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說道:“這畫十分詭異,第一幅畫裏,捕快與妖精打鬥得難解難分。


    第二幅畫裏有一人偷摸入了城,似乎是說,讓妖精分散了城中的守衛,有人方能乘虛而入。”


    “妖精都進來了,卻還不夠,竟然是要掩飾另一個人入城?”暮昔之不客氣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想來這人不是沒能力,就是太顯眼,不然何必要讓妖精來探路。”


    道人對暮昔之點點頭,“貧道乃是寧陽觀的廣真子,敢問少俠師承何處?”


    “原來你就是廣真子,戊陽子……叫我來看你。”那日戊陽子話未說完,他也就隻能說是來看他了。


    而後暮昔之快速地回答了剛才廣真子的問題,害怕被看出自己是在撒謊,“鄙人四海為家,不曾拜師。”


    廣真子又看向小酒,“不知這位道袍的姑娘,是從何而來。”


    小酒聽他問起自己,趕忙上前,準備收禮了。


    暮昔之卻趕在她之前打起哈哈,“她是我朋友,也是四海為家的,我們就是熱心,所以打算來幫助寧海縣的百姓。”


    廣真子笑了笑,“既然二位這樣熱心,要幫助眾生,那是最好了,去叫石靈子將那妖道押上來。”


    白師爺身邊的兩個衙役領了命令,即刻便趕去了內堂。


    不一會兒,石靈子壓著一個內穿紫色長衫,外罩了一件泥色長比甲,頭發分別在頭頂兩邊紮成小圓球的道人進來。


    小酒一眼就認出了他,這人常年跪在寧海縣衙,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站著。


    不過很快,那妖道又重跪在堂上,頭低低的,根本不理會眾人。


    白師爺解釋道:“剛才我們審訊了一輪,這妖道隻說自己是修道者,嘴緊得很!”


    暮昔之觀察著著妖道,也觀察著四周,隻有廣真子時不時看看一旁的小酒。


    捕頭馮安來到張縣令麵前,“適才就是這二位與我一同降服了城牆上的妖精。不如,這個道人也交給他們來審吧。”


    馮安是很信得過暮昔之與小酒二人,此刻大家又都拿這妖道沒辦法。


    他很是希望暮昔之與小酒能把這件事辦好,好歹也是他推薦的人不是。


    張縣令聽了馮安所說,也很希望這二人能讓這妖道吐出實情,“二位俠士既然連妖精都能收拾了,這個小小妖道定然不在話下。”


    暮昔之從原本站的堂門前大步走進大堂中,對張縣令道:“縣令既然這樣講,在下自然不好推脫,定然要試他一試。”


    張縣令點點頭,看著堂下這個自信滿滿的年輕人也很欣賞。


    小酒沒想到暮昔之這樣的不客氣,人家也沒三邀四請他就應下了,像極了他平時在路上隨便遇著個人就要幫忙的樣子。


    他略帶輕鬆地問:“你為何被抓起來啊?”


    那妖道根本不抬頭也不說話,低著頭像是根本聽不懂暮昔之在說什麽似的。


    暮昔之也不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一般,竟從懷裏摸出一個小木人兒來。


    他咬了一下手指,便滴出一顆赤紅的血珠,看得小酒腳趾一緊。


    小木人兒被他放在地上,竟走了幾步,最後像那妖道一樣,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這個景象給唬住了,他卻抽出了手中的紫炁劍,從容不迫地說:“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若是沒證據,會胡亂抓人嗎?”


    妖道雖然也開始心虛,卻依然是打定主意不吭聲,暮昔之並不著急妖道立刻盡數說出,最多就是耗時間。


    他又說:“我們已經了解得很透徹了,你們和妖精裏應外合,想要在寧海作亂。


    隻可惜,適才那妖精頭子‘一陣風’已經化為灰燼了,便是在下所為。”


    妖道的頭輕輕動了動,看來他一切都聽見了。


    暮昔之要的就是這個,要消磨他的意誌,讓這妖童放棄抵抗,從內心裏就順應自己。


    “無妨,你不說就證明你不知道,自然就沒有留著的必要,那我手中的劍也就沒必要客氣。”


    “你,你不用嚇唬我……”妖道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因為一直都沒怎麽說話,此刻他的嗓子啞啞的,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暮昔之反握住紫炁劍,將劍身藏在身後,戲謔地問道:“我就是在嚇唬你呀,你不也被我嚇唬住了嗎?


    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的消息,不知道剛才他們有沒有告知你。但是你隻要記得,我這劍下去,是人是鬼都會消失在這天地間。”


    妖道又咳嗽了兩聲,咽了咽口水,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這馭劍的少年到底要用什麽奇怪招數。


    越是看到暮昔之嬉笑的表情,就越是覺得心裏不安,那個地上的小人兒代表了什麽,他也不懂。


    暮昔之在妖道麵前走來走去,雖然將紫炁劍藏在身後,可是難免會被這道人看見。


    時隱時現之下,反而更加使人害怕了。暮昔之又一回身,劍柄剛好在那妖道麵前。


    他忽地放手,劍未跌落,劍指一點,紫炁劍便“噌”地出鞘。


    一個回轉,左手才略一伸出,劍便自動回到了劍鞘,落入了他手中。


    若說這個舉動是為了嚇唬那妖道,可一旁的小酒覺得他是在耍帥的成分更重。


    這暮昔之一頓連哄帶騙,最後嚇得那妖道自己都慌了神。


    他又一指地上的小玩意,那東西便嘎吱嘎吱地走了兩步,妖道更是汗如雨下。


    他還故作神秘地又把那小木人兒收進腰帶,像是不願讓別人看見。


    妖道害怕他是學了什麽攝心取念的法術,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暮昔之見他開始不自信起來,假裝一切明了了一般,“我自然知道不是你,隻是看你小小年紀,想讓你坦白從寬。”


    這妖道都被他弄糊塗了,想要狡辯,“我是茅山道士!你們怎麽能抓我!”


    “茅山?”暮昔之忍俊不禁,語氣中帶著一絲嘲笑,“嗬,道法壇我熟得很。


    雖然都是些假道學,但若讓他們幹出與妖怪勾結之事,這是不可能的!”


    妖道抓著自己的衣角,還挺生氣的,但是又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暮昔之用劍首抵著妖道的下巴,硬生生讓他抬起了頭,把這妖道嚇得不敢動彈,生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魂飛魄散了。


    “廣真子是吧?”暮昔之對著前麵的空氣問了一句。


    廣真子失笑地結印拱手,“貧道正是。”


    暮昔之一歪頭,又全然沒有了傲慢的態度,“道長不必客氣。


    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丹鼎壇與道法壇師出同門,他說自己是茅山的道士,你可認識?”


    廣真子很是客氣,緩緩回說:“俠士,我確沒見過這樣打扮的茅山道人。”


    小酒從後麵看沒發現有何不同,便側了頭去看,那妖道的臉被暮昔之的劍整個支住露出來,臉上竟然畫了刺青。


    以前確實沒有這般仔細認真觀察過這些細節,不過這些妖道也太明目張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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