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初夜,來自大西洋的暖風拂皺了位於英國蘇格蘭境內某個不為外人所知的小鎮郊外黑湖的湖水,波光粼粼的湖麵與小巫師們愈演愈勝的熱烈歡呼聲交相呼應,給湖畔邊這座矗立千年的神秘古堡帶來了新的活力。


    赫敏露了個勉強的笑容跟新加入格蘭芬多的新生們打過招呼後,心煩意亂的將身前長桌上堆滿的在燭火下散發著誘人色澤和香氣的食物全部推倒一邊。


    啪!


    她氣勢洶洶的將一本嶄新的足有兩英寸厚的《與女鬼決裂》拍在了長桌上,書封上那個擁有英俊麵龐和迷人笑容的男人也沒法讓她糟糕的心情得到絲毫緩解。


    一邊的弗雷德嘴裏塞得滿滿的洋蔥圈,正彎著腰在桌子底下給對麵那個有點微胖的男孩介紹著什麽,


    “經過我和喬治改良的最新款狼牙飛碟,操作簡單,威力奇大,超長續航時間,灌輸五分鍾魔力就可以持續使用一周時間,說真的納威,我覺得你有必要來一個,下次斯萊特林那幫臭蚯蚓要是欺負你,你就把這玩意扔出去,我保證他們終生難忘!”


    咕嚕~


    納威咽了口口水,眼中閃過意動,可隨後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泛紅的圓臉露出了尷尬,“暑假的時候我、我奶奶把我狠狠罵了一頓,因為我上個學年買了太多垃…哦,不,我是說我奶奶覺得我買的那些東西都不太實用,所以這個學期她削減我的零花錢,我不知道是否夠…”


    “說說看,你有多少?”


    喬治側著身子擋住教授席上偶爾掃過來的注視的目光,長滿雀斑的臉露出個看到獵物即將入套的得意笑容,他愜意的抿了口葡萄汁,“納威,你是我和弗雷德偉大事業的忠心支持者,我們可以給你其他小巫師絕對拿不到的折扣…”


    “哦~”


    納威目露感激,他低下頭撥弄自己滿是油漬的短粗手指,似乎弄清口袋裏那些叮當響的金幣數量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半晌後,他羞赧的抬起頭,“隻有十三個金加隆…”


    噗~


    喬治噴了一大口果汁,雙胞胎興奮的互視了一眼,弗雷德手在顫抖,他一把捉住納威的袖子生怕他反悔,


    “成交,納威,你如果現在交訂金的話我們可以確保你下周就能拿貨,而且我們可以給你八折優惠,隻需要三個銀…”


    “三個金加隆?這麽便宜!”


    納威驚喜的叫了出來,他手忙腳亂的在巫師袍的布兜裏摸索著,“我要定兩個,你們知道的,我總是笨手笨腳的會把東西弄壞…”


    雙胞胎驚喜的屏住了呼吸,弗雷德瞪大眼睛瞧著自己的兄弟,嘴巴無聲的開闔,似乎在問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這個美麗的誤會,但得到自己兄弟眼神的示意後,還是機敏的住了嘴。


    就在納威快要在口袋裏數夠數量準備掏出金燦燦的加隆時,一邊冷眼看到全程的赫敏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你們兩個,看在梅林的份上,你們能不能放過納威和他那可憐的零花錢?!”


    “嘿,萬事通小姐,難道你沒聽說過嗎,不要多管閑事是一種美德!”


    弗雷德連忙將頭從桌子底下收了回來,看到赫敏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笑嘻嘻道“哦,看來萬事通小姐是在擔心救世主先生和我們愚蠢的親親小羅尼?”


    弗雷德話讓赫敏徹底狂躁了起來,她像隻爆竹般炸開,砰砰地拍著桌子,“我真不明白,讓他兩守規矩為什麽會這麽難。真不敢相信,這才開學第一天,他們就因遲到錯過了分院儀式,麥格教授一定會因此關他們禁閉給學院扣分的。”赫敏抿了抿嘴唇,嚴肅的模樣簡直和麥格教授一模一樣,“我早上一起床就覺得今天會有糟糕的事情發生,小心翼翼的度過一整天,結果還是出…哦,把錢收回去,納威,不然等這個學期結束,當你奶奶發現你又買了一堆垃圾,你下學期的零花錢恐怕就徹底玩完了!”


