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你們惡貫滿盈,濫殺無辜,坑害百姓,我豈能坐視不理?”陳爾雅掙脫開張九的手,眼裏的神情義薄雲天,“你有什麽資格管,就是當今皇上來了,也不能把我張九怎樣!”張九得意忘形的樣子讓陳爾雅和林子感到厭惡,他竟然敢不把當今皇上放在眼中,陳爾雅作為陳煊的兒子,聽到別人侮辱自己的父親,自然是火冒三丈。


    “哦?是嗎,你說你不怕當今聖上,可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林子風輕雲淡的說出這句話,張九的眼裏閃過一絲緊張,“你們以為自己是誰,老子告訴你,你家公子的爹就算有再多的錢今天也贖不回他,他揭穿了這裏的秘密,他就不能活著!”林子冷笑了一聲,覺得這個張九簡直是不可理喻。


    林子向陳爾雅使了個眼色,陳爾雅猶豫片刻,還是咬咬牙,一把掙脫開司馬繎新,在胸前摸出一塊玉佩,亮給張九看:“麒麟佩在此,我就是當今聖上嫡長子,皇太子陳爾雅!”麒麟佩上雕刻著一隻精致的玉麒麟,紅色的流蘇隨風搖曳,玉佩的背麵刻著八個字:承襲皇位,愛民如子。


    “這……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當朝儲君,說,你這塊玉佩是哪裏來的,敢騙老子?”張九嚇得後退了幾步,嘴上雖然還很強硬,但眼裏的情緒明顯產生了恐慌,與剛剛得意洋洋的樣子天差地別。


    “欺騙你?你應該知道,文蒼國律法,冒充皇室是死罪。”陳爾雅把麒麟佩翻過背麵給張九看,“這是文蒼國開國君主親筆題字,你覺得,有誰敢冒充開國君主的字跡,更有誰能刻出如此巧奪天工的字跡,除了皇室雕刻師,還有什麽人能做到?”


    “真的是……太……太子殿下?”王真已經嚇得兩腿直打顫,適才伶牙俐齒,舌燦蓮花的那張嘴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司馬繎新提刀的手也開始發抖,刀子在他手上搖晃不定,這一切都被站在一旁的林子盡收眼底。


    “太……太子殿下饒命,小人有眼無珠,多有冒犯,求太子殿下饒命。”王真嚇得扔掉手裏的刀子,跪在地上求饒,司馬繎新見此情景,也扔掉手裏的刀子,跪下來眼裏滿是惶恐。隻有張九還站在角落裏強裝鎮定,嘴裏還叨叨著說陳爾雅的麒麟佩是騙人的。


    “饒你們可以,但是,今後不準再幹這種坑害百姓的勾當。”陳爾雅仗義執言,絲毫不容他們和自己商量,“是是是,我們答應,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王真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求饒,還哪有半分方才得意的樣子?


    “你們敢背叛我?”張九怒目圓睜,看到司馬繎新和王真跪下來向陳爾雅求饒,瞬間惱羞成怒,他也不管陳爾雅是什麽太子不太子了,隨手從旁邊抓起一把大刀,向司馬繎新和王真砍去,王真反應快,看到張九拿刀子向他們砍來,大喊著“太子殿下救命”,陳爾雅的劍在打鬥的時候被司馬繎新奪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林子撿起地上的刀,用手在刀柄上一推,刀子便像標槍一樣向張九疾馳飛去,張九來不及躲閃,那把刀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胸口上,張九僵在原地,片刻後口中溢出鮮血,倒地身亡。


    “林子,你怎麽把他殺了?”陳爾雅看到林子殺了張九。忙過去查看張九的屍體。他本來不想殺他的,他是想把張九綁到官府讓律法製裁他,“張九雖說罪大惡極,但罪不至死。”陳爾雅光是著急,但人已經死了,事已至此,誰也救不了張九了。


    “爾雅,有時候你就是太心慈手軟了,這種無賴惡霸,留他作何?”林子走過來,微蹙著眉對陳爾雅說。陳爾雅無奈,搖搖頭什麽也沒說,扶起地上跪著的司馬繎新和王真。


    “你們二人可願意跟著我?”陳爾雅詢問兩人意見,司馬繎新和王真對視一眼,與其無家可歸,到處坑蒙拐騙,還不如留在當今儲君身邊當個小跟班,至少還有口飯吃。於是,二人點點頭,表示願意跟隨陳爾雅。


    “回去以後,我會好好培養你們,今後,你們就做我的貼身侍衛,隨時保護我的安全,你二人意下如何?”王真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太子殿下對我們太好了,我們跟著張九犯了那麽多錯,殿下不殺我們,還給我們一口飯吃,別說是做您的貼身侍衛,就算是讓我們做牛做馬,我和司馬兄也在所不辭。”陳爾雅嘴上勾起一抹笑意,這王真耍嘴皮子的功夫果然不一般,剛剛還被嚇得兩腿發抖,現在又說起漂亮話來了。


