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這點水平也敢來抓我。”


    錢俊朝著死掉的那人呸了一口,臉色顯得十分的興奮。


    從剛才到現在,沈長安就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錢俊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下車的時候幾次三番地挑釁對方。


    他吃準了對方不敢殺了他,所以大膽地去嘲諷。卻不曾想,那人還真的就這麽耿直,把自己的老底給泄露了出來。


    在得知了這些家夥也無法直接害死這麽多人過後,沈長安自然沒有任何的疑慮,將對方給直接殺死。


    至於他殺了人合法與否,沈長安就不管這麽多事情了。聞香教的人搞得他現在十分的惱火,哪怕是要負擔起責任,沈長安也不打算留他們性命。


    一旁的錢俊興奮非常,上去猛踹了那屍體兩腳,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沈長安瞥了他一眼,哼道:“行了,一邊兒躲著去,別在這裏晃悠。”


    “哎,不是,沈哥,咱們都到這裏了,我怎麽著得見識一下吧?”


    沈長安挑了挑眉,說道:“仙俠電視劇看過沒?就那種本來都要贏了,非帶個普通人上去送,給人當人質的那種。”


    錢俊吞了口唾沫,說道:“可我這走到一旁去也不安全啊,誰知道他們有沒有藏人,這突然來一個,我遭不住啊。”


    “你跟著我隻會更危險,放機靈點,看到人自己小心躲起來。老子給你的東西足夠你逃一會兒了,發生事情就直接大叫起來,我第一時間就出來救你。”


    “那,那好吧。”


    錢俊悄悄摸摸地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別說他找的地方還挺隱蔽,如果不是走到那個位置去,還真的就很難看到他。


    沈長安直接邁步走入到那房間之中,進去的一瞬間,腳便已經踩在了虛界裏。


    他的身形就這麽輕飄飄地朝著下方走去,分明是在虛界,但不知道為何,仍然能夠走在樓梯上。


    按理說,在虛界之中的他可以穿透一切物質,但卻又能夠沿著道路行走。這種感覺很是玄妙,處於陰陽兩界的交界點之上,一步跨過,便能夠越過萬水千山一般。


    隻是沈長安很難把握住這種感覺,想要以這門神通任意穿梭,倒不如指望著能夠獲得縱地金光來得方便。


    兩步踏下,沈長安人已經來到了房間之內,便見得一門衣著文雅,身材高瘦的人正對著三尊佛像頂禮膜拜。


    沈長安目光掃視過去,又聽得那人口中的喃喃自語,確定了其便是那所謂的聞香教教主司徒流雲。


    沈長安直接探出手去,一把握在了對方的丹田上。


    他的手心輕輕發力,正立無影解除,同時法力已經按在了司徒流雲的丹田上,一掌落下去,司徒流雲的丹田應聲碎裂了開來。


    他猛然一怔,而後口中溢出一口鮮血,滿臉的駭然之色,驚恐無比地看著沈長安。


    “你,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很意外?”沈長安淡淡地說道:“我素來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你這種人的話,我更加不可能聽。”


    “不可能,不可能!你要是離開了,我手下的人不可能沒發現。”


    沈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後說道:“如果你是說那個我的話,他倒是真的沒有離開過哦。”


    “那是替身?”司徒流雲瞪大了眼珠子。


    沈長安點了點頭說道:“是,特異局招攬的人其實挺多的,從尋龍點穴到換臉摸骨,這些人什麽都會一點。那個偽裝成我的,其實個頭都比我小一點,愣是用了點手段,將自己的骨架子拔高了。”


    司徒流雲死死地盯著沈長安,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子的不甘和怨懟。


    到了這個時候,沈長安卻已經安心了下來,他抽出繩索,將司徒流雲給捆了起來。


    沈長安不會什麽死扣,索性將繩子綁得解不開,然後再貼了兩張泰山符上去,保管這繩索重逾千斤。


    司徒流雲被廢了丹田,自然是沒有什麽抵抗力,隻是雙目死死地盯著沈長安,好似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沈長安對於他的眼神無動於衷,一腳將這家夥踹得暈了過去,隨後拎了起來,走出了屋子。


    “走了。”


    他叫了一聲,錢俊便從黑暗裏麵走了出來。


    “沈哥,這就搞定了?”