    納威無力放抗憤怒中的赫敏,他怯懦的縮了縮肩膀,心有不甘的看了弗雷德。


    “嗨,赫敏,你這麽做可不厚道!”弗雷德不滿地瞪著赫敏,“這個飛蝶耗費了我跟喬治半個暑假的功夫,它值這個價錢,我們才沒有…”


    “閉嘴,弗雷德,快把東西收起來,費爾奇過來了!”喬治焦急的拉了下弗雷德的衣襟。


    ………


    ……


    吉德羅·洛哈特滿麵紅光送走有一個來簽名的小巫師,露出標誌性的笑容興奮的側首左顧右盼,


    “不得不說,鄧布利多,決定來霍格沃茨教書真是我今年做的最英明的決定,我從來不知道這裏的小巫師居然會這麽喜歡我,我以往以為隻有那些上了年…哦,我的意思是,我更受成年女性巫師的歡迎…”


    鄧布利多抖了抖花白胡子上沾染上濃稠的蘑菇湯,堆滿褶皺但很精神的臉上笑意盈盈,他禮貌的朝著洛哈特點了點頭,隱藏在半月眼鏡後的湛藍眼睛裏目光溫和,


    “很高興你看到你能和小巫師們相處的這麽愉快,洛哈特。自從去年學校裏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黑魔法防禦課老師越來越不好找了,我為此花費了很大精力,但是很多接受到邀請的有名望的巫師都拒絕了,而你的慷慨行為讓我今後一年裏都不必在頭疼這個問題…”


    “不,不,鄧布利多!”


    洛哈特躍過麥格教授衝著鄧布利多晃了晃手指,“我可沒打算幹一年就退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跟小巫師們多待幾年!”


    一晚上忍受著教授席上混亂秩序的麥格教授聽到這話緊抿的嘴唇向下斜了一個弧度,她輕蔑的看了眼一晚上活躍的像隻八哥的洛哈特,與弗立維教授交換了個隱匿的眼神。


    “喔,那可真是太好了!”鄧布利多顯然也有些意外他會這麽說,“我衷心希望你能在這個職位上多待幾年…”


    “當然,當然~”


    洛哈特得意的搖晃腦袋,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教授席上忽然彌漫的怪異氣息,興致勃勃道


    “另外,鄧布利多,我得給你提個建議,說實在的,這個問題已經出現在霍格沃茨很多年了,我在這裏上學的時候就和當時的學生會主席提過,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將這個問題反饋給學校,我以為英明的你一定會考慮到,但很可惜...”


    洛哈特無禮的話語讓幾名教授怫然不悅,一直盡力想對新同事表現的寬仁的麥格教授深深吸了口氣,不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鄧布利多欠了欠身子,毫無芥蒂地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似乎很開心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洛哈特露出的八顆牙齒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不是我說,鄧布利多,你不覺得霍格沃茨缺一名優秀的攝影師嗎,如果說今天的晚宴有什麽讓我覺得遺憾的地方,那麽無疑是小巫師歡呼雀躍撲向我的場麵沒有被記錄下來,我敢說,如果預言家日報得到這樣的照片,那麽接下來一個星期他們都不必頭痛頭版的照片該放些什麽…”


    說著,他興奮的抿了口麵前的黃油啤酒,“因為我頗具影響力的原因,我有很多擅長攝影的朋友,皮爾斯·懷特是其中最優秀的,還記得我那本廣為人知的《與食屍鬼同遊》裏最經典的那張照片嗎,那就是他幫我在一個麻瓜家庭的地下車庫裏拍得,地下車庫你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吧,就是麻瓜的掃帚間,麻瓜們通過一種帶四個輪子的鐵盒子出行而不是通過飛天掃帚或者飛路粉,我曾經得到麻瓜的邀請,乘坐過一次他們的轎車,那可真是我這麽多年為數不多的糟糕體驗,那些汽車…”


    眼見話題偏離的厲害,鄧布利多適時的讚美道“洛哈特,你對麻瓜們的了解真讓我意外,魔法界知道‘轎車’這個詞的可不多,他們隻知道騎士公共汽車…”


    咳咳!


    麥格教授嚴厲的咳了幾聲,將自己不滿的目光轉移到身旁的鄧布利多身上,


    “阿不思,關於汽車和照片的問題到此為止可以嗎,我想你應該發現了,波特和韋斯萊家那個男孩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他們可能在路上遭遇了黑巫師,也可能來學校的路上掉進了黑湖裏被人魚捉住了,我想不明白為什麽你可以一副、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喔,米勒娃,你剛剛的假設非常有趣,但是我想…”


    鄧布利多削瘦的肩膀聳了聳,似乎在笑,但是迎上麥格教授快要爆發的眼神,他醒悟過來,端正了姿態,安撫道“不用擔心米勒娃,哈利和韋斯萊先生都很聰明,他們知道該如何拜托那些不利的局麵,你應該嚐試著相信他們!”


