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酰盛一家在兵團的時候,酰長城需要人照顧,酰盛跟著部隊訓練。


    經常有一個女生來幫忙,對方是學習西洋樂的,一來二去酰盛和女生偷嚐了禁果,隻不過造化弄人,酰玉的母親率先逼宮。


    酰盛隻能選擇孩子和女人結婚,那個一直默默為酰盛付出的女人就這樣淡出了酰盛的生活,一直到回到首都這邊第九年。


    對方帶著孩子找上門,不哭不鬧,也沒有讓孩子認親,希望酰盛幫忙辦理出國的事情,目標就是加拿大。


    正巧當年是加拿大對外開放移民政策,酰盛也是出於自己的職業生涯考慮,幾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存款,另外幫助對方辦理了特殊移民。


    兩人從那以後就移居了海外,這些年酰盛所有灰色收入幾乎全部給了海外的母子。出國學習的時候,酰盛也經常去溫哥華找兩人。


    這件事這些年都是瞞著家裏,尤其酰玉的母親,本來酰盛以為這件事能夠帶到棺材裏麵,沒想到酰長城還是知道了。


    “人年輕的時候總是會犯各種各樣的錯誤,重要的是你得有為這些錯誤買單的能力。高祖說我們的發展是摸著石頭過河,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人生也是摸著石頭過河,走到哪裏算哪裏。”


    “我的經驗都傳授給你了,能夠讓你少走很多彎路,你的經驗也傳給孩子就好了,盡量不要犯我這種錯誤!你兄弟的生活我如果死了,你就永遠不要介入了,就當他們不存在。”


    “當年你母親意外身亡,我六神無主。你需要人照顧,她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不然我不知道那段歲月該怎麽度過!人啊,總得有自己的希望,現在你生活這麽好,我安心了,讓我睡一會!”


    拍拍酰長城的手,酰盛擺擺手。


    此時酰長城內心五味雜陳,不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能夠相信多少,但是有個答案就好,其餘的對方也管不了。


    返回住處,譚秀梅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酰長城隻是象征性的吃了一點,接著到廚房打開吸油煙機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這麽一大筆錢,自己到哪裏去找?以前能夠找季東來幫忙,現在呢?連季東來都聯係不上。


    “怎麽了?有事和我說一下,我們是夫妻!”


    麵對丈夫,譚秀梅讓保姆帶著孩子去樓下玩,這才拉著酰長城到茶幾跟前。


    “唉,闞長順出事了……”


    萬事瞞不了枕邊人,酰長城隻能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至於尹成才的死因?意外!


    “現在他們把這件事都算在我的頭上,我百口莫辯!真的爆出來,我是主辦這件事的人,肯定難辭其咎,到時候會發生很多意外……你帶著孩子去香港老家吧,真的有事避免牽涉到你們!”


    想到張擇這個辦事不擇手段的人,酰長城顯出無力。拿出自己的銀行卡全部交給譚秀梅,這些年做工作也攢了一些錢,自己真的有事,酰長城選擇先保全家裏人。


    看著酰長城疲憊的樣子,譚秀梅眼神裏出現少有的感動。


    “說什麽胡話,我們是一家人,分開了還叫一家人麽?不就是錢麽,老豆那邊又不是沒有,給她就是了!我讓老豆找中間人說核一下,這種事是江湖的事情,不牽涉你們的。”


    “江湖事江湖了,真的你扛下所有將來我們也抬不起頭的!張擇在加拿大就好辦,那邊有很多我們的人,找中間人很好辦。”


    “再說陳軍軍的事情是上麵讓你做的,審訊記錄和各種材料都是全的,酰長城以前還找了那麽多替身,你怕什麽?大不了失察我們就在這個位置上退下來。辦理keyb這個案子卷宗裏麵不是明確的記載了闞長順有幾個替身麽。”


    “以前keyb大廈裏麵癱瘓的那個就是最好的證明,現在不是也在服刑麽,到時候弄他出來做一個直播或者證據就好了!論無恥媒體人和政治家沒法比,再說比誰嘴大,你還怕她?當局者迷,老公,信我的!”