    陳爾雅看出他們倆跟了張九實屬走投無路,其實本性還是善良忠義的,所以他才肯收留他們,若是好好栽培,定能成為忠義之士,陳爾雅暗暗決定,要培養他們成為殺手,隨時應對像這次來翎安城碰到的這種惡霸欺壓百姓的事件。


    “嗯,那兩日後,便隨我回宮。”陳爾雅打開折扇,拍拍身上的灰塵,悠然自得的走出了一片狼藉的金滿堂。今後,翎安城再沒有張九等地痞無賴去勒索敲詐百姓錢財,殘害無辜了,那些死在張九刀下的冤魂,也能安息了吧。


    兩日後,陳爾雅帶司馬繎新和王真回到了碧禧宮,林子在經過將軍府時就和陳爾雅告別了,因為林華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天天不歸家,林子雖然也很想再去宮裏陪陳爾雅幾日,但父命難為,林子的母親又每天一個人,需要林子的陪伴,所以林子就在翎安城的街頭與陳爾雅揮手告別了。


    “爾雅,這一別不知何日能再見,皇宮險惡,到處充滿了陰謀鬥爭,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兄弟不能一直陪著你,你要保重,如果實在思念,我們可以書信聯係,嗯,就這樣,我先走了。”林子握著陳爾雅的手。兩天前,他看到陳爾雅因為自己殺了張九而感到不忍心,他就知道,以陳爾雅這樣心慈手軟的性格,在皇宮裏很難立足,林子很擔心有一天他會被人抓住這個弱點,那些人會利用他的弱點害他,如果可以,他想讓陳煊賜他一個官職,永遠留在宮裏,隨時幫陳爾雅監視那些欲對他不利的人。


    “嗯,放心吧,沒有人會害我的。”陳爾雅拍著胸脯保證說,林子看到他這樣大大咧咧的樣子心裏實在很擔心。陳爾雅現在表麵上雖然笑嘻嘻的,但他心裏也不想和林子分別,林子說的沒錯,這次一別,不知何日能再見?


    “那你也需多加小心,且不可掉以輕心,我走了,有緣再見。”林子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向陳爾雅告別,陳爾雅向他使勁揮著手,目送林子遠去,少年的身影隱沒在人群的盡頭,鮮紅的朝陽映照在他寬大的背影上。


    在回碧禧宮的途中,陳爾雅坐在馬車裏一路心神不寧,時不時的撩開車簾看看翎安城的風景。翎安城依舊是那麽繁華,這裏是文蒼國的帝都,無論何時何地,都是那麽熱鬧非凡,人群裏,有說有笑,偶爾充斥著一點點不和諧的音符,每個人都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但陳爾雅到了今天才知道,看似繁華盛世的天下,卻隱藏著許許多多他不知道,甚至是連陳煊都不知道的邪惡勢力,這些勢力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幹盡欺壓百姓之事,使這個天下像粉飾出來的太平,偽裝出來的盛世一般,以肉眼看不到的行為在製造一個亂世。


    已接近了中午,天氣漸熱,陳爾雅拿出折扇,心不在焉的扇著風,車外的司馬繎新和王真也熱的要命,忍不住抓起衣擺,在麵上揚來揚去,取得一縷微弱的涼風以驅趕這盛夏的炎熱。


    “公子啊,要不咱們歇一會吧,您看這天越來越熱了,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司馬繎新攔住車夫前進的腳步,撩起簾子大咧咧的問陳爾雅,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失禮數。


    陳爾雅隻覺臉上有一陣熱風拂過,不開心的抬起頭,輕輕皺了皺眉:“那就附近找家酒館歇一會吧。”陳爾雅把折扇合上,“還有,以後你要說話就在外麵說,或者等我同意了才能掀起簾子,我又不是聾子,聽不到你說話。”陳爾雅輕巧的跳下車,黑色皂靴落地,衣袍輕輕落下,掠過地麵。


    進了酒館,陳爾雅與他們一人喝了一杯涼茶才算消了暑氣,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二人說:“見了我父親之後一定不能像現在這樣了,王兄我倒不在意,隻是你,司馬兄,我知道你是個粗人,但不能失了禮數。”陳爾雅就怕司馬繎新像剛才掀他簾子一樣在陳煊麵前不拘禮數,要是這樣,陳煊定然是不會答應司馬繎新留在自己身邊的。


    “放心吧,司馬兄交給我了,我會告訴他如何麵見聖上。”王真眼珠一轉,壓低聲音,在說到聖上二字時,做了一個作揖的動作。


    傍晚的時候,三人才披著落日的餘暉回到碧禧宮,在去往宣武殿的路上,司馬繎新一路東看看,西望望,在陳爾雅司空見慣,每天都厭倦的東西,對於司馬繎新來說,是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王真對宮裏的一切也都充滿了好奇,但他不像司馬繎新一樣那麽粗魯,他心裏深知皇宮是什麽地方,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他們這次能進來,實屬陳爾雅的垂青,不然,他們這輩子隻能當個市井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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