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裏拉著的行李箱,赫然與女子手裏的一模一樣。


    邊走,他邊打出了一個電話,“櫻子謝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見外,我都是你的了,還說什麽謝,最近是不是和薇薇鬧矛盾了?上次她來我茶館喝了一下午悶茶,整個人都無精打采,你可不許欺負人家。”


    “呃,好吧,我會處理的。”


    曹小雷苦笑的答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走了。


    車內正是從麻將室偷偷越獄而出的包公霍小旺以及蠻牛楚飛,而車後自然是五個倒黴蛋,“走吧,速度快點,天亮前要趕回來。”


    “沒問題,雷哥!”


    車技最好的楚飛道,然後腳下猛踩油門疾馳而出。


    三個小時左右後,車子進入了麗山市,然後沒有驚動任何人,直接駛進了偏僻帶點驚悚的墓地,下車後五人趕著被捆綁的幾人,然後曹小雷拉著行李箱,朝墓地深處走去。


    月亮高高掛在頭頂,雲朵浮動。


    整個蒼穹看起來不僅深,而且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壓。


    走了幾百米之後,終於到達了熟悉的一塊墓碑前,然後霍小旺蹲下,從手裏提著的方便袋內,拿出了最好的茅台酒,以及一飯盒切好的鴨肉牛肉,還有酒杯筷子,大咧咧的他將這一切很細心仔細整齊的擺在了墓碑前。


    並且掏出火機,點燃了一根煙,抽了幾下放在了酒杯下。


    濃香的酒倒進杯子裏,霍小旺瞧著墓碑上那個依舊能帶給他溫馨的麵孔,心裏忽然有種忍不住的悲戚蕩漾起來,雖然是夜色籠罩,但他的雙眼中似乎能看到亮光閃動。


    甚至鼻子都有些發酸。


    “海子,哥幾個來了,雖然有些遲了,但你別怪。”


    霍小旺有些沉悶的道。


    然後就拿起酒杯朝墓前傾灑而下,身後幾人也依次過去倒了一杯酒,說了一句話,完事後包公將一個箱子打開,然後毫不愛惜的將裏麵的一切倒出來,打散開用火機點燃了。


    被綁架嘴裏塞著毛巾的五人,見到這一切,嚇的渾身發抖,大氣不敢喘!


    更震驚的是,包公點燃的竟然是真錢!


    一張張嶄新的粉紅色百元鈔!粗略一看恐怕不下幾十萬的錢財,就這麽簡單付之一炬了。


    紅彤彤的火焰照應下,曹小雷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將裏麵的史寒倒了出來,這家夥還沒醒,曹小雷陰冷的笑笑,在捆綁的五人麵前,抬起手,就將一個聽聲音都有些頭皮發緊的耳光送給了史寒!


    後者頓時驚醒,一雙眼驚恐的四周瞅了一遍。


    然後眼神分別在捆綁的五人,以及在場其餘每個人的身上落了一下後,整個人僵住了!


    “曹小雷,你敢亂來,我師父饒不了你!綠林會滅了南門!”


    “啪!”


    曹小雷抬手又是一個耳光,他最惡心這種明明階下囚了,還一個勁裝逼的行徑。“這以後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咱先說今晚的事。”


    地上滾落一顆槽牙,史寒半個臉隨即腫了起來,再不敢說什麽。


    雖然他高傲不凡,卻也知道如果再敢開口,身邊幾位虎視眈眈的漢子,都不會對他客氣!這裏是墓地,沒人能救他,尤其是眼前墓碑上那個名字,更是讓史寒一顆心涼透了。


    “挨個給我兄弟跪下,磕三個響頭,說說自己都對他做了什麽。”


    曹小雷接過小旺的煙,淡淡的道,然後看向了被捆綁的五人,蠻牛隨即將幾人嘴裏的毛巾拽了出來。


    “從你開始,我對你有點印象,這個胡子不錯。”


    指著五人中最右邊的一名消瘦男子,曹小雷皮笑肉不笑的道,此人何止是他有印象,就是麗山市警局內,此刻還留著大量他的視頻以及素描資料。


    在馬海被殺案子中,他這個胡子可是案犯中最醒目的一個標誌。


    “我?哥,我什麽都沒做啊!我是冤枉的!”


    小胡子不僅沒坦白從寬,還略帶哭腔的求饒起來。


    他不傻!如果承認參與了這個案子就必死無疑,但如果耍賴,似乎還有一點渺茫的希望。隻是他輕看了曹小雷的狠辣和耐性,話音還沒落地。


    眼前的曹小雷,已經前走一步,手裏寒光一閃的同時,胡子男後背露出了一截匕首的刀刃!


