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楊妙真果然自行化解了十二正經中的陰陽二氣,重新煉化歸元,聚於丹田。至此她此次走火入魔帶來的生死危機徹底消弭。


    隻不過生命雖然無大礙,但經脈所遭受的損傷卻是短時間能夠恢複的。


    好在柯崇雲提供了柯鎮惡改良過的《九陰神功》,其中關於以氣化精的法門在治療內傷的方麵頗有神異之處。


    楊妙真修練鍛體功以有十餘年火候,又從乾坤大挪移中悟出陰陽轉化的法門,其資質悟性比之韓寶駒、全金發之流高出不知凡幾,參悟柯鎮惡版《九陰神功》不過十來天,便大有收獲。


    雖然此刻內傷沒有完全治愈,但第四層乾坤大挪移的境界卻已經徹底穩固下來,用不了兩三個月,療傷所耗費的內力便能完全恢複,還能更進一步。


    前聖子張三槍為了讓教中高層再無口實阻止柯崇雲練功救治楊妙真,自廢了丹田氣海。


    在道家典籍中記載的丹田其實有三個,分別位於眉心、胸口和小腹,是為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分別又叫泥丸、膻中、氣海。


    三個丹田各有神妙,在各門各派的修煉中又各有側重,比如全真心法重練神,所以對上丹田的修練更為側重,元神強大之後練氣速度便大大提高,所謂神完氣足就是這個道理。


    而另一道門分支逍遙派則側重納天地之氣為己用,所以更側重中丹田,比如北冥神功,吸納他人內力、吸納天地元氣便都是依靠中丹田,而後存於下丹田。


    而對於尋常武林門派而言,譬如少林派,則是先於下丹田的修行,所謂氣沉丹田便是這個意思。人常說天下武功出少林,當真是少林派那麽厲害,流傳出去那麽多武功麽,並不是,而是天下尋常武林門派修練內功都已搏擊爭鬥為先,所以下丹田的真氣多寡成為重要的一個標準,於是大部分習武之人往往更傾向於下丹田的鍛煉。恰好少林派在下丹田的鍛煉上十分有代表作用,於是才有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說法。


    其實優先鍛煉哪個丹田都各有各的好處和缺點,但練到高深之處時,三個丹田都是同等重要的。上丹田養神,中丹田納氣、下丹田貯藏,三者缺一不可。


    所謂殊途同歸,便是此理。


    張三槍自廢了下丹田氣海穴,雖然之後經過柯崇雲救治,但一陽指能夠通脈,卻無法修複破損的竅穴。


    張三槍如今雖不至於說完全不能練氣,但丹田無法存氣,便如終日忙碌之人沒有存款,賺多少花多少,等到年老體衰,幹不動了,便隻能困苦度日,再不複年輕時候的瀟灑。


    張三槍此時不到三十,正是年富力強之時,所以盡管氣海被破,但一身槍術還能夠施展,短時間作戰威力不減,時間一長,便無以為繼了。


    但他對此卻毫不在乎,常與人道:“我叫張三槍,比武過招自然是隻出三槍,若是用到第四槍便算我輸!”


    他雖然樂觀,但柯崇雲卻於心不忍,替他想了不少辦法,要傳他降龍伏虎拳,改善經脈氣血,練上三五年,中丹田壯大,耐力雖然沒有增加,但爆發之後幾個呼吸便能恢複大半力氣,也算變相提高他的持續作戰能力,但他嫌這拳法慢吞吞,沒什麽意思。


    柯崇雲又指點他全真心法,先從泥丸宮修練,神識強大之後一心二用,耐力雖不持久但爆發力卻能翻倍,隻是這功夫需要十幾年平心靜氣的修行,見效太慢但他又靜不下心。


    柯崇雲又想教他龍象般若功,這功夫不似尋常中原武功修練丹田,而是修練三脈七輪,練成之後肉身強大,速度耐力皆有神廟,隻是柯崇雲自己沒有修練這門功夫,前麵幾層的修行之法並沒有看過,倒是九層之後鍛煉神識的法門看過一些。


    全金發倒是練過第一層的功夫,但是他當初近四個月才入門,所以便沒有再練後續,如今十多年過去,他哪裏還記得具體的修行之法。


    好在五行旗中也有幾個嚐試過修練龍象般若功的七俠派弟子,雖然層次不高,但柯崇雲倒也勉強湊齊了前三層的修行法門。


    隻是張三槍又開始嫌棄這武功趴在地上動作太過別扭,還是不想學,好在這是楊妙真解決了自身隱患,出得關來,以教主和師姑的雙重身份將他揍了一頓,他才答應試試看。


    時間匆匆流逝,拜師大典以及光明聖子的繼任儀式並沒有發生什麽波瀾。


    柯崇雲原本的功力就淩駕於明教眾人之上,所練的戰鬥功夫又都是上乘,楊妙真再走火入魔之前,還能憑借乾坤大挪移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和臨敵經驗略占上風,但如今柯崇雲的在這門功夫上的造詣已經遠超於她,就算楊妙真穩定了第四層的境界,功力徹底恢複,也不可能再是他的對手了。


