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揮汗如雨。


    不同性格,卻擁有同一張臉的三名女子,給予魏遠精神上莫大的愉悅。


    說起來,三女並不是他的小妾。


    那日胭脂樓老板無奈送走魏遠後,第二日便安排這三女入府。


    遊曆花叢多日,經曆了大風大浪後,魏遠似是患了臉盲。


    否則也不至於,被三女卡bug。


    一連數夜,居然被她們無情的薅了羊毛。


    如此,又過去三日。


    前前後後,二十天的時間流逝。


    欽差大臣抵達的日子臨近,說不得下一秒人就到了。


    值得一提的是,過去的這三天內。


    晉國懷遠侯府,那三位自稱是幕僚的男人,行跡徹底消失。


    仿若從未出現在楊柳縣。


    反倒是被寇準察覺到,似乎是一路尾隨那三人的青年,頻頻活躍於縣城中。


    最令人跌破眼球是,對方大搖大擺,一副世家子弟模樣般進入酒樓吃喝,最終竟然因身無分文,被一群人轟打了出去。


    根據寇準所形容,那青年也不像是騙吃騙喝之人。


    眸若星河,眉似刀鋒。


    可能美中不足的,便是那因經常清洗,導致發白的青色長衫了。


    寇準曾也在康安府待過,眼界沒的說。


    被他認定是天才的青年,就算有誇大其詞的成分,但也不至於是花架子吧?


    歎了口氣,魏遠不禁感慨,短短幾天,這楊柳縣便湧出許多莫名其妙的人。


    “老爺,王都頭在大堂侯著您,說是欽差大臣的隊伍,就要到咱們楊柳縣了。”


    魏遠挪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大腿,肉團,穿好了衣服徑直去往大堂。


    眼看【身後事】的時間臨近,正讓他莫名煩躁。


    沒成想,今日人就到了。


    王都頭素來比之師爺而言,更為與魏遠親近。


    見到他出現,也不廢話,直接開口說道:


    “大人,欽差或於一個時辰內抵至,您趕緊拿著準備好的東西,跟屬下走吧!”


    準備好的東西,自然是銀票。


    兩人心中都明白。


    “什麽情況?”魏遠疑惑道。


    他事先吩咐胭脂樓,隨時準備好,就是為了給欽差大臣接風洗塵。


    可現在,怎麽有種急不可耐的樣子。


    聞言,王都頭一拍腦袋,“瞧屬下急得,忘了說!”


    “咱們跟那邊聯係的衙役來報,欽差大臣要在草頭河改道,沿著杏花村,直接去往康安府。”


    這麽說,魏遠就懂了。


    也是,最近康安府極其不穩定,想來欽差也沒心思多做停留。


    好在原身提前打點好,跟欽差有所聯絡。


    這才有了對方派人聯係自己。


    魏遠其實也沒心思跟對方假意家長裏短,他本意就是買官,然後完成任務。


    好不容易積攢點銀子,這萬一對方賴著不走,住上十天半月的,開銷指不定多少。


    現在好了,直截了當,給錢就完事。


    “等我片刻。”


    說著,魏遠單獨去往藏著銀票的寶庫。


    不一會兒的功夫,攜帶著十五萬兩銀票歸來。


    按理說,十萬兩基本就夠了。


    為防止對方在這個關頭刁難,所以多準備了五萬兩。


    轎子就在府外侯著。


    上了轎,由王都頭引路,直奔杏花村。


    ……


    距離楊柳縣不遠的林間。


    三十名身著黑紅相間勁裝的男人,正擁簇著一位銀白亮甲,掛猩紅披風的中年男子。


    “他離開了多久?”


    下方一人出列,單膝跪地,恭敬的回答道:“該有一炷香!”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聲,眺望縣城方向,“受了那晉國老閹狗一式離魂掌,又中本座三十六刀,居然還能逃的如此之快,不愧是南狂吳顧忌!”


    說著,那人將手持的漆黑如墨,以青藍色菱形寶珠點綴的刀,收回刀鞘當中。


    “大人,那沈胤……”


    男子揮揮手,“雖不知姓沈的閹狗,是如何苟延殘喘這麽些年,更是突破到了第四境,但眼下首要目的還是抓捕吳顧忌。”


    “隻是讓那老東西又多了五十年壽命,往後交涉起來,不能如以往般順利罷了。”


    “還有哪些人到了?”


    單膝跪地的那人低著頭,連忙回答,“晉國懷遠侯的人,也曾出現在楊柳縣。”


    “懷遠侯……”


    男子細鎖眉頭,眺望前方,“來的是十三太保中的哪一個?”


    “都不是,僅由一名初入第一境的男人,帶著兩個普通人。”


    “雖無境界,但不見得是尋常身份之人。”男子頓了頓,接著道:“將沈閹狗的行蹤告訴他們,懷遠侯聽說素來與其不對付,現在本座就給他們機會狗咬狗!”


    “你去將消息通知到位,其餘人,跟我進城。”


    “是!”眾人連忙回應。


    話閉,持刀男人首當其衝,朝著楊柳縣方向趕去。


    而距此更為遠一點的地方。


    一棵樹上。


    一青色長衫的青年,正借著茂盛的繁枝掩藏身影。


    他那緊緊扒著樹幹的雙手,青筋凸起,臉上汗水直流。


    胳膊上還有枝條劃過的血痕。


    明明長著一副俊朗模樣,可此刻反倒更加狼狽。


    “早知道就應該學點輕功的,爬個樹都費勁兒!”


    青年自我埋怨,可視線卻始終盯著持刀男子方向。


    待確定所有人都離開,沒有任何危險後,這才從大樹上爬下來。


    “這群人果然有問題。跟著那三個家夥,如無頭蒼蠅般瞎轉悠了這麽長時間,還不及眼下一會兒功夫所來的收獲大。”


    “隻要跟著他們,我一定能找到南狂他老人家……這一次,說什麽也得順利拜師。”


    “這世道,苦我陸沉久矣!”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名為陸沉的青年,小心翼翼的尾隨,跟著踏入了楊柳縣。


    ……


    一炷香之前。


    額前掛有一縷白發,麵龐如刀劈斧鑿般英氣飛揚的男人,於街道屋頂上一閃而逝。


    其身法鬼神莫測。


    半點動靜不曾發出,人就消失不見。


    下一次露麵,恰好位於張府對麵那條街,某間無人打理的豬肉鋪。


    隻是他一度捂著胸口,腳下步伐略顯慌亂,下足之處,看起來一輕一重。


    少傾。


    那人左右張揚幾眼,空出來的手壓在嘴唇上,悶哼幾聲,推開豬肉鋪的門,就連忙走了進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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