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z子!開飯啦!”


    “誒!”黑子回了聲。[棉花糖小說網mhtxs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歪歪斜斜、焦黑的崗樓還勉勉強強地站立在城牆上。隻是大風一起,脆弱的牆壁就會微微椅起來。磚瓦剝落,殘渣掉落一地。哨兵黑子,就坐在這樣的崗樓裏。聽聞崗樓下有人喚他,黑子知道,又是到了吃飯的時辰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抬手鬆了鬆僵硬的好似木頭般的脖子。黑子繃成一根弦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些。


    放哨確實是個累活,精神需要長時間高度集中。從早到晚緊緊盯著敵軍的一舉一動,一絲的的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匯報給守城的同袍。人命關天,軍情緊急,半分都是疏忽不得。


    聞聲向崗樓下麵望去,夥夫長正站在城牆上,用菜刀敲打著手中凹凸不平的鐵盆。


    一旁,夥夫們擺好鍋碗,按照人頭正在放飯。兵士們躍躍欲試,卻井然有序排好隊伍,依次領飯。


    已經領了飯的士兵也不遠走,席地而坐,吃的正香。


    “小王八蛋們快吃!快吃!”守城的兵士長也過來領飯,沿途不忘踹幾腳他手下的兵士。


    “黑子!快把桶放下來,晚些沒得吃了!”


    夥夫長還在敲盆。


    “嘿嘿嘿,這就放。”


    黑子沿著崗樓,用繩子放下一個木桶去接飯。


    夥夫長為黑子盛了滿滿兩大碗稀飯。“小子,多吃點!”將手中的稀飯放置在木桶中,夥夫長笑道。


    “得嘞!”黑子也笑了笑,開始收起手中的繩索。


    “咻。”


    木桶剛剛上升了一半。黑子的餘光瞥見,一個細弱的光點從遠處天空飛來,這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細弱的光點在黑子的注視下急速放大,迅速成為了一個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球。


    “敵襲!!!敵襲!!!”


    黑子下意識鬆開了手中的繩索,木桶與稀飯應聲墜地,摔得粉碎。拿起身邊的哨兵紅旗,黑子聲嘶力竭地呐喊著。


    那城牆上正在吃著稀飯的兵士,可都是他的同袍兄弟。


    “咚!!!”


    燃燒著的飛石沒有落向他處,而是正中黑子的崗亭。


    “哦哦哦哦!!!”


    遠遠地望見那投出的飛石正中崗亭。(.mhtxs無彈窗廣告)羅刹投石車下,幾個兵士歡天喜地鬧在了一起。


    “哈哈哈!!!”一旁的巴普洛夫啐了口,掐腰大笑道:“他媽了個巴子的!小小城鎮竟然裝了四個崗樓!四個又怎麽樣?還不是他媽的被老子給一個個端了?!”


    罵完又是一陣大笑。大笑過後,巴普羅刹拔劍吼道:“給我吹起攻城號,兄弟們上!!!”


    “哦!!!!!”


    一聲令下,數十輛投石車齊齊展開攻擊,火球漫天紛飛;步兵借著掩護,潮水般湧向敵軍城牆。


    羅刹大軍展開新一波的攻城之戰。


    磚瓦爆飛,崗亭中的一切隻一個瞬息間便統統化為化為碎渣,粉身碎骨。磚頭與碎石四處崩落,城牆上的大金士兵抱頭鼠竄。


    “他媽的!!!沒完沒了!!!”摔碎手中盛滿稀飯的海碗,兵士長怒吼道:“飯都吃不得了!!!小王八蛋們,給我抄家夥!!!”


    “是!”


    眾士兵紛紛扔掉手中飯碗,搭箭拔刀,起身迎擊。


    殺聲震天,飛石與箭矢牛毛而下。無論是守城的,還是攻城的,都把頭顱拴在了褲腰帶上。生與死,隻在瞬間,卻又聽天由命。不會再有人去關注那座剛剛被毀了的崗樓。


    被飛石斬首,崗亭與黑子都消失不見了去。崗樓光禿禿的殘垣斷壁還直直地立在那裏,跟其餘的三個一般的破敗模樣。


    夥夫長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一直看著那消失的崗亭。好像崗亭與黑子還是存在的,而身邊兩軍交戰的喧囂與他無關。


    “夥頭兒!!!”兩個夥夫邊躲避流矢與飛石,邊上前拽夥夫長。“夥頭兒!!z哀啊!!!城牆上太危險了,我們下去躲躲吧!!!”


    “。。。”


    木然甩開拽他的手,夥夫長的嘴唇抖了抖,俯身去抓那本該屬於黑子的午飯。


    稀飯與木桶的碎片混合在一起,癱在地上,怎麽抓都抓不起來。


    “將軍!!+軍!!!危險呐!!!”副將涕泗橫流,攔腰抱住曹蟒。


    不顧副將的阻攔,曹蟒一把將他扯開。掛著一隻受傷的胳膊奔上城牆。


    “將軍!!!”副將從地上爬起來,也跟了上去。


    城牆上戰況愈發激烈起來。登牆雲梯不斷地攀著城牆搭起,羅刹步兵冒著落石與箭矢,前赴後繼。


    “曹將軍!!!你怎麽來了?!!!”兵士長小跑上前,吼道:“你大傷未愈!!n必來添亂?!!1將也是?!怎麽都不勸勸?!這還嫌不夠亂嗎?!!!”


