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橋花都酒吧裏麵,馬海正和一幫小弟玩著牌,說著前幾日曹小雷領人橫掃清泉會館的牛掰事跡,正當他滿嘴吐沫星子,將曹小雷鐵血無敵硬漢的形象塑造出來,引得一幫小弟都忍不住想要非他不嫁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他隨意的瞅了一眼號碼,頓時臉色凝重起來,趕緊幾步去了安靜的門外接聽。


    等聽完之後,整個人都變得緊張,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屋內道別,就匆忙幾步朝外走去,然後上車猛踩油門眨眼消失在了前麵,而等他過了香江路之後,卻是沒一會再次調頭回來了。


    因為幾個哥們商量好的,下午要接小旺和吳恒出院的。


    馬海因為有急事可以不去參加,但臨走前道聲對不起在他看來還是必須的,因為哥幾個的感情很深。


    將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馬海一溜煙奔進去,上了電梯便到了住院部的樓上,病房裏幾個小弟正陪著吳恒和小旺玩牌,兩人身上的傷已經沒了大礙,隻是行動還有些不便,畢竟挨了很多刀。


    一進門,小旺就笑了,“海子,來這麽早,不是下午一起來嗎?”


    “早來陪你不好啊,你不是剛才還在念叨他。”


    吳恒道了一句。


    “有點急事,我要回趟麗山,下午的活動不參加了,小旺和吳哥別怪我,真的很急。”


    馬海解釋說,屁股都沒敢坐下,生怕耽誤時間。


    “急事?你小子還有什麽急事。”


    “有急事你先忙你的吧,相聚的日子有的是,出院這要不是大事,等下次出院你再來接,有的是機會,哈哈。”吳恒少見的開了句玩笑,也幫馬海解了圍。


    小旺也不是矯情的人,隨即笑笑,讓馬海答應回來請他吃飯,便放行了。


    道完別之後馬海回到車裏,再次疾馳而去,大約兩三個小時後,便到了麗山市。他之所以這麽匆忙,因為電話是老媽打來的,原因是老爹忽然被人打了,還挺重住進了醫院。


    這種事對於小旺和吳恒這種即將出院的人來說,是有點晦氣,所以他沒明說,隻是說有點急事。


    車子很快到了麗山市立醫院,馬海快速的將車停好便朝裏走去,渾然沒有注意在醫院門口有幾名蹲著抽煙的男子,見他出現之後,便是站起了身子,然後齊齊眼睛亮了。


    醫院門口人很多,大廳裏直通上麵的電梯更是人滿為患,馬海一看當下等不及便上了樓梯。


    而那幾名男子,也尾隨而去。


    “嗨,海哥!”


    其中一位留著小胡子的男子高喊了一句,瞬間馬海停住了身子,扭頭看了過來,“你是?”


    “雲台區跟著鐵哥混的,他知道你來醫院了,讓哥幾個過來照應,我以前見過你一麵的。”小胡子男解釋道,馬海一聽也沒多想,就叫上幾人朝樓上走去。


    他原來在麗山市跟著曹小雷,也混過一段時間,名聲還是有的,認識他的人不少。


    一到五樓,樓梯間裏上上下下的人還不少,但等上了八樓之後,人就冷清了,等一位清潔工擦身而過下去後,樓道裏就僅剩了馬海幾人。


    “謝了哥幾個,跟我一起連上八樓,先歇會吧。”


    馬海頓住身子,有些歉意的道。


    “沒事,這都是鐵哥交代的。”


    小胡子男子憨笑道,話音落,趁馬海轉身擦汗的時候,忽然毫無征兆的上去抱住了他!然後剩下的四人中,瞬間也有兩人閃身束縛住了馬海的胳膊腿,其餘兩人毫不猶豫腰間拔出雪亮的匕首,朝著馬海肚子就是一陣猛紮!


    血頃刻流滿地麵!


    直到馬海身子漸漸軟了之後,幾人放開他,然後匆匆朝樓下走去,進了七層轉而從另一個樓梯間下去,從醫院的後門走了,整個過程做的幹淨利落。


    倒在血泊裏的馬海,眼睛裏最後一絲的生機,隨著小腹大量血液的湧出,漸漸消失。


    他想看一眼自己近在咫尺的爹媽,不過現在看來,這已經是奢望了……


    一口氣沒上來,他睜著眼,就走了。


    知道半個小時後,八樓樓梯間裏才出現一位玩耍的小朋友,見到一地快要凝固的血,頃刻嚇的哇哇大哭起來,走廊裏小朋友的父親聽見後慌忙趕過來,然後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有七八秒的發愣之後,才大喊著,“醫生救人啊!醫生!”奔回了走廊。


    不久後,警車的鳴笛聲,就出現在了醫院的門口。


    此刻馬海的母親,已經抱著自己兒子的屍體泣不成聲,她本來是拿著暖瓶打水,見都在圍觀就瞅了一眼,哪知一看之後手裏的暖瓶就砰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如何都不相信,這被捅了不知多少刀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兒子!


    整個七層通向八層的樓梯間,被很快隔離,然後一隊刑警開始了取證以及走訪目擊者。在麗山市的楚飛張樹,以及王鐵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等趕到現場之後,皆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直到當天的下午,噩耗才傳到了富揚市,本來熱熱鬧鬧準備接霍小旺和吳恒出院的人群,頃刻陷入了悲傷和憤怒中!誰還有心情搞慶賀!都傷心的眼睛紅了!


