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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脖子往窗外望了望,見窗外的景色似乎一切都如常態,建築樓閣也沒有傾倒的痕跡,蘇景年放下心來。


    安撫白亭,道:“估計不是地震。你先不要動,等我將眼鏡取來給你。”


    “哦哦,好。”白亭聞言,便停下來手中摸索的動作,駐留在原地等蘇景年給她取眼鏡來。


    蘇景年嘴上的話是這麽說的沒錯。可白亭沒了眼鏡,便沒有機會繼續監督她吃藥了,眼下是最好的時機了。仿佛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一樣,蘇景年一麵暗自竊喜,一麵也加快速度行動起來。早前被她握在手裏的藥,正是她所需要的那瓶女子與女子所用的生子藥。她將那藥握在手中,本是伺機而動,打算偷藥,可沒成想,這機會來得實在是有些太快。蘇景年不禁想,這可能真的是老天爺開了眼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飛快地學白亭從手中的藥瓶取出兩粒藥,忙不迭地吞入腹中,再把白亭先前遞給她的那兩粒治療男子不育的藥藏在袖子中。


    一切處理妥當後,她才去將白亭的眼鏡尋來,遞給白亭,再把白亭從地上撈起來。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阻滯。


    白亭借著蘇景年的攙扶,從地下起身。戴上眼鏡,她仍心有餘悸。抓著蘇景年的胳膊,東瞧瞧,西看看,嘴上還不停問說:“酒鬼酒鬼,剛剛是怎麽了啊?如果不是地震,怎麽會從地下發出那麽大的聲音啊?可嚇死我了。而且怎麽感覺,那聲音,那聲音就在我們腳下啊?你確定不是地震了嗎?確定嗎?誒,你手上的藥呢?吃了?”


    “吃了吃了。”


    “吃了便好。”白亭未做多疑。


    蘇景年擔心自己剛剛偷藥的事被白亭撞破,要泄露了北域王的真實身份。一顆心狂跳不止,隻緊張地觀察著白亭的一舉一動,生怕白亭從她身上瞧出什麽異樣。可聽聞白亭說,剛剛的那聲巨響就在她二人腳下,蘇景年方回過神來。


    誠然如白亭所言,方才的巨響確是從她二人腳下傳來。


    可細思之,這藥爐之下,那不就是她的酒窖嗎?!她的那些寶貝釀藏,可都存在那裏麵呢!


    “壞了。。。”蘇景年猛地一拍腦門,說:“準是酒窖又出事了!”


    “啊?”白亭托了托眼鏡,說:“酒窖能出什麽事啊?”


    “你是不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有賊來偷我的酒!”蘇景年義憤填膺道。


    提起偷酒賊,直恨得她牙根兒癢。


    原來她的那些寶貝釀藏統統收藏在藥爐之下的酒窖之中,許多佳釀連她自己都舍不得喝上太多,隻等存夠了年份,才會拿出來享用。可也不知道是怎地了,偶然間她發現,酒窖隔開一段時間,便會莫名失竊,起先隻是丟失了一些尋常的酒釀,這也倒並未引起蘇景年的過多注意,隻當是北域王王府除了她之外又生出了幾條嗜酒如命的酒蟲。隻不過這幾條酒蟲卻是膽子大的,連她北域王的酒窖都敢犯險來盜。蘇景年念在雖未與那幾隻酒蟲謀過麵,但大家都是好酒之蟲,有著相同的喜好,她的佳釀能得到同好之人的喜愛,她反倒是開心。如此思來,便也沒有多加幹預。


    可到了後來,蘇景年特釀的玫瑰酒竟也從酒窖中失竊了,這便讓蘇景年有些坐不住了。


    那玫瑰酒釀造工藝十分的複雜,工序也是繁複,是她專門為了在大婚當夜博美人一笑,而費盡心思、窮盡心力釀造出的成果。事實證明,美人卻也是獨愛這酒,這讓蘇景年欣喜非常,所以自此玫瑰酒便被賦予了絕非尋常的意義,斷不是那尋常酒蟲能夠染指的珍貴之酒了。


