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二十一歲。


    剛剛大學畢業,同時也正在失業,四處奔波,為生活努力奮鬥著。


    有一天,我在屋裏喝悶酒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老家打來的一個電話。


    電話中告訴我,我那個超級不負責任的老爹,竟然為我謀了一門親事,所以,我有了一個老婆。


    並且老婆已經找上門來了,讓我去火車站接她一下。


    我在火車站晃蕩半天,被車站服務員驅趕了五次,被警察堵住檢查身份證七次,被安檢人員用攝像頭監控了九次,被小偷偷了十一次,被流氓欺負了二十三次,被野雞勾引了五十五次……


    最終還是沒有接到老婆……


    疲憊的回家以後,我才發現,老婆乘坐的火車竟然千百年難得一遇的提前了一個班次,所以我還在火車站裏晃蕩的時候,老婆與我擦肩而過,一個人到家了,撬鎖進屋,洗澡睡覺。


    此時老婆正在打鼾,聲音洪亮,玻璃直顫。


    老婆特別喜歡呈大字型睡覺,一人便霸占了整張床百分之九十的麵積,睡著了還喜歡亂蹬腿。


    我蜷縮著魁梧的身軀,努力的睡在床尾,但仍然被踢下床一百餘次。


    然後,我果斷的,鼻青臉腫的,打地鋪!


    第二天,我開始了……


    呃,仍舊一個人的單身生活,因為老婆還在呼呼大睡。


    生活,好像一直沒變,又好像發生了某些變化。


    總之,不管怎樣,我終於告別了單身狗的生活!


    (終於不用吃狗糧了,恭喜我吧,哈哈哈!)


    附注:


    1、車站服務員驅趕我時,我軟磨硬泡,死皮賴臉,滿地打滾,外加賣萌耍乖,最終服務員去廁所嘔吐,而我留了下來,沒被趕走。


    2、警察檢查了我的身份證和工作證後,一個個表情奇怪的離開。


    3、安檢人員監控我的時候,車站攝像頭壞了一個又一個,第二天大修。


    4、兜裏沒錢,隻有喝酒時吃剩的幾粒花生,和幾隻不知幾年前塞在兜裏的臭襪子。


    回家一看,花生還在,襪子沒了,卻多了幾張百元大鈔和幾張紙條,幾張紙條出自不同的小偷手筆,紙條上皆寫著:


    兄弟,送你一點小錢,小意思!


    你還是買一雙新襪子吧,求你了,我摸進你兜裏,碰了一下臭襪子,手頓時變得就像臭豆腐一般油膩膩的,用肥皂整整洗了三四十遍,皮都洗掉了一層,臭味依舊!


    兄弟,你兜裏那幾雙襪子,我替你扔進河裏了,不用客氣,請叫我紅領巾!


    最後,再次懇求一遍,你還是趕快去買幾雙新襪子吧!


    求求你了,親!


    第二天,火車站旁邊的那條清澈見底,號稱本市最美河流的小河,一夜之間,水質變黑,魚蝦滅絕,惡臭衝天。


    市環保局懷疑有化工企業私自偷偷排放汙染物,立案調查,未果!


    (咳咳,我發誓,這條小河被汙染的原因,絕對不是小偷扔進河裏的襪子所致,不信,就讓天打五雷轟……那個誰!)


    5、等候老婆期間,有一個流氓找碴,我一拳擱倒。


    稍後,流氓爬起溜走,旋即又找來三個流氓找碴,我三拳擱倒。


    再稍後,三個流氓爬起溜走,找來九個流氓找碴,我九拳擱倒。


    再再稍後……


    再二十三次稍後,我七百八十二拳,擱倒了七百八十二個流氓,世間終於清淨了。


    隨後,本市近一年時間內,流氓絕跡,地痞無蹤,據說有不少曾經的混混感覺做這一行沒前途,於是改邪歸正,重新做人。


    6、我長得很帥。


    一頭淩亂的頭發,唏噓的胡渣,滄桑的眼神,土黃色的迷彩服,經常讓人誤以為是犀利哥。


    所有見到我的女人,上到八十歲老太太,下到三歲小蘿莉,無不哇哇大叫,為我而傾倒。


    火車站旁邊的各個小旅館,素來是野雞聚集之地。我晃蕩半天,有五十五個平均年齡六十歲朝上,滿臉白粉,半夜可以嚇死鬼的老野雞勾引我,但我身為一個“一身正氣衝乾坤,滿腔俠義無人敵”的超級正派人士,怎麽可能會被其所引誘呢?


    所以,我硬下心腸,義正詞嚴,堅貞不屈的拒絕了所有誘惑。


    7、這是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大名叫劉大錘,小名叫“一枝梨花壓海棠,風流倜儻小郎君,浪裏白條賽潘安,玉樹臨風大帥哥”,簡稱,一小白哥!


    因為我暫時找不到正式的工作,所以就通過了一個熟人介紹,臨時找了一份零工,賺一點生活費。


    而這份零工的工作地點,就位於本市的——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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