    副將委屈的很,支支吾吾。


    “我乃一軍統帥!!!殺敵報國,生死何懼之?!!!”曹蟒頂著一片嘈雜,回吼道。


    一羅刹士兵趁亂從雲梯跳上城牆,與守城士兵互相砍了起來,攪亂了原本井然有序的防禦網。借了這空當,又有不少羅刹士兵登上了城牆。守城金兵又要壓製正在爬牆的敵人,又要迎擊身後的敵人。一時分身乏術,死傷多人。


    “我艸!!!”


    曹蟒暴怒,單手撥開兵士長。拔出腰間武帝禦賜的彎刀,撲上前去。兵士長與副將見狀,也忙加入戰局。


    雖是受了傷,可曹蟒勇猛無畏,眨眼睛就砍倒了幾個羅刹步兵。


    羅刹步兵訓練有素,見曹蟒衣著光鮮異於他人,又有傷在身。便自動分成兩撥,一撥圍成人牆,將曹蟒與其餘大金士兵隔開。另一波立時調轉刀鋒,紛紛向曹蟒砍去。大金眾人幾次上前欲營救曹蟒,都被擋了回來。包圍圈中,曹蟒以一敵多,漸漸有些不支。


    “□□的!!!”伴隨著一聲怒吼。


    夥夫長雙血紅,掄著菜刀衝向包圍圈。“還我弟弟!!!”


    。。。。。。。。。。。。。。。。。。。。。。。。。。。。。。。。。。。。。。。。。


    “殿下。”


    大帳外傳來一聲通報。


    “戰況如何?”


    伊麗莎白坐於王位,正在看著眼前的沙盤。


    “回殿下。四座崗樓已盡數。。。”


    “夠了。下去吧。”伊麗莎白皺眉。


    “是。”


    “。。。”輕歎一聲,伊麗莎白念道:“三日了,居然隻得這些瑣碎的進展。。。”


    解開胸甲的鎖扣,她掏出了一直掛在胸前的金色鑰匙。


    責問道:“你還要玩的何時?!錫林浩特遲遲未能攻陷,我的耐心就要被你耗盡了!別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


    “殿下,可真是猴急啊。人家還沒玩夠呢麽。”


    狄歿收起尖牙,用舌尖舔了舔,撒嬌道。


    那兩根長長的獠牙剛剛隻差分毫,便要紮入蘇景年的脖頸。


    北域王府內,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更是被狄歿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放開她,一切好說。”莫若離強做鎮定,冷聲道。


    手心的冷汗在層層生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在她心頭。


    傻人的性命就掌握在眼前神秘的異族男子手上,而那男子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莫若離隱約有種預感,於那男子而言如有必要,虐殺所有在場之人根本是易如反掌。


    “嘖,又是個冷冰冰的。真是沒勁。本大爺還打算多玩會呢。”


    並沒有從莫若離的臉上看到絲毫的慌亂,這讓狄歿倍感無趣。扯著蘇景年的衣領,狄歿將她從懷中扔了出去。


    “!!!”


    莫若離忙上前,將昏睡的蘇景年接住,摟在懷裏護好。


    “阿難。。。”美人輕聲喚道。懷中的人睡得深沉,並不回應。


    “冷冰冰,你放心。她沒事的。”狄歿衝著莫若離獰笑道:“你的女人若是醒了,就讓她來找我。至於到哪裏找我,她自是知道的。”轉頭指著破心道:“畢竟那位巫師若想醒來,靠這位可是不行的。”


    衝著天山劍雪道長拋了個媚眼,狄歿化作一團黑色,隱了去。


    聽聞狄歿喚蘇景年作“你的女人”,莫若離大驚失色。蘇景年女子的身份,竟是被敵人識破了。


    “妖孽!!!”道長被調笑的麵紅耳赤,想要去追卻是追無可追。


    “羽兒,快去叫來輦車。”莫若離沉聲吩咐道:“王爺與破將軍需要救治。”


    “是,秀!”墨羽小跑出了院。


    北域群臣見危機已經解除,一股腦圍了上來。


    “殤兒。”莫若離解開身上披風,把懷裏的蘇景年裹了個嚴嚴實實。


    “是,秀。”


    無需莫若離多言,墨殤已然領會。上前一步,墨殤攔住群臣。


    頷首道:“諸位大人,王爺與破將軍自有王妃與破蘭將軍照看。還請各位遲些再來探望。”


    “大膽!小小婢女竟也敢插嘴?!”


    慕容曉怒斥墨殤,伸手就去推墨殤。使勁力氣推了幾下,獨不見墨殤移動分毫。


    “好啦!!!”


    老丞相不悅,“該幹嘛都幹嘛去!!!王爺和將軍有王妃照看著,你們跟著摻和個什麽?!”


    緩緩麵色,對莫若離說:“王妃操勞,我等靜候吩咐。”


    莫若離回以頷首。


    少頃,墨羽喚來輦車。不再耽擱,安頓好蘇景年與破心,眾人齊齊往蘇景年寢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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