    沈長安拎著司徒流雲,也覺得這過程未免有些太過於輕鬆了。


    “我怎麽覺得,其實就算是沒了我,好像也不會發生什麽大事……”


    沈長安心裏麵感覺到怪怪的,自己之前收到的提示可不假,為何到了最後,反而是顯得有些虎頭蛇尾了?


    他一開始在縣城裏麵到處尋找,現在反而像是在浪費時間一樣。真正最後要做的,隻是跟著那些人追蹤到司徒流雲,就將事情給完美解決了。


    這樣的事情,換了是特異局的人前來,也未必不能夠完成,頂多中途會比起沈長安做得危險一點,稍微差一點。


    這讓沈長安反而是有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我的心血來潮,其實是有誤的?還是說,我成功地逆轉了未來,將本來會發生的大災難給抹消了?”


    沈長安忽而想到了薛烈給他說過的話,有關於他,有關於那把劍。


    “等一下,倘若說,我的命運在書中世界無法被掌控的話,那麽在現世這種環境,豈不是更加的無法掌控?”


    現世有無命運這種說法都是兩說,更遑論沈長安這種幾乎已經是跳脫出命運框架的人。


    “也就是說,我的心血來潮預知是對的,但是遇上了我,這些東西就變得不可靠起來了。因為我隨時都可以改變命途,改變命數……”


    沈長安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自己的推斷是否是正確的。


    這其中自相矛盾的地方實在是太多,沈長安現在這麽一趟走下來,仍然是抓不住任何的線索。


    “管他呢,沒人死傷就算是成功了。虎頭蛇尾便虎頭蛇尾吧,也沒啥不好的……”


    沈長安不再多想,打了個電話給局裏麵報了個平安,隨後便將司徒流雲押入車內,帶著錢俊一起返回了縣裏麵。


    至於司徒流雲準備的那些後手,就讓特異局的人去頭疼吧。


    ……


    第二日早晨,錢父帶著錢俊又來感謝了沈長安一番,沈長安給錢俊說了兩句口訣,讓他照著拿去呼吸吐納。能不能練氣看他自己,沈長安也沒得辦法。


    錢俊倒是如獲至寶,而且經曆過這一次事情,他人也有了不小的改變。不說努力認真讀書,但是對待父母親人,已經變得極為尊重。


    看到這小子走上了正途,沈長安也算是有些欣慰。


    鄭奇之後也匆匆趕來,帶走了司徒流雲等人,又向沈長安討要了一些符篆,還順帶給沈長安打了一筆顧問費用。


    錢不算太多,一共就十萬,但是背後給沈長安準備的那些個福利卻是多得不行。沈長安懶得細看,錢財對於他而言沒太多的價值,夠用也就行了。唯一比較有用的,大概是個國家人員的身份。


    沈長安將這玩意拍照了拿給了父親看,沈父還在外麵學習,高興得立刻打電話給沈長安表揚了一番。尤其是知道沈長安這個還算是直屬國家的機構,更是興奮得不行,叮囑他一定要努力工作,好好為人民服務。


    沈長安一一答應下來,又詢問了一下他這幾日的行程,老頭子似乎十分開心,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這樁事情結束,沈長安也終於是清閑了下來,他思索了這麽一番,便向鄭奇要了個申請,在胡闕山和管曉玉的陪同下,去到監獄裏麵看望劉軍。


    劉軍一開始甚至於不知道是誰要來看望他,等發現來的人是沈長安,頓時露出了冷笑。


    “怎麽?你是特意來嘲笑我的?”


    沈長安看了劉軍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沒這麽無聊。”


    “那你來幹嘛?別告訴我你是想要來關心我!”