    “關於這個問題……”


    一直坐在鄧布利多右手邊,一直用餘光冷冷看著鬧劇一般場麵的斯內普抬起頭來,他將油膩的像一個月沒洗頭的發梢從眼前撩開,陰鷙的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這裏有個關於轎車和波特家那個不守規矩的蠢小子的笑話,你想聽聽嗎?”


    “什麽意思,西弗勒斯?”


    鄧布利多側過身子平靜的看著他,“我認為,作為學校的教授,你不應該用那樣侮辱性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的學生,你認為呢?”


    哼~


    斯內普冷哼一聲,他沒有辯解,隻是抖了抖手中的報紙,將它遞給了鄧布利多,“五分鍾前送來的預言家晚報,頭版上刊登的內容或許你會感興趣。”


    鄧布利多平靜注視了眼幸災樂禍的斯內普,充滿智慧的湛藍目光下落到報紙上活動的版麵,隻兩秒時間,他揚了揚眉頭,顯得有些驚訝,不過隨即他很好的將驚訝掩飾下去,將報紙遞給急不可耐的麥格教授。


    “喔!我怎麽說來著?”


    麥格教授一目十行的看過首版的文章,發出了貓叫般驚嘯,她一字一句重複著上麵的內容,


    “許多麻瓜言之鑿鑿的說,看見一輛會飛的汽車經過倫敦的街區……,


    她憤怒的盯住鄧布利多,


    阿不思,這就是你說的他們會妥善擺脫不利局麵的方法?”


    “先不要急著下定論,米勒娃…”


    鄧布利多氣定神閑,


    “尤其是在我們不了解事實真相的時候。”


    “事實的真相就是這兩個蠢貨違法了《巫師保密法》和《禁止私自改造麻瓜物品條例》,如果魔法部因此而起訴他兩,那我一定不會感到奇怪,或許這是件好事也說不定,這會有效震懾格蘭芬多那些腦子不怎麽靈光的小家夥,讓他們明白勇氣絕對不是做下蠢事的理由!”


    “西弗勒斯,你對格蘭芬多充滿了偏見,他們知道哪些行為是…”


    “讓我們暫停眼下這無用的爭論~”


    鄧布利多打斷了麥格與斯內普的針鋒相對,他站起身來看向大步邁來,一臉喜悅的費爾奇,


    “費爾奇,你有什麽事情嗎?”


    ………


    ……


    “…你敢相信嗎,哈利,我們居然會這麽倒黴?”


    大禮堂外門廳,透過門縫看見洋溢著歡快氣息的禮堂,羅恩沮喪著臉無力地滑落在地上,


    “那麽多人,偏偏咱們被攔在站台牆外,霍格沃茨的禁林裏那麽多樹,咱們偏偏裝上了會論鞭子的那顆,如果他們因此開除我,喔……”


    羅恩悲痛的叫喊了一聲,“媽媽一定會把我攆出家門的,完了哈利,我完全沒有在外流浪的經驗……”


    “也許沒那麽糟…”


    哈利喘著粗氣,剛剛從那棵發了瘋似的打人柳下逃生的他滿身狼藉,側臉上還有一道清晰的鞭痕,他揉了揉咕嚕嚕叫喚的肚子,目露希冀,


    “鄧布利多教授不會就這麽輕易的開除我們,他會相信我們的解釋…”


    羅恩悲哀的抽出自己那根僅剩下一縷木片連接著的魔杖,從懷裏掏出同樣因受到不小驚嚇而驚魂未定的老鼠斑斑,


    “當然,你是鄧布利多的得意門生,他當然不會開除你,但是,麥格教授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開除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哈利,我想,如果媽媽知道我幹得這些蠢事一定會給我來一發惡咒的,然後…那個詞怎麽說來著,大義滅親,她肯定會把我送進阿茲卡班的……


    斑斑,你是隻老鼠,你知道流浪的時候可以從哪裏獲得食物,是嗎?”


    羅恩將斑斑捧在手心,對著正翻著極具人性化白眼的老鼠唧唧喳喳訴說著對未來的恐懼。


    這副模樣十分有趣,但是筋疲力盡的哈利同樣心中充滿擔憂,最起碼,如果兩個人被開除了,羅恩還能回陋居,韋斯萊夫人不可能將羅恩趕出家門,但是他如果被開除那就隻能回德思禮一家,對他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噩夢!


    砰!