    玫瑰酒的失竊,著實惹惱了蘇景年。她專門派了一批高手守護酒窖。


    可說來奇怪,高手派了一批又一批,換了一批又一批,可是卻沒能阻止酒窖繼續失竊。即便蘇景年率領著黑甲大軍遠征到了苦寒的葉尼塞,她還是偶爾能從自北域傳出的各類事務文牒之中,查閱到王府酒窖一而再,再而三失竊,卻仍然絲毫查不到那偷酒賊蛛絲馬跡的訊息,這簡直是令蘇景年大為光火。


    她一麵確實是心痛她的佳釀無故丟失,一麵更是氣憤這幾隻臭酒蟲實在是太不將她這個北域王放在眼中。潛入王府重地盜取佳釀,於這幾隻酒蟲而言,就像是入了菜地去摘菜一般簡單輕鬆啊。好嘛,她千辛萬苦釀製的寶貝們,合著成了幫助他人解饞蟲之物了嗎?一麵更是羞惱,堂堂北域王王府的酒窖,這是何等私密之地?幾次三番被賊人盜取不說,而她北域王竟毫無辦法應對之,甚至連偷酒賊是誰,至今都無法查明。這若是傳了出去,她北域王的臉麵,又往哪裏擱呢?以後,她在大齊與各國的王孫貴族麵前怎麽混呢?在泱泱九州的酒蟲界,又怎麽混呢?{蘇景年:???}


    故而自葉尼塞凱旋之後,借著白亭也寄住在藥爐,而她負責火/藥的調配實屬機密,需要信任之人護衛的時機,蘇景年便將十七派遣來統管各路高手,拚死守護酒窖了。


    此刻蘇景年急得滿地亂轉。


    她武功全無,自是不敢貿然進入酒窖。否則一旦與偷酒賊“不期而遇”,那怕是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連各路高手都無法探查到蛛絲馬跡,每次行盜都來無影去無蹤的偷酒賊,想必定然是不好招惹的酒蟲了。


    “主人!”


    正是心焦之際,十七與幾個黑衣人從窗外閃入屋內。


    蘇景年激動非常,說:“十七,你來的正好!部署得怎麽樣了?”


    十七抱拳,道:“我等已將藥爐裏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今日定叫這可惡的偷酒賊有去無回!”


    “啊?偷酒賊?什麽偷酒賊?”白亭不明究竟,隻是本能地害怕起來,一味地往後退縮。


    “走,跟著十七兄弟捉賊去!”蘇景年壞笑連連,揪住了想要跑路的白亭。


    十七話不多說,率領一眾高手,奔著酒窖入口而去。


    白亭掙脫不了蘇景年的魔爪,隻得被她拖著,緊隨也去。{蘇景年:???}


    十七一眾打開酒窖,抽刀提劍,閃身而入。大有和偷酒賊拚個你死我活的氣勢。


    蘇景年與白亭則留守在酒窖入口。


    蘇景年今日誌在必得,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幾個不長眼的酒蟲,膽敢幾次三番盜取她的寶貝釀藏。


    隻是待一眾人入了酒窖之後,過了會,自酒窖之中卻並未傳出打鬥的聲音,這讓留在酒窖外麵的蘇景年和白亭都感到非常的奇怪。


    周圍靜肅下來,針落可聞。


    白亭咽了咽,指著酒窖的入口,她小心翼翼道:“酒鬼,裏麵怎麽這麽安靜啊。”


    蘇景年也納悶,自顧自道:“這可真是邪了門了。按理說,十七兄弟不可能失手啊。”


    正在二人說話之際,十七自地窖之中走出。


    來到蘇白二人近前,十七抱拳道:“主人。”


    蘇景年見了十七,忙打量起他來,發現十七身上未有明顯損傷,便暗自鬆下一口氣。


    忙問,說:“如何,可是有抓到那偷酒的賊?”


