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在房中待了十幾分鍾後就離開了。


    這十幾分鍾裏她隻是單純地看著隋朵雲,沒有說話,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一時間眾人不知道除了守著隋朵雲外,下一步還能做什麽,氣氛逐漸低迷起來。


    “對了,我們這次的主題色好像是黑吧。”許久過後,方江雨突然想到他們好像又把大背景忽略了。


    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唐悅瞬間懊惱起明明強調了那麽多次怎麽又遺忘了顏色外,其他人仍是喪氣的神情。


    崔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吧,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賽場主題色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作用。”


    見方江雨有一些懵,他又解釋道:“我們發現五種顏色都是隨機出現的,和賽場難度、主題沒有特別要緊的聯係,就算不考慮它也能贏得比賽。”


    本能的認為對方可能是沒發現五行五色的對應,但到目前為止顏色隻是輔助思考,也沒有發揮什麽必要作用,這般想著方江雨隻是假裝明白地點了點頭。


    黑色對應五誌為恐,恐懼又會帶來什麽?


    她盯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女孩,連睡夢中都在恐懼的人,為什麽在未來能夠領導那群孩子遊戲,還能十分大方地拉著陌生人加入?


    有什麽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抓不住腦中的那一抹靈光。


    就在這時,戴子辰突然開口:“我問過那群孩子了,他們說不認識‘笑笑哥哥’。”


    “你是說現在不存在‘笑笑哥哥’這個人?”方江雨反問。


    “應該是。”戴子辰道。


    唐悅此時也大概聽明白了:“你們覺得‘笑笑哥哥’就是隋朵雲?”


    戴子辰:“有很大的可能性。”


    “雙重人格啊。”林澤賢感概一聲。


    如此解釋一切就都說的通了,隋朵雲因為長久的欺淩,最終產生了第二人格來自我保護。


    牆壁上向神明的許願並沒有被實現,她隻是學會了用一種特別的方式保護自己。


    那麽未來的她內心會不會仍在期盼著有奇跡發生呢?


    方江雨默然地想著,她看向短發女子從實驗室裏得到的小刀。


    刀上似乎有黃色的粉末,看上去十分眼熟。


    短發女子將刀往衣服裏麵藏了藏,瞪了回去。


    隻聽唐悅頗為頭疼地詢問:“我們要怎麽出去?如果這裏是院長的記憶,她會希望我們做什麽?”


    話音剛落,薑浩閉著的眼緩慢睜開,他朝枯樹那邊看了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浩哥,你幹嘛去?”崔亦好奇地跟在他身後。


    薑浩頭也不回地答道:“挖寶。”


    整座孤兒院裏,隻有正對著隋朵雲窗戶的那一片荒地不是水泥地。


    聯想到刀上的黃色粉末,方江雨突然拉起唐悅就往外跑。


    黃色粉末是土壤。


    那把刀被用來挖過土,土裏肯定埋藏著重要的東西。


    一群人趕到荒地上時,薑浩已經拿著撿來的石塊站在枯樹下。


    土壤看著很實,並不像被挖過的樣子。


    崔亦遲疑地問:“浩哥,你確定有東西一定埋在枯樹下?”


    “你站在窗口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麽?”薑浩將石塊丟給崔亦,腳尖點了點挨著樹的幹土。


    窗口正對著枯樹,就算它不在正中間,也能憑借身高優勢引起站在窗口看風景的人的關注。


    崔亦摸了摸鼻尖,自覺地拿著石塊挖了起來,唐悅見狀上來幫忙,不多時一個木盒冒出個尖。


    木盒中等大小,沒有上鎖,很輕易地就被眾人打開。


    裏麵被一個木板分隔成兩間,一邊放著小物品,另一邊裝著一堆疊了好幾層的紙條。


    崔亦隨手拿出一張打開看了眼。


    【三周歲生日快樂,今天選擇教給寶貝玩的遊戲是丟手絹。】


    每張紙條都是大概的生日或節日祝福,而小物品則是對應的節日禮物。


    箱子放紙條的那一側底部似乎還有個小擋板,崔亦嚐試著撬了下,木板被掀起,露出裏麵的幾張很溫馨的照片。


    幾個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薑浩讓崔亦把箱子抬到了隋朵雲房間。


    木箱落在隋朵雲房間地板的那一瞬,空間先變得靜止,再一點點褪色,等到純白之後,光芒逐漸消散,幾人出現在最初的空地上。


    雀羚已經在空地上等候多時,唐悅看到蹲在牆邊目光放空的人兒,飛速跑上前對著她的臉又捏又揉。


    雀羚熟練地脫身,然後數了數在場的人數。


    “唐乞呢?”看了幾遍確定沒有看漏身形最小的唐乞後,她語氣不對勁地問。


    “他沒跟我們一起啊?”唐悅聽聞朝他們周圍看去,發現牆邊隻站著鎖銘後她的心沉了下。


    她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別不是一個人被單獨傳到一個空間了吧。”


    “沒有,我的空間不知道為什麽對他不起效。”


    隋朵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唐悅轉頭看去,發現小女孩正從枯樹邊往他們這邊走。


    “我的也不行。”這一次說話的是院長,她從寢室樓中走出。


    心裏稍稍有了點數,雀羚又恢複了以往看似乖巧文靜的模樣,她朝宿舍樓裏尋去,趴在每一間房的窗戶上往裏看。


    唐悅也一並跟著尋去,她一邊和雀羚聊著天,一邊望著窗戶裏。


    在她趴在第七扇窗見裏麵沒人準備離開時,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一雙眼正對上她的眼睛。


    雀羚見說話聲突然停止疑惑地看向身後,隻見唐乞扒著窗上把人嚇得失了聲。


    等唐悅緩過來黑著臉想訓斥熊孩子時,唐乞用他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們,十分委屈地說道:你們怎麽才來,我一個人窩在這都不敢亂跑。


    訓自然還是沒訓的,一行人跟著院長來到隋朵雲的房門前。


    “這一次進門後你們就能出賽場了。”院長平靜地說道,隋朵雲站在她身邊,兩人之間還相隔著一段距離。


    房間裏那一攤不知道是誰的血還在,一聽能出去,短發女子一行人幾乎沒有多想什麽,他們爭先恐後地跑進了屋中,光芒過後,人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雀羚沒急著走,她問隋朵雲:“你現在是還算真正意義上的活著嘛?”


    “嗯嗯,我和院…媽咪都是活著的。”


    “行,我知道了。”她一隻腳邁進房門,隋朵雲叫住她。


    “姐姐等一下,你沒有什麽其他想問的嗎?”


    比如說這些血是誰的,她編的歌訣是什麽意思……


    雀羚腳步頓了頓,她又問了句:“那你能離開這嗎?”


    隋朵雲一愣:“目前不行。”


    “那沒什麽問的了,其他大概都猜到了。”雀羚朝她揮了揮手。


    “我們算是朋友嗎?”隋朵雲咬著唇在雀羚一行人消失前問了出來。


    空氣中留下淡淡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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