    留下吳恒和蔡星,段波主持福清區以及北大橋的事宜,蠻牛包公曹小雷,甚至是剛出院的霍小旺,一塊做車飛快趕回了麗山市。


    曹小雷一路沒有說話。


    包公更是煙沒斷,而霍小旺一雙眼冷的堪比刀刃!


    兄弟幾人從麗山市混到富揚市,情分就如親兄弟,馬海被刺身亡,這事隻有血債血償,不管背後是誰出的手,都要拿命償!


    待幾人到了麗山市之後,馬不停蹄趕到了市立醫院太平間,馬海冰冷的屍體正躺在那裏,看著昔日把酒言歡吹牛皮,仿若親兄弟的哥們,就這樣一別成了陰陽兩隔,任誰都不願接受這個現實。


    大家情願相信,他是睡著了,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雖然幾位漢子都是道上的老油條,沒少經曆過生離死別,但在此刻還是都感到了鼻子發酸。曹小雷一直沒有說話,他掏出煙點燃了兩根,然後將一支煙放在了馬海腦袋跟前。


    “海子,安心的睡吧,哥會幫你報仇。”


    其餘人沉默著,壓抑著心裏的仇恨。


    直到二十分鍾後,才將白布罩在馬海屍體上,然後出了太平間。


    接下來幾個電話出去,有曹小雷這位麗山市道上舉足輕重的人物號令,麗山市幾個區的老大全來了,高區的張樹,經區的楚飛,海天區的古超,以及包公和小旺走後,雲台區兩位新晉級的老大王鐵以及孟光耀。


    馬海的仇,必須血債血還!


    下了死令之後,開完會,曹小雷便去了麗山市局,專門找葛忠座談了。


    滿是煙味的局長辦公室內,葛忠表情嚴肅的臉龐上,一雙虎目瞧著眼前原本是部下,後來單飛,越飛越囂張的曹小雷,心裏忽然有種羨慕的感覺,這廝混的風生水起,美人環繞身邊,又處處掛職打醬油,那個男人不羨慕?


    但是要想做他那樣的男人,一般人真心做不來……


    “小雷,這個案子,我已經讓下麵成立了專案組,一定會盡快偵破。”


    “葛局,這個案子辦好,兄弟欠你一個人情,多操心吧。”


    曹小雷鄭重的道,似乎在葛忠的記憶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貨如此的正經。“放心,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不會偷懶。”葛忠點點頭,然後曹小雷很俗氣的和他握握手,便離開了警局。


    他道上的老大哥,公司的鑽石王老五,一個人情沉重的很。


    葛忠雖說不是一個勢利的人,但見曹小雷如此說了,當然也將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再次提高了,沒一會就去專案組催促監工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包公小旺蠻牛以及曹小雷湊在一起,又叫上王鐵孟光耀張樹楚飛幾人,找了個酒店聚了聚。酒喝到一半,卻不想楚悠然還有呂佳男陳東三人也來了。


    原來幾人聽說自己老大親臨麗山,便從學校一起打車過來了。


    呂佳男還是玉樹臨風的樣子,而陳東留著短發,穿著一身運動裝,小夥精神的就如功夫明星,不過其中最惹人注意的還是楚悠然。今個她穿了一件牛仔短裙,白花花的兩條長腿因為經常鍛煉,肥瘦均勻,線條精致的就如美玉雕琢。


    這麽一副完美身材,放在這麽一位純爺們的妹子身上,無形下出來一種強烈的落差和奇異的美感,雖說不能俘獲所有男人的心,但卻足夠讓你眼球挪不動位置了。


    “小雷哥,好久不見啊。”


    楚悠然打招呼道。


    “嗯,有些日子,我看你又瘦了,不會是想我想的吧?”


    曹小雷這貨,出口就是無盡的風騷。


    “是,你敢對我負責嗎?”


    楚悠然瀟灑的甩下頭發,一開口便讓曹小雷啞巴了。旁邊的人見此都笑了起來,沉悶的氛圍總算是緩和了一些。“今晚跟我走吧,哥哥以後罩著你。”曹小雷開玩笑道。


    “行,誰怕誰廢物。”


    楚悠然接著道,眾人再次哈哈大笑,曹小雷瞬間呆滯了……


    而楚悠然眼中一絲難以捉摸的失落劃過,當年她老爹龍哥去世的時候,她可是將自己的初吻,送給了曹小雷。


    若不是自己喜歡的男子,誰會情願送出珍貴的初吻?


    她即便看起來再如何的爺們,畢竟也是一位女子,她也會有暗戀的男人,也會有思念的男人,也許曹小雷就是那個人,隻是這答案被楚悠然藏在心裏,任誰也不會知道。


    眾人再添些椅子,擠了擠開始吃飯喝酒,本來陳東靠著孟光耀,不過可能是有些過節,他站起身到了曹小雷身邊。大家都看見了這一幕,卻沒人點破,畢竟道上混的,有摩擦都是家常便飯,絲毫沒有影響喝酒的氣氛。


    孟光耀隻是瞅了陳東一眼,也沒吱聲,舉杯朝曹小雷敬去。


    發動了這麽多的小弟去打聽消息,找目擊者,收獲還是有的,不過作案的幾人似乎不是本地的,一經得手後便出了市區走小路消失了,現在具體在何處,誰也不知。


    馬海平時是個低調的人,比包公還低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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