    這還是是柯崇雲謹記柯鎮惡的教誨,為避免貪多嚼不爛的窘境,多花了兩天時間徹底練成第五層功法之後便沒有接著再練後續功法。


    否則以楊妙真估計,以柯崇雲的造詣,最多三個月,柯崇雲定能練成第六層乾坤大挪移,到那時他便是中土明教第一個練成第六層的人物。


    麵對這樣的人物,便是腦子再不靈光的人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去出醜。


    柯崇雲順利當上光明聖子之後,楊妙真全金發又趁此機會,眾高層都齊聚光明頂的時候,宣布了明教接下來的變革安排。


    明教原本在唐朝時候就通過絲綢之路傳到了中國,曆經數百年發展,其教義已經有了長足的發展,更適合在中原底層百姓之中紮根。


    相應的,其組織結構和行事作風也比一開始有了很大不同。


    比如說波斯明教教主之下、聖女聖子都必須是純潔之人才能擔任,中土明教早就廢了這個規矩,波斯明教各種使者、法王,到了眼下,中土明教隻剩下了左右光明使,而護法這個職位還是楊安兒為了方便起義弄出來的職務,每個能夠獨自組織起一萬人部隊的明教弟子,都有擔任護法的資格。


    楊安兒還在的時候,明教的護法最多的時候共有十八位護法,總兵力一度超過三十萬。


    但這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完全不堪一擊,金國組織起十萬軍隊,便追殺的各部四散奔逃。


    這個時候明教高層才意識到精兵的重要性,各個護法才開始注重練兵,而楊妙真在全金發的幫助下,練出了五行旗這一支精銳。


    等她接任弟二十八代教主之後,更是將這支精銳不斷發展狀大起來,如今五行旗每一旗都有一萬正兵,又有鑽研各具特色的研究部隊、後勤輜重部隊等輔助兵種數千人,端得是兵強馬壯。


    每一旗的掌旗使都具備了成為護法的資格。


    但是全金發覺得以護法為各路義軍的領袖十分不妥,每個護法能力不同,手下士卒良莠不齊,數量也天差地別,作戰的時候還互不統屬,難以協同,實在混亂,而且他們同時負責統兵和地方教務,時間一久難免生出割據一方的心思,對未來發展大大不利,所以正好利用這一次機會,徹底整改一番。


    前番楊妙真麵對死亡,不得不安排下後事,但她如今僥幸未死,張三槍又放棄了繼任教主的機會,前麵的許多安排便不太合適了。


    於是在聖子繼任儀式之後,楊妙真又重新調整了明教的組織結構。


    教主、光明左右使為常設職務仍無變動,副教主作為教主的副手,可以根據教主的意願冊封,在必要的時候可暫代教主職權。


    聖子聖女為教主的法定繼承人,為避免意外,新教主繼任之後當盡快選出,且不可同時存在多人,這自然是為了防止教主出了意外,多個聖子或聖女奪權。


    而聖子聖女地位很高,但是本身沒有實權,隻有經過教主授權才能臨時接管某一實際權力。


    光明左右使者卻是教主手下的實權人物,類似朝堂中的丞相和大將軍,坐鎮中樞,參與決策,但是不會直接外出領兵,除非有教主特別授權。


    眼下,楊妙真為教主,全金發為副教主,光明左使範倜溫、光明右使夏全,光明聖子為柯崇雲,這是與前光明左使以及當時發起逼宮的那幾位護法一同認可了的。


    接著楊妙真又宣布了廢除護法的職務,按照明教舊製設置法王。不過法王的職權與過去卻不完全相同。


    這一次楊妙真新設了四大法王,分別是掌管律法的神雷王,掌管錢糧的寶光王,掌管人事分派的平等王以及掌管教化的功德王。


    名為法王,其實就是對應著朝堂中刑部、戶部、吏部和吏部的職權,一看便知道所圖甚大。


    前聖子張三槍才當了神槍護法不過半月,便改為了平等王,他對這個名字比較喜歡,論能力的話,他曾經是聖子,地位崇高,身邊自然不是無人可用,況且平等王負責的隻是各分舵舵主以下堂主香主的人事事考評和任免權,對舵主以及以上的人事隻有考評和建議之權,任免還是由教主決策。


    郭方卸下光明左使之後便擔任神雷王,這是各得罪人的差使,也隻有他的人望能夠勝任,而且他實際上隻是負責執行,具體律法和教規都是已經製定好了的。接下來的一係列改革,會用到神雷王的地方很多,郭方既負責執行,同樣也負責背負罵名。


