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手裏拿著話筒,十分擔憂這幫人把矛頭指向季東來。


    畢竟季東來的觀點非常新,和時代格格不入,真的弄出來什麽事情,學校這次會議就沒法收場了。


    「老師,我想提問剛剛季東來學長一個問題,我是學習音樂專業的可以麽?」


    一名中學生拿著話筒站起身,主持人本想拒絕對方提問季東來,結果聽到對方是學音樂的長舒了一口氣,季東來再次上台拿起話筒。


    「你好,請提問!」


    主持人站在季東來旁邊,對著中學生微笑說道。


    「你好季東來學長,我是學習民樂古箏的,同時我還進修吉他。我馬上涉及到報考學校了,選專業您認為我學習古箏好還是學吉他好呢?有幾個老師告訴我應該學習吉他,因為市場上現在彈吉他都很高級。」


    「即便是將來沒有成功,抱著一把吉他我們也能就業,西單那邊賣唱的每年都有不菲的收入。但是古箏就不行,因為西單那邊賣唱的沒有彈古箏的,您有什麽建議?」


    中學生說話的時候,台下一陣議論,尤其很多喜歡搖滾和西洋音樂的人紛紛建議中學生學習吉他,畢竟就業非常容易,最重要的現在整個華夏大地都玩這個,流行。


    望著天下的這幫臉上還略顯稚嫩的孩子,季東來有些無語,咂摸一下嘴巴,不是不想回答,因為無從談起,畢竟如果說實話會傷了很多人的心。


    說違心的話?季東來做不到!


    苦笑了一下,季東來捂了一下額頭。


    「這個問題看來很難回答,我們的季東來同學不好回答,畢竟我們首都理工大學是理科專業,提問同學涉及到了藝術類,這個更難。理科生在文科方麵也不是我們的強項,要不我們大家集中在理科方麵提問好不好?」


    望著季東來沒有回答,主持人以為季東來在音樂方麵不懂,趕忙打圓場,下麵一幫中學生竊竊私語,剛剛的提問學生此時臉上生起失望,話筒準備遞給身邊的同學。


    另外一些學生臉上則對季東來生起鄙夷,畢竟剛才季東來的觀點是和很多人的認知相悖,包括一些成年人此時都竊竊私語,認為季東來就是嘩眾取寵根本沒有真才實學,而季東來則衝著主持人擺擺手。


    「主持人說的沒錯,我是理科生,不過我想從理科生的角度回答這問題,不知道剛才這位同學想不想聽?」


    說話上季東來給主持人留足了麵子,這是為人處世的基礎,主持人很舒服,示意台下人不要拿走話筒。


    「這位同學,我想問一下,你那麽喜歡古箏,為什麽要學習吉他?或者換個說法,你的家人為什麽認為你應該學習吉他?」


    我這話筒,季東來單手靠在講台上,用一種十分悠閑的姿勢說道,台下同學微微一愣。


    「我父母說吉他更高級,因為是發達國家的人都彈吉他,隻有我們這種落後的國家才玩古箏這種原始的東西。」


    台下中學生說話的時候後麵聲音有些小,但是大家都聽得到。


    一幫學子再次開始竊竊私語,雖然現在大家嘴巴上不承認,但是這已經在很多人的心中達成了共識。


    每一個點都在這一代年輕人的身上產生很大的影響,甚至在上一代人的腦海中造成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好在發生了九妖妖,不然這一代人都會以為文明的燈塔永不滅,帝國大廈的高度還在無限增長。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是二十年後,仍舊有很多人天真的認為那是文明的終點,世界的天堂。


    「這位同學回答很具有普遍性,那我再問你一句,古箏有多少根弦?吉他有幾根琴弦?」


    帶著反思的情節,季東來目光盯著下麵的


    這個中學生。


    「古箏二十一根琴弦,吉他六根琴弦。」


    台下很多人都不知道季東來這麽問什麽意思,一時間台下變的靜悄悄的,包括首都理工大學的很多優秀學子。


    「彈琴都是講究組合的,你比我懂。那我跟你算一個數學問題,古箏二十一根琴弦,二十一的階乘是多少種組合?我們都是學過數學的,別告訴我你們不懂。」


    「古箏的組合方式之多是你都數不過來,吉他呢?六根弦,階乘多少種組合?哪個好記?而我說的隻是橫向的數據對比,彈琴還要講究指法和位置,再乘以剛剛的組合,這麽算起來古箏的數據更大。吉他的這點組合種類從數據上給古箏提鞋都不配!現在你還認為玩古箏的低級,玩吉他的高級麽?」


    季東來說完,台下所有人都愣住了,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還有很多人的叫好聲,包括剛剛提問的學生,此時心裏一陣自豪,終於在公眾場合被人們所承認。


    當下的環境,人們的思想不如以後發散,所以非常容易被人帶節奏,季東來一個簡單的數據類比正好貼合現場這些人的認知。


    「再跟你說一件事,我們先人在做古典音樂的時候講究雅樂,五個音節,聽一下我們國家的音樂,普遍是那種和自然比較和諧的音樂,而且大氣,莊重!」


    「有一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侵華日軍進入我們國家首都的時候,別的國家都在努力搜刮金銀珠寶,他們在搜集什麽?中國的古文典籍,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就是中國的古典音樂曲譜,將來有一天你們去日本找一下中國的古樂譜,嚐試一下那些音樂,那才是真正的好音樂。」


    「西方的音樂絕大多數比較鬧,七音階,暫時我們不評論好與壞。有一點很肯定,聽中國的音樂普遍能夠讓你心靜下來,西方的音樂呢?你的神經很難得到平靜,這就是不同。我們聽音樂是幹什麽?絕大多數人尋找共鳴,年輕人喜歡喧鬧無可厚非。」


    「過了三十歲,絕大多數人都開始追求安寧!所以三十歲之前人們追求吉他的喧鬧是很正常的,三十歲之後呢?古箏為代表的雅樂會是絕大多數人的追求。到一些高級茶社看一下,幾乎清一色的是我們國家的民樂,不知道我的回答你能不能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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