    城堡的大門突然打開,嚇得兩個忐忑不安的男孩立刻站直了身體,羅恩驟然攥緊手掌,險些沒把手心裏的老鼠捏成一堆肉醬,斑斑慘叫著拚命從羅恩的掌心了鑽了出來,然後狠狠給了羅恩一口,但目光觸及到逆著光站在門口的三道肅穆的身影時,它猛地抖了抖,然後迅速沒進了羅恩寬大的巫師袖中。


    “這一路可夠刺激的吧?”


    斯內普露出譏諷的瞧著被嚇得直哆嗦的哈利和羅恩“顯然坐火車已經不能滿足你們日益增長想出風頭的欲望了,所以絞盡腦汁換了個新花樣?”


    不知怎麽的,忐忑不安的哈利聽到斯內普油膩的聲音,一股無名怒火從心中湧起,迅速點燃了他的理智,他昂起頭顱,好不畏懼的迎上斯內普陰鷙的目光,反倒斯內普看見他那被燃燒的火炬渲染的熠熠生輝的碧翠雙眸,像是被灼傷似的收回了目光。


    “我需要一個解釋,先生們,足夠合理的解釋!”


    麥格教授用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說道。


    和斯內普不同,麥格教授語氣中的嚴肅讓哈利體內的勇氣迅速消失,兩個小巫師低著頭交換了個眼神,最終,羅恩將所有的原因娓娓道來,


    “……最後,我們被國王十字車站那麵牆攔住,為了趕上開學,我建議開爸爸那輛改造的轎車…,哈利阻止過我,,是我把他拖下水的…”


    “掩飾並不能幫助你們逃脫懲罰,毫無疑問,這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鄧布利多,我建議立刻開除他們!”


    當羅恩垂著頭將一切都交待出來,斯內普立刻接上話,“隔牆給施了魔法不能通過,韋斯萊,你應該好好動動你已經快鏽住的大腦,想一個不那麽拙劣的借口!”


    “羅恩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事實!”哈利怒氣衝衝吼道。


    “喔,西弗勒斯,我聽不出韋斯萊先生的話中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我想我們不應該武斷的認定他說的是謊言,最起碼,阿不思,我認為應該調查一番再決定是否要對他們進行處分……”


    “這麽說,我們不用被開除了,我是說,至少今天…”


    聽到麥格教授維護的話語,羅恩像是個溺水的人忽然得到喘息,他目露希冀的看向麥格教授,但立刻明白過來現在誰是這裏說話算數的人,又將目光投射向鄧布利多。


    “今天這裏不會有人被開除。”


    一直用犀利而又肅穆的目光注視著二人的鄧布利多聽完羅恩的敘述,神情緩和,“但是,韋斯萊先生,你要明白,你們做的這件事十分危險而且後果嚴重,為了讓你銘記這個教訓,我會親自給你家裏寫信…”


    “鄧布利多,提醒一句,他們違反的可不止是校規,還有法律!”


    聽見鄧布利多的話,一直等著看好戲的斯內普抖了抖一直帶著的報紙,冷冷說道“麻瓜們都看見了,魔法部不會就這麽輕輕放過…”


    “啊,關於這一點…”


    鄧布利多語氣變得輕快,“我會跟福吉寫一份信解釋這件事,相信他會理解的。”


    “你在和稀泥,鄧布利多!”斯內普繃緊的臉脹得通紅,不甘地做最後努力。


    一隻繞著塔樓盤旋了幾圈的貓頭鷹終於發現了收信人,它清脆的啼鳴一聲,迅捷的俯衝而下穩穩落在了鄧布利多枯瘦的手臂上,並啄了啄他的手心後抬起腳。


    “和稀泥的事情待會再說…”


    借著牆上火炬的光芒,鄧布利多皺起眉頭瞧了眼信戳後展開羊皮紙迅速掃了幾眼,隨後他下意識看了眼已經因為不必被開除而興奮起來的哈利和羅恩,


    “亞瑟的來信,說將會十分鍾後拜訪,韋斯萊先生,恐怕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


    羅恩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他哭喪著臉看向哈利,


    “是爸爸,我還以為至少今天不用再麵對這件事…”


    哈利同情的看著好友,想了想後問道“鄧布利多教授,我可以陪著羅恩一起嗎,我是說,我可以給他作證!”


    “當然了哈利,”鄧布利多親切說,“你們應該還沒有吃晚飯,可以來我辦公室吃點東西,然後我們一起等亞瑟過來,


    “米勒娃,還有西弗勒斯,你們要一起來嗎?”


    “當然,我倒要看著你是怎麽把這事解決的!”