    十七聽聞蘇景年的問話,愣了愣,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


    說:“回主人,偷酒賊確是在下麵。”


    蘇景年對於十七有些答非所問的回答,略感吃驚。


    “抓到了就好,抓到了就好。”白亭長長地出一口氣,從緊張的情緒之中走了出來,整個人也鬆弛了許多。


    蘇景年點點頭,說:“既然人在下麵,我等便一同去看看吧。”


    “是。”


    “好呀好呀。”


    十七在前麵帶路,蘇景年與白亭緊隨其後。幾人這便又下了酒窖。


    剛進酒窖,一股撲鼻而來的濃烈玫瑰香氣混合著酒香,便襲向幾人。


    蘇景年嗅了嗅酒香,先是定了定,轉而鬼哭狼嚎道:“我的玫瑰酒!!!”{蘇景年:???}


    而這邊,白亭聞了那酒香,差點直接醉了去。捂著鼻子叫道:“天了嚕!!!臭酒鬼,你到底在酒窖裏藏了多少酒啊?!!聞著都要醉人了!”


    蘇景年沒有閑功夫理會白亭,她撥開帶路的十七,不顧一切地往下層衝去。


    “誒?你跑什麽啊?”白亭見蘇景年飛奔而去,很是納悶。


    十七捂著鼻子,道:“小白將軍,我等也快行幾步吧。”


    “好好好。”


    白亭也想著趕快擒了那偷酒的賊,快些返回地麵。再待下去,她真的要被熏醉了。


    等她和十七到了珍藏玫瑰酒的最後一層酒窖,發現蘇景年立在一口半人高的酒缸麵前,正氣得七竅生煙。{蘇景年:???}


    “酒鬼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啊?”站在樓梯上,白亭對於蘇景年的氣憤有些不解。


    而蘇景年正在氣頭上,一口氣憋在她胸口,悶得她說不出話來,也不回話。


    十七偷偷笑了笑,說:“小白將軍,你走過去看看便知王爺為何會如此生氣了。”


    白亭聞言,便下了樓梯,來到了地麵上。


    不來不知道,一來嚇一跳。這最後一層酒窖的地麵上,簡直是慘不忍睹。破碎的酒具散落一地,原本珍藏的佳釀也撒了一地。白亭一落腳,鞋麵便被酒侵透了。如此看來,流失的佳釀竟足足有半個腳麵深。


    “我的天???這是怎麽了這是???水漫金山啊?!!!”


    白亭邊說著,邊來到了那口酒缸旁。


    一探頭,發現半人高的酒缸裏,哪裏還有什麽酒的痕跡,早已是滴酒未剩。而空蕩蕩的酒缸之中,竟還躺著一個大活人。


    那人瞧著年事已高,卻滿麵紅彤,瞧著醉意十足。此刻正躺在酒缸裏,睡得不亦樂乎,全然忘形。仔細瞧瞧,會發現那人懷裏還摟著好幾個酒壺。


    “這人,這人是誰啊?”指著那醉得不成人形的老頭,白亭問道。


    “還能是誰?”蘇景年憤然道:“來人!將這可恨的偷酒賊綁了,打入天牢!!!”


    酒缸裏的華山一劍翻了個身,嘟囔道:“別吵,老朽還能喝呢。”


    全然不覺,此時身邊發生之事。更是不知,蘇景年的一張臉已是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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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酒蟲蘇景年,魔抓蘇景年,鬼哭狼嚎蘇景年,七竅生煙蘇景年,麵色鐵青蘇景年。


    墨羽:狗剩蘇景年,二愣子蘇景年,臭不要臉蘇景年。


    墨殤:自作孽不可活蘇景年。


    蘇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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