    柯崇雲則是以聖子的身份暫代功德王的職權,功德王負責教化,如今明教、特別是根據地內部,底層建設的蒙學書院大部分都是七俠派過來的弟子負責,柯崇雲擔任這個職務正好管理,而且教化做好了,功德王在底層的名聲也會很高,將來接任教主,擁護者也必然更多。


    顯然這個職位比之神雷王的要前途遠大多了。


    最後一個掌管錢糧的寶光王,在楊妙真夫妻反複權衡之後給了此次逼宮事件發生時並不在光明頂的落霞護法金晨。錢糧在這亂世之中十分重要,郭方等高層逼宮,想要奪取五行旗的掌控權,一方麵是因為五行旗的確精銳,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五行旗掌握了根據地的錢糧。照理說寶光王負責錢糧的話,該從五行旗中提拔人手才對,但是一來五行旗各掌旗使資曆相比於原本各位護法,資曆都有不及,二來楊妙真還得平衡內部權力,練發起逼宮的郭方都當法王了,未曾參與逼宮的護法反而什麽都撈不到,這顯然難以服眾。


    所以權衡再三,楊妙真還是決定將這個法王給了能力相對平庸,但勝在辦事細致的落霞護法金晨手中。


    郭方等人通過逼宮手段都還沒有得到手的錢糧之權,竟然被一個絲毫沒有參與此事的護法得到,這讓他們心中也是十分不忿,這也算是對金晨的一種鞭策了。


    之前明教共有十七位護法和左右使者以及聖子,後來被處死了一個郭咬兒,再經過這麽一番調整後,還有十二位護法等待安排。


    於是楊妙真將這十二位護法按照意願和能力分成兩類。


    能力平庸或者沒什麽功利之心的五個人被封為五散人,地位略低於法王,但是卻有直接麵見教主的權力,同時又不用與左右使者和法王一般呆在中樞,可以隨時去往地方,既可以監督地方各壇主舵主、又可以在戰時,充當臨時統帥。


    看起來似乎跟原本的護法沒什麽區別,但實際上實際權力大大降低了,原來是地方軍政一把抓,如今軍權變成了臨時職權,財權完全沒有,隻有一個監督之權還算保留完整。


    餘下七人都是跟金人有血海深仇、比較銳意進取的,直接則派往地方,擔任舵主之位。之前明教隻有一個總舵,其他地方規模太小,或者不夠穩定所以隻有暗中建立的分壇,起事之後傑出者便升為護法負責統領數個分壇的義軍。


    這一次楊妙真取消了護法的稱號,改稱為分舵舵主,明確劃分了區域,舵主的地位和散人相當,略低於法王,名義上統管分舵內一切事務,其實多有限製。


    明教總舵高層的變動,雖然變化很大,已經有了一些朝廷中樞的影子,但其實還是保留了不少江湖教派的風格,很是精簡。


    最重要的一塊兵權則被楊妙真刻意排除到了外麵。


    隸屬於總舵的五行旗將錢糧之權放給了寶光王,教化之權分給了功德王,各旗中的技術人員和讀書人也都被劃撥到了功德王麾下。


    最後五行旗隻保留了五萬軍事建製,五位五行掌旗使成為教主的直屬手下,分別統帥各旗。


    五行旗也成了總舵唯一一支軍事力量。


    以上是明教總舵的調整,還算順利,畢竟明教也算是江湖門派,權力鬥爭還遠遠沒有朝堂之上那麽撥雲詭譎,武力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


    不過下麵各個分舵分壇堂口香口的調整卻要困難得多了。


    因為這將會涉及到財權軍權和政權,這從架構上和執行上對於明教來說都是一個大考驗。


    沂蒙山區根據地內部還好,算是總舵直屬,全金發早就開始進行試點,五行旗實際上就是新製度的產物。


    在楊妙真和全金發的規劃裏,將來的明教麾下將劃分為各個分舵、舵下有分壇、壇下分堂,最後為香。


    如今沂蒙山區算是總舵,下麵設置了十六個分壇,每個壇相當於負責一個縣的地域,壇主相當於一縣的縣令,各壇下麵又分為數量不等的堂口,一般三四個,多一點的五六個,隻有兩個堂口的分壇也有,一個堂口便負責一個鎮子,堂主類似於後世的鎮長。鎮子下麵每個村都會設置一個香主,相當於村長。


    香主便算是明教最底層的管理人員,平時負責解決村民糾紛,協調督促農耕,分派種子農田等,收獲之後負責收取一半的糧食作為給明尊的供奉,其實就是稅收的另一種說法,一半的賦稅看起來很多,其實對於金國境內的農民來說已經少得可憐了,因為明教隻收五成,絕不再加派,若是家中有人願意當兵,這五成供奉入還能再打個折。