    斯內普陰鷙的看了眼哈利,而哈利則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來吧,孩子們,時間已經不早了,等把這事處理完,你們就趕緊給我宿舍睡覺。”麥格教授一手一個摟住哈利和羅恩,格擋開斯內普不善的目光,率先領著他們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冰鎮檸檬汁~”


    鄧布利多說出了辦公室的口令,門口石柱前蹲坐的巨獸緩緩讓開了身體,靜謐的辦公室內氣氛如解凍的春水般活躍了起來,高牆上掛著的一排巨幅畫裏的前任校長們紛紛睜開了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有些拘謹的哈利和羅恩。


    “戾~”


    蹲在銅台上一隻五彩斑斕的鳥清脆啼鳴了一聲,忽然感覺到魔杖在發熱的哈利詫異的摸了下口袋,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鄧布利多敏銳地察覺到哈利隱晦的動作,他溫和的笑了笑,“不用緊張,哈利~”


    哈利磕磕絆絆的應了聲,指著高台上目光隨著他們的步伐而挪動的鳥好奇問道“鄧布利多教授,這隻鳥…”


    “喔,你說福克斯?它是一隻鳳凰。”


    “鳳凰?!”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暈乎乎的問道。


    “是啊,一種來來自於東方的神奇動物,福克斯年紀已經很大了,恐怕它活不了多久了…”


    鄧布利多平靜的沒有一絲悲傷的語氣讓哈利疑惑不解,他想問,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不用擔心,哈利,鳳凰的神秘是我們難以想象的,它們可以在火焰中重生,死亡對於這種生物是沒有意義的。”


    鄧布利多的話讓哈利陷入更深的疑惑,什麽叫做死亡是沒有意義的?


    “勞駕,米勒娃,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幫我把壁爐連上飛路網!”


    “喔,當然可以!”


    麥格教授走到用材考究的牆壁邊上,對著熄滅的壁爐猛地揮了揮魔杖,口中念念有詞,忽然地,一股迅猛的碧綠色火焰從壁爐內躥了出來,嚇得羅恩抖了個激靈。


    “嗬嗬,韋斯萊先生,你肯定對飛路網不陌生...”


    “是的,教授!”


    羅恩拘謹的縮了縮肩膀,立刻回答道。他和已經習慣在人們焦點目光下生活的哈利不同,作為韋斯萊家沒什麽才華的小兒子,羅恩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家裏,都是存在感非常薄弱的那一個,即使鄧布利多閑聊時的語氣十分和藹,但還是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壁爐裏的火焰忽然變得赤紅,正弓下腰從辦公桌下麵摸出餅幹盒的鄧布利多吃了一驚,


    “比我想象中來的還要快,韋斯萊先生,希望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待會恐怕你要吃苦頭了...”


    鄧布利多話音剛落,一道幻影忽然從赤紅的壁爐裏閃現出來,火星散去,一個穿著褐色皮夾克腳上卻古怪的套著雙白球鞋的敦實中年人現出身形,鄧布利多和麥格剛站起來想打招呼,卻忽然發現亞瑟·韋斯萊並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身畔,站著一個看起來和哈利與羅恩同齡的小男孩。


    “喔,好久不見了亞瑟,你看起來氣色可不怎麽好...”遲疑了下,鄧布利多從辦公桌後方踱步出來,親切問候道。


    “好久不見,鄧布利多,你看起來倒是精神不錯,還有麥格教授,你也一樣!”


    亞瑟拍了拍胸脯,驚訝的看著斯內普,“哦,斯內普你居然也,哦,當然,你是斯萊特林的院長,鄧布利多叫著你理所應當...那麽,我看看還有誰,唔,哈利和羅恩,晚上好兩個小家夥!”


    亞瑟·韋斯萊顯然忙暈了頭,第一時間看見麵色訕訕的哈利和羅恩居然渾噩的沒有反應過來,當問過好後,他才回過神來詫異的看著小兒子與他的摯友哈利,


    “羅恩!還有哈利,你們怎麽會在這,這事跟你們有什麽關係?”


    “你還不知道?”


    斯內普眼中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不懷好意的問道。


    “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了嗎?”亞瑟扶著額頭,“抱歉,今天可真夠嗆,遇到了那麽多需要緊急處理的事故....”


    “羅恩和哈利的事情可以帶回再說,亞瑟...”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桌上立刻出現幾杯熱氣騰騰的紅茶,“喝點紅茶吧!”


    “喔,謝謝!”


    亞瑟·韋斯萊幹脆的丟下身邊的小男孩,拿起杯茶一飲而盡,當茶碗見空,他疲倦的雙眼才煥發些精神,喘了口粗氣後,他望著身邊那個一頭黑發,五官明顯是純正亞洲人長相,隻是稍顯深邃的男孩,像卸下了一個大麻煩


    “嘿,孩子,鄧布利多就在這,說說吧,你要見他到底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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