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聽到這句話之後,一下子就蒙了,難道自己真的是暈倒了?可是夢裏那些場景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麽?


    想到這裏,春夏又感覺自己的頭一陣眩暈,隻覺得陣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她總感覺自己遺漏了什麽事情,可是偏偏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


    見到春夏似乎十分難受的模樣,洛蓮攔住了正準備繼續說話的司馬謙,示意司馬謙先出去。


    司馬謙點了點頭,出門前又看了一眼春夏,神色複雜。


    春夏卻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根本就沒有了之前的精氣神,反而是整個人一直昏昏欲睡,就好像是生病了一樣。


    但是春夏知道自己這情況根本就不像是生病,反而更像是中毒了。


    隻是這個毒到底是什麽,春夏竟是什麽都不知道,也沒有一點頭緒,如今腦子裏的混沌更是讓春夏有些不知所措。


    不行,肯定不能就如此坐以待斃,否則會出現自己都沒有辦法把控的事情。


    春夏見到洛蓮出去之後,強打起了精神,然後拿出了自己的銀針,朝著自己頭頂的穴位上紮了下去。


    一瞬間,春夏感覺自己的神誌清楚了很多,至少沒有跟之前一樣如此混沌不清。


    春夏抓緊時間給自己把脈,發現了不對勁,而且自己應該是這兩天連續性地中了這個毒,隻是這個毒的主人沒有控製好劑量。


    可就在春夏還想有下一個動作的時候,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春夏倏然暈了過去。


    春夏摸了摸額頭的冷汗,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夢到一些噩夢,自己如今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為什麽腦子裏多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怎麽了。


    “櫻鸞,現在幾時了?”春夏本能地叫著丫鬟,隻覺口渴,“給我泡盞茶來。”


    櫻鸞見到春夏這大汗淋漓的模樣,知道春夏這是夢魘了,往香爐裏又投了安神香,不一會兒,香爐中便升起了霧靄。


    “姑娘要不還是跟老爺說了吧,這幾日都沒歇好,眼底下都青了。婉姑娘看到該心疼了。”櫻鸞把洛神花茶遞給了春夏,待春夏喝完遞給春夏一方帕子。


    丞相府中並無女主人,女眷更是隻有春夏和她的姐姐。


    也就是櫻鸞口中的婉姑娘。


    可是自己方才明明是在一個村子裏,怎麽如今變成了在這裏?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不是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嗎?


    春夏對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越發沒有頭緒,一時之間,春夏也不知道該接什麽話比較好。


    見春夏不說話,櫻鸞也拿捏不準我在想什麽。


    “姑娘?瑤姑娘?”


    聽到了瑤姑娘這三個字,春夏想起了司馬謙,想起了自己在青山村的那些事情。


    對了,青山村,自己應該是在青山村才對,這裏……又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毒,似乎自己不跟著這個劇情走完,就醒不過來了一樣。


    也不知道司馬謙和洛蓮有沒有發現自己的不對勁?隻不過青山村那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真的會有人發現自己中了毒嗎?


    畢竟司馬謙的身體不對都沒有任何人發現,更不用提自己身上中的奇怪毒了。


    想到司馬謙之後,春夏也不知道為何,歎了一口氣。


    他即便是在世家子弟,甚至皇族子弟中,相貌都是一等一的。


    隻是在這次的夢中,自己的記憶裏卻從未聽過京中有司馬姓的男子。


    就好像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樣,隻是春夏也不知道,到底讓自己夢到這個劇情,有何用意?難不成隻是為了讓自己被折磨至死?


    春夏細細思索著,自己在青山村跟別人無冤無仇,若非要說有仇,那也隻有張梅,那個睚眥必報的老女人。


    春夏回想起了自己在跟著劉誌章去給老夫人看病的時候,張梅的那個眼神。


    是了,張梅。


    春夏的心下一凜,怎麽差點忘了這麽一個人,看起來這件事,跟張梅絕對脫不了幹係了。


    隻不過一個小小青山村的老太婆怎麽會下毒?甚至她之前對司馬木和司馬林也下了毒,這實在是奇怪。


    春夏越是思考,越是覺得這個小小的青山村司馬家藏著許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如果自己沒有去探究完,隻怕哪天就要折在青山村。


    自己好不容易才穿越過來,活了下來,可不能因為這樣就死了。


    “怎麽妹妹屋頭還點了燈?”一道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正是春夏如今夢境中的阿姐,鳳婉。