    酰長城的存在讓譚秀梅家族地位超然,哪怕是在香港見到了霍家,對方也要禮讓三分。


    所以拚死了譚秀梅也要保住自己的爺們兒,再說對方大不了聯係季東來。兩家商務上的往來還是很頻繁的,現在手裏還握著大把的一元智造的股票。


    每次需要提升股價或者穩定價格的時候,譚秀梅都義不容辭,一句對方對季東來的了解,這個時候找到季東來,對方一定會管自己。


    酰長城怔怔的看著自己媳婦,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媳婦能夠這麽清醒。


    前後想一下,貌似自己真的糊塗了,仔細想了一下貌似自己被父親私生子的事情給帶入了。一切可不就是媳婦說的這樣麽,自己怕什麽?大不了季東來兜底,再說也不會發展到那一步。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抱著譚秀梅,酰長城親了一口,直接被譚秀梅推開。


    “都說了不許抽煙吻我,就跟舔了一個煙灰缸差不多,嘔……”


    譚秀梅捂了一下鼻子,酰長城扇了一下,立馬把自己所有衣服脫下來丟進洗衣機,又刷了牙才和自己妻子來了一次巫山雲雨會。


    “叮鈴鈴……”


    “老公電話!”


    一個小時後,酰長城正在呼呼大睡,對方手機響了起來,譚秀梅拿起電話放在酰長城的耳朵上麵,對方摸索著打開手機,下一刻眼睛陡然睜開。


    “酰局,你在聽麽?請您馬上來一下……”


    電話那邊還在焦急的催促,酰長城整個人都愣住了,旁邊的譚秀梅感覺不對,穿好上衣坐了起來。


    “怎麽了老公?”


    拍打酰長城的後背,譚秀梅一陣擔憂。


    “爸……走了!”


    說到酰盛離開,酰長城的淚水抑製不住衝破淚腺,嘩嘩的往下流。譚秀梅那邊也跟著身體抖了一下,眼淚奪眶而出。


    按照醫生的說法,酰盛是自然死亡,身體機能衰退心髒停止,隻有酰長城知道是自己奪走了老人最後一絲尊嚴,酰盛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酰盛的葬禮不算隆重,以前的老領導,老同事,酰長城現在的領導同事還有譚家人來了一大幫,唯一缺席的就是季東來。


    代表一元智造出席活動的連副總級別都沒有,隻是一個區域經理。


    骨灰按照遺願,酰長城護送回去老家和酰長城的生母髕骨。


    “別太傷心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剩下的事情順其自然,老豆那邊已經讓人開始交涉,別擔心了!”


    譚秀梅握著方向盤,看著副駕駛上麵抱著骨灰壇子的酰長城,對方非常擔心。


    自從酰盛出事,酰長城整個人都不好了。


    往往是一天一句話都不說,這幾天更是連煙都不抽了,譚秀梅擔心對方的反常會出大事,一路上都在安慰酰長城。


    承德跟前的家族墓地,隻有幾個親戚跟過來,酰長城親自給父親挖下第一鍬土。


    “你們先回去,我在這待一會,等下我下山和你們匯合!”


    看著父母的墳墓,酰長城說了這些天第一句話,譚秀梅知道這個時候需要讓酰長城自己待著,讓保鏢留下一個悄悄保護,自己帶著家族的人下山。


    “砰砰!”


    “怎麽回事,快回去!”


    幾個人剛走到半路,兩聲清脆的槍聲劃破長空,譚秀梅的保鏢把譚秀梅護在身下,另外幾個人衝向墓地,此時酰長城倒在血泊之中,另外一個保鏢也倒在地上。


    “酰長城受到了刺殺?誰這麽大膽?”


    兩個小時候,冉博也知道了消息,對方的第一反應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上一次酰長城受到了傷害的事情才過去幾年,現在又來了這次,這不是找死麽。


    “人沒有抓到,現在已經封山了,估計跑不遠。這次殺手打的是頭,幸虧有保鏢那邊擋了一下,內部人說掉了一塊頭蓋骨,還在手術之中,問題應該不大。”


    “我們一元醫療的人這兩年在外麵有外勤,就在公安醫院,消息可靠。估計酰長城有大動作,這個人鬼的很,季總說過!”


    作為季東來的保鏢之一,男子對著冉博小聲說道,冉博點點頭對方這才退去。


    和酰長城家裏發生變故的同時,張擇也乘坐小型汽艇離開了那座莊園,不同於以往,這次對方什麽東西都沒帶,與其說離開,不如說是逃竄。


    對方的所有手下全部被殺,神秘的三角洲部隊不是蓋的,張擇的肩膀在汩汩的流血,手中的衛星電話丟進海水,小艇最終停播在一艘遊輪上麵。


    對方的船隻很快消失在茫茫的海麵上,等到三角洲部隊找到衛星電話的位置,所有張擇的消息都沒有了。


    “叮鈴鈴……”


    闞長順的位置,雪茄男拿起電話,看著三角洲部隊的號碼,趕忙接起來。


    “人抓住了麽?”


    重重的抽了一口雪茄,對方看著前往的湖麵,幾個佳麗正在遊泳嬉戲,很多對方的重要客人都在開心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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