    鮮血噴濺出來,曹小雷臉上卻是平靜的可怕,拔出匕首在胡子男身上擦擦血跡,然後鬆手,這麽一個鮮活的生命,轉眼就與這墓地裏所有的人一樣成了過去。


    “下一個你,快點。”


    曹小雷又指向了第二個男子。


    這人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墓前,再不敢耍什麽花花心思。


    “對不起馬……對不起海哥,都是史寒逼迫我們去做的,他是老大,我們不敢不從,隻能是按照他的計劃,先打了伯父然後等你上鉤,我真是於心不忍,但不敢不從啊!”


    淚如雨下,男子叨嘮了半天,換做了另一個人繼續過去。


    剩下四人說的內容大體相同,磕頭的聲音,卻是一個比一個更賣力。


    等都完事後,曹小雷五人齊齊看向了史寒,對方身子已經僵直,雙眼慌亂的閃動著,想說些求饒的話,但他的尊嚴讓他開不了口,想說些威脅的話,但看看地上的死屍,丁點的勇氣也沒了。


    “史寒,你也來一兩句吧,總比一聲不吭就死強點吧?”


    霍小旺朝他噴口煙,戲謔的道。


    身旁的包公更是走過去,就抓住他衣領,輕鬆提起,丟在了墓碑的前麵。


    看著墓碑上的同學與仇敵,史寒忽然身子一陣發抖後,怪異的鎮定了下來。十幾年前的那一刀,不僅劃破了他的臉他的眼,更劃碎了他的人生,讓他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平凡的走下去。


    他也曾想過,這些到底是怨馬海那一刀。


    還是怨自己挑事在先?


    隻是誰也不會有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的習慣,他還是固執的認為,是馬海的殘忍,重創了他。


    “馬海,你恨我嗎?我又何嚐不恨你。這一輩子就要結束了,下一輩子,在遇見,咱倆或許能成為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其餘不多說了,等會見。”


    史寒說完頭沒回的接著道,“臨走了,能跟根煙嗎?”


    “能,接著。”


    包公道,遞了一根過去。


    待他抽了一半之後,曹小雷看看手表道,“該上路了,你是自己動手,還是哥幾個幫你?”一把雪亮的匕首,也被丟在了史寒的跟前,他掃了一眼木訥的撿了起來。


    許久後道了一句,“我自己來吧。”


    深吸一口煙,史寒舉刀半點猶豫沒有的,捅進了自己的心窩!他知道自己逃無可逃,還不如選擇一種帶點尊嚴的死法。“動手吧,完事回家。”曹小雷過去將刀子抽出來,然後便走向了剩餘的四名從犯。


    這四人忙掙紮著想逃。


    不過瞬間就被一刀劃過死了兩人,剩下的兩人,一位被包公扭斷了脖子,一位被楚飛劃破了喉嚨。


    “海子,這下你該放心了,下輩子別再做道上的人,找個好人家考個大學找個老婆,踏踏實實過一輩子吧。”曹小雷道,然後一人扛著一位,包公另外拉著一人,朝墓地後的山走去。


    一個小時後,又從山裏走了出來,幾具死屍已經被就地掩埋了。


    兄弟的仇終於報完,那瓶剩下的茅台酒一人灌了一口,和馬海的墓碑道了幾句,便離開了此地,乘坐商務車趕回了富揚市。


    史寒作為綠林老大的門徒,殺他不難,但要是被找出線索,也真就惹禍上身了。


    所有曹小雷幾人必須辦的極其隱秘!


    包公四人再次攀上樓進了麻將館,然後沒一會就打著哈欠開門走了出來,外麵打瞌睡的老板娘忙瞅了過來,“怎麽包哥,您這體格還犯困啊?”


    “怎麽不困,連個提神的妹子,你這都不給準備幾位,咋能熬得住。”


    包哥開玩笑的道,伸手捏了一下老板娘。


    然後兄弟幾人揚長而去,回家休息了。


    而曹小雷則熟練的從窗口回到了酒店的包房內,床上喝了紅酒安眠藥的妹子還在沉沉睡著,他脫下衣服衝個澡,進了被窩摟著對方軟軟的身子,舒舒服服也閉上眼入睡了。


    這一夜,一切都如舊,貌似什麽也沒發生。


    隻有史寒生命裏,最後臨幸的那位兔女郎,還喊叫著!不過大半夜的誰能聽見?直到次日中午服務員來打掃房間退房,才錯愕的發現了她。


    趕緊報警了!


    消息很快傳到了綠林內部,史寒的那晚究竟被誰帶走,出現了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了!


    盡管綠林的弟子全部撒出去尋找消息,還找了警方的熟人偵辦案件,但線索卻是少的可憐,找到火車站那個寄存的行李箱,打開後也僅僅是一些普通的衣物。


    而曹小雷這幾位嫌疑最大的人,卻又均有不在場的證據。


    層層詭異之下,這件事成了一個謎!


    而邵江傑更是氣的嘴上長泡,身邊的近人都快揍了一遍!


    敢在富揚市地麵上動史寒的,沒有幾個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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