    春夏被這麽一叫,這才回過了神,如今就先跟著劇情走完,然後清醒了之後再想想辦法如何先脫身。


    聽到阿姐的聲音,春夏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就好像夢中的喜怒哀樂也是真的一樣。


    這次生病隻怕是不告訴阿爹都不行了。


    對了,這次劇情,春夏是丞相的小女兒,跟之前一樣是被叫“瑤姑娘”,跟之前的兩次夢境一樣。


    這兩件事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春夏的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了什麽東西,隻是春夏卻沒有抓住它。


    “阿姐,今日這麽早便要去找教習嬤嬤學禮儀嗎?”春夏看著她現在的這個阿姐已然換上了繁複的宮裝。


    隻見到鳳婉點了點頭,“宮裏逼得緊,我倒是想歇會,我待會跟阿爹說了罷,晚上也好帶個禦醫來給你診診脈。”


    沒等春夏回話,春夏的阿姐便走了。


    京中都說,這鳳婉小姐看似柔柔弱弱,骨子裏端著是雷厲風行。


    被這麽一打岔,春夏也沒了睡意。


    要是自己在這個奇怪的夢裏睡著,會發生什麽事情?春夏在心裏想著,隻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春夏的阿姐出去不久,窗外便響起了滴滴答答的雨聲。


    “櫻鸞,阿姐出門可帶了傘?”


    櫻鸞把早膳提過來,擺到了桌上。


    “小姐你就放心吧,婉小姐是跟著老爺的車馬去的宮裏。”


    用完早膳後,春夏百無聊賴地想著以前的事情,卻發現搜索無果。


    春夏發現,自己隻記得這些人,卻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瑤姑娘”的過去,就好像自己剛穿越到青山村之時一樣。


    “櫻鸞,為何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春夏開始嚐試著,把這些劇情帶偏離,或許兩個夢之間有什麽自己忽略掉的細節。


    隻要找到那個不對,自己就可以解掉自己身上的毒了。


    春夏對自己還是十分有信心的,雖然自己對古代的毒藥並不精通,可是很多毒都可以用銀針解掉。


    櫻鸞告訴春夏,春夏不記得之前的事情,是因為不小心失足落水,之後發了好幾天的高燒,因此以前的記憶也丟了七七八八。


    這也是,在這次的劇情中,一開始春夏連阿姐和阿爹都認不得的。


    春夏還是不明白到底這兩個夢境之中有什麽關聯。


    府中下人對春夏都分外熟稔,而且京中確實有鳳瑤小姐是不苟言笑的冰山美人,可這丞相偏生疼愛得緊,如果鳳瑤小姐要天上的星星,丞相隻怕都要給她摘來這樣的說法。


    似乎一切都說得通。


    可是春夏的心裏就是隱隱不安。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才是,為什麽?為什麽要讓自己夢到這個事情?


    春夏越來越拿不準主意了。


    “櫻鸞,為什麽阿爹不再娶一個續弦呢?”初春的涼意刺骨,櫻鸞給春夏披上了大麾,又把湯婆子塞到春夏的手裏。


    櫻鸞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當初不是小姐不讓老爺娶續弦嗎?”


    春夏一愣。


    見到春夏沒反應過來,櫻鸞噗嗤一笑。


    “小姐說若是老爺娶了續弦,便把頭發絞了當姑子去。”


    看櫻鸞笑得眉眼彎彎,春夏也有點瞠目結舌。


    沒成想這個劇情的角色以前那麽……英勇。


    “老爺估計也是怕真的娶了續弦往後苦了您跟婉小姐。”


    雨還在下,這雨天是最適合睡覺的。


    春夏跟櫻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竟是生出了幾分困意來。


    “小姐,乏了的話便回床上歇著吧。”櫻鸞幫春夏把外衫脫了掛好,又往屋內炭盆裏加了銀絲炭。


    春夏隻覺得自己又開始了中毒之時昏昏沉沉的狀態,春夏知道,自己這是要醒過來了。


    等到春夏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是已經身在青山村的家裏頭了。


    這就是回到現實裏麵的感覺嗎?真好。


    春夏大口地呼吸了兩口氣,卻發現空氣中不知為何,彌漫著淡淡的甜膩香味。


    這個味道十分熟悉,隻是春夏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就在春夏愣神的時候,洛蓮進來了,見到春夏醒了之後,似乎是十分驚喜,“你可算是醒了,你吃完藥睡覺之後,又昏睡了三天,可嚇死我了。”


    洛蓮說著,把手裏的藥放好,“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春夏搖了搖頭,看著洛蓮微紅的眼眶和眼底的淡淡青色,大概猜到了這幾天估計真的是洛蓮在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


    “嬸子,我這到底是怎麽了?”春夏看著洛蓮,心裏有些苦澀又有些感動。


    但願自己的事情跟洛蓮沒有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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