    沈長安搖了搖頭,歎氣道:“你的口氣聽起來,就像是我欠了你什麽一樣。劉軍,那天是你要毒殺我的,我什麽都不欠你的,希望你記得這一點。”


    劉軍臉色陰沉,咬著牙說道:“沈長安,老子和你這麽多年的兄弟,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這麽多年,你從來沒告訴我過你也是個修行者!你如果早點告訴我的話,我怎麽可能……”


    “是你從來沒找我問過吧?”沈長安眯起了眼睛,冷漠的說道。


    “你有無數次的機會向我尋求幫助的……最開始被逼迫的時候,然後到你父親死了的時候,還有小祝姐跳樓的時候……你都可以向我坦白,向我尋求幫助。你沒有,你什麽都沒做,你隻是自顧自地去自我陶醉而已。”


    “我對你很失望,真的很失望……i哪怕是不相信我,你去直接報警,這件事情都很容易解決。但是什麽都沒做,你直接選擇了逼死自己的父親和妻子……劉軍,你告訴我,我欠你什麽?”


    劉軍冷冷地看著沈長安,不發一言,直接申請離開了。


    沈長安也沒攔著他,而是看著劉軍離開了過後,這才慢慢地走了出來。


    “那家夥怎麽這樣?明明自己幹了壞事,卻好像是別人欠了他的一樣!真是可惡!”管曉玉捏緊了拳頭,臉色十分的難看。


    特異局在和聞香教的對抗之中,也不是沒有傷亡,幾個同誌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嚴重的,日後都無法再參加行動了。


    管曉玉可對聞香教的人沒有任何的好感,尤其是看到了劉軍這種不負責任的人,更是惱怒無比。


    胡闕山歎氣道:“沈大哥這個朋友,一定很愛賭。明明是輸得一塌糊塗了,卻仍然幻想著自己當初隻要謹慎一點,其實是可以翻盤的。其實,早就在他一開始踏上賭桌的時候,就一點兒的勝算都沒有了。”


    沈長安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我這次本來也就沒有打算說是能夠救醒他,隻是想著過來看一眼,斷了自己的一個念想。”


    “你指望著他悔過?”胡闕山問道。


    沈長安也不隱瞞,淡然地說道:“是啊,畢竟這麽多年的朋友……嘿,有的時候吧,人生就是這樣反複無常,你想要的,偏生得不到,你期待的,偏生要與你作對。”


    沈長安看著天空之上的太陽,那天空的烏雲都在太陽的照耀之下分散開來,溫暖的光芒灑滿了大地之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湧上了他的心頭。


    “是了……心血來潮指的是這個,我怎麽沒想到呢……”


    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從一開始,他好像就搞錯了什麽。


    “果然啊,半吊子的感知,和真正的天人交感,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沈長安呼出了一口濁氣,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他的心情就宛如這天空之中的太陽一樣明朗。


    “兩位,就要離開了,要不我請你們吃一頓飯?”沈長安笑著問道。


    兩個人顯然是不知道為啥沈長安會突然變得心情如此的好,但是他們自然也沒有拒絕的打算。


    “好啊,沈大哥請吃飯,我怎麽能夠缺席。”管曉玉直接答應了下來。


    胡闕山卻是說道:“這兩日跟著沈大哥學了不少的東西,這頓飯,該是我請你才對。”


    沈長安擺了擺手,搭在了胡闕山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我可不是你們的領導,不要在我的麵前這麽正經,走吧,今天這頓飯,我請了。”


    “好啊!我早就想嚐一嚐這裏的特色了……”管曉玉說到這裏,忽而又停頓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沈長安問道:“不過,沈大哥,你好像一下子開心了不少啊?”


    沈長安點了點頭,輕聲笑道:“是啊,我算錯了一件事情,現在回頭想起來,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什麽事情?”


    “這就說來話長了,如果你們想要知道的話,一會兒在吃飯的時候,我慢慢和你們說就好了。哦,記得不要告訴鄭奇,不然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虛驚一場的話,應該會很難過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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