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終南山。


    段楓一路上都未發一言。


    他現在完全處於一種神遊狀態。


    李莫愁如同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抿著嘴,也不講話,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嘴上都能掛個拖油瓶了。


    天色漸晚。


    一行人在小鎮客棧開了幾間客房。


    段楓和楊過一間,程英和陸無雙一間,李莫愁和洪淩波在一塊。


    這也是出來這些天,頭一次分開住。


    “師傅,你怎麽不去哄哄師娘啊,你不知道今天我明白,我的師傅竟然這麽強!”


    楊過還是非常興奮。


    畢竟作為男人,能夠說出如此豪言壯語,而作為江湖前輩的五絕眾人竟然都不敢反駁。


    由此才能看出,段楓的實力,絕非他所說那麽簡單。


    哪怕就算不是天下第一,那也是天下第二了吧。


    段楓聞言,斜瞪了她一眼,道:“少胡說八道,強中更有強中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沒有底氣,就不要去招惹他們。”


    “師傅,你給我講講,那小師叔是啥人唄?”


    楊過看樣子,回想起小龍女的美,男人通病犯了,可真是吃著碗裏瞧著鍋裏。


    段楓擺手道:“沒什麽好說的,古墓派現任掌門,不過古墓派沒有開山收徒,隻有她和一個老仆住在古墓中隱居。”


    楊過不以為意。


    見他沒有談話的意思,也隻好坐在書桌前,手指比劃著什麽。


    段楓咳嗽一聲,道:“我今晚打坐,你快點去睡,明天雇兩輛馬車,還要去趟少林寺。”


    “師傅,去少林寺幹嘛,您不是最討厭那些光頭嗎!”


    “少問這些廢話。”


    “由你帶著他們去挑戰少林,接下來我會注重培養你成為我的接班人!”


    從不覬覦別派武學,因為不論是簽到還是做選擇,都能獲取。


    不過他與少林之間的問題,隻是在倚天世界而已,在這個世界反倒是沒有仇怨。


    他已經確定。


    獨孤求敗還存世未死也沒武碎虛空,或許他們之間,早晚都會有那一戰。


    而且嵩山附近,絕情穀就在那裏。


    此次也不妨順道去挑了那絕情穀主公孫止。


    夜半。


    段楓坐在客棧房簷上望月。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蕭索。


    這種孤寂的感覺,讓他難以釋懷。


    有王重陽和林朝英的事在前,更與他多日以來塑造出的完美個性,出現了一絲裂痕。


    似有聽到響動。


    目光傾斜,向下望去,卻看到李莫愁也有些憂愁。


    四目相對,兩人無言。


    或許是新鮮勁過去了,段楓發現,自從遇到林朝英後,李莫愁要比他更加恍惚。


    仿佛在門派與情郎之間做選擇,讓她無法割舍。


    但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段楓。


    可卻不知,段楓早已不是四年前的他。


    “上來聊聊天?”


    段楓決定和她深刻談談心事。


    李莫愁轉頭向屋裏看了一眼,洪淩波已經睡下了。


    在窗台上踩了一腳,輕飄飄落在段楓身邊。


    “你到底瞞我瞞了多少事?”


    李莫愁一開口,就說出這話。


    段楓輕笑,淡然道:“許多,我的過去你從不詢問,我還以為你不想知道呢。”


    李莫愁搖頭,低聲道:“出嫁從夫,這些年也不見你納妾,我何必過問,但我師妹看你的目光不對,我才發覺,是不是被我限製住你,才會讓你入魔?”


    段楓失笑道:“傻瓜,和這有什麽關係,那小妮子我隻當她是個小妹妹,並無此心。”


    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卻被躲開。


    李莫愁啜泣。


    段楓歎了一聲,道:“我或許本就是你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而不是你真正期許的人。”


    “跟了我,你可曾後悔過?”


    這話,讓李莫愁覺得心好疼,仿佛段楓隨時都會離開一樣。


    可她卻不知。


    段楓自從在得知,無法帶紅顏離開副本世界後,就變得惆悵一些。


    似有愧疚。


    這話還不能對旁人說起,一直壓在他的心底。


    “讓我給你生個兒子好不好?”


    仿佛準備了好久。


    李莫愁說出這話,段楓一怔,卻搖頭道:“先聽我講個故事吧。”


    “我不聽,我不聽,你要答應我,我不想在失去摯愛,早晚有天,你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不會,你放心。”


    “除了死亡外,沒人能把你我分開!我段楓對月發誓。”


    李莫愁捂住段楓的口,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像是個兔子一樣靠近後,依偎在他懷中。


    “你講吧,我聽著。”


    “其實,我不是你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其他世界。”


    “就像是怎麽說呢,我的確算是一燈大師的曾孫,來自後世,而並非現世。”


    “我那個時代,元蒙已經滅了大宋,西夏,吐蕃還有大理。”


    “他們統治中原,以及周邊一切,不服從者皆殺。”


    “我曾是一峨眉派弟子,而峨眉派卻是一個由女性為主的門派,那派掌門不喜我,所以我就判師,後來我輾轉回到大理,拜見了父王,並且決定反擊元蒙,我曾與你說起過的紀曉芙,就是我那個時代的未婚妻,我們一起開創了大理無量至尊宗,我為宗主,幾年後大理複國,幾許時間就差點收複中原,驅除胡虜,來到這個時代,遇到了你,這才是我命運的轉折。”


    段楓轉頭時,李莫愁已經在他懷中睡著。


    隻是眼中有淚從臉頰滑落。


    她聽到了他在倚天世界中的事跡,難以想象,段楓為何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或許是上天安排的緣分。


    又或許是命中注定,要讓段楓出現,改變她的命運。


    “或許,我不該說這些,隻是我要讓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不會舍棄你,隻是我想要帶你走,卻沒有辦法。”


    歎了口氣。


    段楓內力釋放,把李莫愁送回她的房間。


    當他關上窗戶後。


    李莫愁就睜開了眼睛,她簡直無法想象,若是今後的世界,沒了他,又當如何。


    “那簡直,就是天塌了。”


    “我要留住你,我不讓你走!”


    段楓回到房間時,楊過已經酣然入睡,仿佛他身邊的人,命運已經完全改變。


    至少因為他的存在。


    也讓一潭死水的武林重新活躍起來。


    終南山一戰,雖然未曾通傳江湖,但是王重陽宣布複出。


    中原武林震動,蒙古此時卻是再得知大勝關要舉辦英雄會,國師金輪法王帶著他的弟子隨從,也從蒙古上都出發,前往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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