    這些供奉被收取之後,會送到各個堂口,堂口截留一成分用於維持鎮子的人員和管理支出,各分壇再截留兩成,建立公倉。分壇內部人員支出、練兵、服役的支出都從中支取,遇到災情還能以明尊的口號保障底下百姓的生計。最後七成全都集中總舵的兵倉當中,供應軍隊和明教總舵的消耗。


    如今沂蒙山區完全脫離金人的掌控,全金發楊妙真在山區搞得這一套行政體係還算順利,效果不錯。


    之前郭方指責五行旗存的糧食多到腐爛,也不是隨口胡說。


    以上是包括錢糧之內的政務體係,在此基礎上便是軍務體係。


    沂蒙山區最小的軍事單位是壇。


    壇主不但要負責壇內錢糧政務,還實際編練一支一到兩千人的教兵。借鑒了隋唐時期的府兵,士兵與土地綁定,在本土作戰時能發揮不小的戰鬥力,對於應對金人掃蕩頗有效果。


    每個分壇都會有一支教兵,教兵由壇主之下設立的兵曹統管,訓練,作戰時兵曹自動獲得千夫長之類的職務,帶領教兵歸屬到相應的正兵序列中。


    而目前明教的正兵就隻有一支五行旗,教兵實際上就是五行旗旗下的預備兵種。


    在教兵之外其實還有一股軍事力量,叫做民兵,由各個堂口在農閑時組織轄農民進行訓練,人數根據丁口數不同,沒有固定數量限製,也沒有軍餉,隻在訓練期間夥食由堂口負責。


    這些人算是預備役。


    也就是說總舵根據地,將來除了有一支五行旗職業軍隊之外,還會有一支兩萬人上下的教兵,以及數量不小的民兵。


    按照楊妙真全金發的規劃,這一套體係成熟之後會直接推廣到明教下轄的所有地域中去。


    若是能夠奪取天下,那麽分舵將直接變成府城、分壇直接設縣、堂口設鎮。


    五行旗就是禁軍,負責對外作戰,教兵就是廂兵,負責縣城周邊治安。


    顯然這一套是參考了宋朝的兵製,但是本質又有不同,至少這些兵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出身,而不是大宋的賊配軍。


    這一切在沂蒙山區內看起來很完美。


    但是要用到整個山東就有些困難了,一是因為沂蒙山區本來就相對安定,二來其他地方也沒有足夠的人才儲備。


    本來按照計劃,是要等根據地內部培養出了足夠的人才之後,才會將這一整套體係搬運到其他占領地區。但是因為這次逼宮事件,楊妙真提前整頓高層,組建分舵,這樣一來,分舵的管理便也要加緊腳步了。


    那些金人占據的城池,易攻難守的地方好說,不用設舵主,暫時其壇主堂主香主隻要負責暗中傳教和搜集情報便可以了,有能力的壇主,也可以自行籌措錢糧,私下組織義軍,但不能急著發動起義。


    類比於後世,總舵是在解放區,各種改革大可以大刀闊斧進行,而其他地方還在敵占區,隻能暗中建立組織。


    至於再下麵的堂口、香口則都隻能負責傳教工作了,這些本就是明教弟子善長做的事情,隻要注意一點也就可以了。


    但是已經被明教直接占領的其他地方就比較難搞,首先要根據所占領地方的規模等等劃分分舵,有的地區比較分散,中間還隔著金人占領的城池,犬牙交錯大費腦筋。


    接著要組織分田組織生產。


    而軍隊改革還不能操之過急,一不小心弄得人心渙散,舵主直接帶著麾下投降金人事小,把根據地暴露出來才真頭疼。


    關鍵的是,這些占領的地方在治理的前兩年需要依靠總舵輸送糧草,否則便隻能跟流匪一樣四處劫掠,敗壞明教的名聲。


    明教後來被稱為魔教,這其實是根本原因。


    更加關鍵的是,人才的儲備還遠遠不夠。


    也是因為這種考慮,全金發才反對立馬發動大規模起義。


    眼下,楊妙真借著郭方等一眾護法犯下大錯的機會,撤銷護法改設舵主,雖然人手還是不足,但全金發也隻能咬著牙拚命,把一個人當十個人用了。


    為此他還寫信給朱聰,讓他再派些七俠派弟子過來,沒辦法,此刻雖然不是大規模起義的時候,但卻是聖火燃燒前必然要經曆的階段,明教內部的人才來不及培養,隻能從七俠派輸血。


    天可憐見,七俠書院十六歲以上的弟子,無論內外門,基本都已經去了各地發展了。就連十二到十五歲的這批弟子也都各有去處,擠不出太多的人手了。


    總不能還沒畢業就上戰場吧?


    火之意誌也不能這麽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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