的真相。”


    徐成暗道不妙,如果隻有劉誌章的話,他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是自己贏,可是偏偏冒出來一個淮南王,如今的事情算是不好處理了。


    如今也隻能繼續跟春夏胡攪蠻纏下去了,實在不行,也就隻有放棄這兩個棋子了。


    徐成的眼神一變,春夏就猜到了他這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


    可是春夏才不是那種聖母白蓮花,既然徐成都已經惹到自己了,就不要想能夠全身而退了。


    “回稟王爺,草民幫這個人解了毒,最後還要被這對夫妻反咬一口,草民實在是冤枉啊,還望王爺明察!”


    春夏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低下頭一會之後,再抬頭,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看起來梨花帶雨,十分可憐。


    看到春夏這變臉,劉誌章都震驚了,沒想到這丫頭也是個說變臉就變臉的,實在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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