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營帳。


    紀曉芙就看到段楓有些生氣,不覺問道。


    “無事,你師傅還真有趣,還想把你從我身邊調開,真以為我什麽都不懂麽,滅絕啊滅絕,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


    看了一眼外麵的黑鍋,已經蓄滿雨水。


    取回來,架在篝火上,撒了一些去皮薑絲和茶葉丟在鍋裏。


    段楓取來包裹,從油紙包裏取出一些水果,遞給紀曉芙。


    “待會喝點薑湯,驅寒,這雨沒完沒了,還不知什麽時候停下。”


    “楓哥,你別和師傅一般計較,她心裏很苦的。”


    紀曉芙歎了一聲。


    神情中有落寞。


    本以峨眉弟子為榮的她,如今意誌早就被滅絕親手摧毀。


    “我,已經回不去了。”


    紀曉芙眼角落下一滴淚,被這麽賣了,她自然不甘心,但師命難違。


    “芙妹可是在怪我,她滅絕能賣你一次,就能賣你無數次,這樣的師傅,你還念她好不成,你就是太善良。”


    段楓拉住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作為安撫。


    紀曉芙順勢被他拉入懷,低聲啜泣,很快就浸濕段楓衣襟。


    稍稍緩和一些,紀曉芙輕微掙脫開來,紅著臉不吭聲。


    段楓也知道過猶不及,攝起煮沸的鐵鍋,放置在一旁。


    “我先出去一趟,你乖乖的待在這裏。”


    “嗯!”


    紀曉芙細如蚊聲回應。


    她還在回味剛剛那雄厚的胸膛,帶給她的安全感,這是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


    名義上,她還屬於武當殷六俠未過門的媳婦。


    可卻和別的男人有肌膚之情,讓她非常難為情。


    出去一趟。


    段楓很快就回來了。


    隻不過他手裏多出一隻大肥兔子和兩隻野雞。


    “楓哥?”


    “這小動物,也不知能不能讓你不那麽傷感,是我找來送你的。”


    段楓看到紀曉芙臉上帶著一絲驚喜。


    “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在峨眉山第一次相遇時,也是因為一隻受傷的小黑兔。”


    “當然記得,我那時候剛入門沒多久,在山林迷路,沒想到楓哥你一直都記著。”


    紀曉芙接過肥兔子,倒是兔子怕人,又被雨水淋濕。


    段楓熟練著給野雞放血,又撕下那些雞毛掏出內髒,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堆烤製。


    紀曉芙在一側逗弄兔子。


    兩人曾經到也有許多故事可懷念,一時間倒也讓她衝淡了傷感。


    “來,吃個雞腿!”


    “峨眉女弟子日子真夠清苦,和那些禿驢的夥食有一拚了,你看你都瘦了。”


    段楓撒上些許精鹽,這是從那海沙幫弟子身上獲得。


    遞給紀曉芙一根大雞腿,取來一壺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陽剛之氣,讓紀曉芙都看呆了。


    “你臉怎麽紅了,可是雞肉不合胃口?”


    見紀曉芙不說話,隻是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段楓翻了翻白眼。


    “沒有,很美味。”


    紀曉芙趕忙低下頭,細嚼慢咽咀嚼,心頭產生一絲甜蜜,嬌豔動人。


    酒足飯飽。


    段楓來到營帳邊看了向外看了一眼,雨漸漸小了一些。


    不過看峨眉那邊的營帳,卻出現一些問題。


    那邊地勢本來就低垂,如今被雨水倒灌,帳篷已經逐漸濕潤。


    弟子們大呼小叫中,夾雜著滅絕老尼姑的嗬斥。


    與這邊靜謐猶如兩個極端。


    段楓不屑的哼了一聲,轉過頭時,紀曉芙已經開始盤膝打坐。


    默默點點頭。


    段楓從帳篷走了出去,任憑雨點落在身上。


    “老五,你看,這邊有人!”


    “看樣子,應該是在躲雨的,還有幾輛馬車,要不要幹上一票?”


    “嘿,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幹了!”


    段楓耳力超絕,忽然看到一群穿著蓑衣的江湖漢子。


    細數也有二十來號人。


    他們趁著雨小後,悄悄摸了過來。


    “何方宵小,竟敢來撩虎須!”


    他沒出聲。


    峨眉滅絕老尼,本就在氣頭上,如今見到有敵人,也沒多想就竄了出去。


    “原來是滅絕老尼,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西山五雄,你們不是已經歸服在少林門下,如今怎會在這裏?”


    借助微弱的月光。


    滅絕認出了來人。


    段楓愣了一愣,卻不知所謂。


    什麽西山五雄,他可沒聽過。


    但是對方倒是那種橫練外功的二三流高手。


    段楓倒是想看看,峨眉滅絕想要怎麽麵對。


    除此之外,還有些許嘍囉吆五喝六。


    聽到爭鬥聲響起。


    峨眉弟子也全都來到外麵。


    “老大,點子紮手,咱不妨撤了吧,等其他兄弟趕來,咱在圖謀那東西也不遲。”


    “想走,問過我滅絕手中劍再說,死!”


    滅絕以一挑五。


    卻並未有任何結果。


    對方橫練功夫很深,段楓看了幾眼,就知道隻是尋常的鐵布衫。


    唯獨領頭那帶著鬥笠的黑臉大漢,卻用出少林金鍾罩。


    “撤!”


    呼啦一聲。


    那些人全都跑路。


    滅絕狠狠瞪了一眼段楓,止住其餘峨眉弟子,道:“窮寇莫追!我們回去,謹防他們調虎離山!”


    紀曉芙走出來,疑惑的張望。


    段楓也回到營帳。


    “西山五雄什麽來曆,我怎麽從未聽過?”


    “這個我知道,他們五兄弟原本是少林俗家弟子,幾年前做了惡,曾滅了江西孫家滿門五十八口,後被少林高僧降服,被關押在少林寺後山,隻是不知出於什麽緣故,前年,他們擊傷了羅漢堂首座後,判出少林!”


    紀曉芙低聲解釋。


    歪著頭想了想,紀曉芙又說道:“他們居無定所,曾有人說在西山看到他們,這才自稱西山五雄,屬於被少林通緝的草莽高手,曾經被師傅嗬斥過一次,似乎他們加入了西域金剛門。”


    “原來是滅絕的仇人,那我就放心了,反正不是來奪屠龍刀。”


    頓了頓口,段楓露出嘲諷道:“滅絕師太絕對能應付。”


    “這,楓哥你不願意出手嗎!”


    “你也看到了,沒有我在,你峨眉派是守不住屠龍刀的,接下來的路還長,你認為我能保護她們幾次?”


    紀曉芙臉色一暗。


    最初她是真沒想清楚,峨眉得到屠龍刀,根本就不是好事。


    哪怕傾盡峨眉上下,都未必能守得住,更不要說滅絕的目的,還有倚天劍。


    “以峨眉派,還不具備和群雄一戰,別說現在隻是小門小派,若是少林武當崆峒昆侖華山齊出,峨眉隻怕不僅要丟了屠龍刀,還有滅派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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