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該去一起執行任務了,白落九看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安德卜格。


    “晚上有時間嗎?”


    “我晚上還需要再核對一遍原始文獻,而且關於這項研究我也隻了解了一點……”


    “那正好,晚上和我一起過吧。”白落九攬住安德卜格的肩膀,“你核對的時候如果有不確定的地方,還可以直接問我。”


    “那好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表情不要那麽勉強嘛,笑一笑才好看。”白落九拉著安德卜格離開了基地,帶著他回家準備晚上執行任務時要吃的夜宵。


    安德卜格坐在沙發上,和蹲坐在對麵的幾隻毛茸茸對視著。


    他隻是一個住在人類軀殼裏的遊魂,說白了就是比孤魂野鬼多了一個家,現在對麵的三個毛茸茸。


    一個招鬼,一個驅鬼,一個以靈魂為食。


    真是太刺激太可怕了。


    白落九在廚房裏抽著煙,早上準備早飯的女鬼在旁邊忙前忙後。


    “你能看到他的芯子嗎。”


    女鬼聽到白落九的問話後,探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安德卜格。


    “看不見,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那他能看到你嗎,去試試?”


    女鬼點頭,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


    這種行為不管看不看得見都沒有必要吧。


    女鬼站在安德卜格身前,把手放在他眼前揮了揮,又圍著他轉圈。


    看見安德卜格沒有反應之後,又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顯然,是碰觸不到的。


    “您好?您好?”女鬼說話的音量逐漸加大,然後又抬頭看看白落九,白落九點頭,示意她先回來。


    “你繼續做飯吧,我再去試探一下。”


    安德卜格可能是對於這場一對三的戰爭很是謹慎,連白落九站在他身邊都沒有察覺到。


    “咳。”


    忽然出現的清嗓子的聲音,讓安德卜格嚇得打了一個激靈,“吉、吉洛……”


    “它們三個很可愛吧。”


    “是、是,但是總是感覺很可怕……有一種奇怪的氣場……”


    “嗯,大概是多大範圍的氣場呢。”


    白落九準備通過安德卜格能看到的來計算一下他的能力,連聲音都不能讓人聽到,看不見真正的鬼,卻能感受到一些特殊的動物身上的靈性。


    他不信世界上會有鬼廢到這種程度。


    “不是很明顯,隻是一個光圈。”安德卜格用雙手比劃出一個大概排球大小的圈圈,“大概這麽大。”


    “那看它們的時候會有虛影嗎,或者影子和他們的外形對不上之類的。”


    “沒有。”安德卜格剛說完就看帶白落九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懷疑中帶著不敢置信。


    “怎、怎麽了嗎。”


    白落九伸出手,“握一下。”


    安德卜格照做,剛伸出手要握上去時,白落九又把手縮了回來。


    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


    安德卜格:???


    “你在這裏帶著,那幾隻,跟我過來。”白落九去了距離客廳有一段距離的琴房。


    “剛才有發現什麽嗎。”


    幾隻毛茸茸搖搖頭,昭曰搖完頭之後又點點頭,“他弱到不可思議。”


    “我也發現了。”白落九認可的點頭,“剛才那些試探,他有表演的嫌疑嗎。”


    “沒有,很完美,看起來好像真的是一個弱到不行的小菜雞。”


    白落九有點頭疼,他總不能在人完全消除嫌疑之前一直把他放在身邊吧。


    他又不是什麽托兒所的老師,平時有兩個大齡兒童在就已經夠了。


    真是的,為什麽烏丸蓮耶這時候幫不上忙啊。


    “先這樣吧,你們可以回去繼續盯著他了,我再去想想其他辦法。”


    白落九看著安德卜格的背影開始思考“其他辦法”。


    如果直接把靈魂撕出來呢?身體會立馬腐爛掉吧。


    扔給妖怪們檢查?


    不行,說不定這家夥是在扮豬吃老虎,爆起種來說不定能打十個。


    世界意誌?


    那種小氣鬼會幫忙嗎,說不定這個安德卜格就是他安排到自己身邊的探子、臥底。


    果然,還是要再放在身邊一段時間。


    “白先生,宵夜已經準備好了。”女鬼走過來報備。


    “我知道了。”


    白落九走到安德卜格身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明明滿是笑容的麵容因為陰影而顯得有些詭異瘋魔。


    “小天才,要去一起執行任務嗎。”


    安德卜格咽了咽口水,默默地點頭。


    ……


    琴酒看著又多出來的一個人,用眼神詢問白落九安德卜格的來曆。


    “安德卜格,和我一個研究組的。”


    “研究人員為什麽要跟著行動組的人員湊熱鬧。”


    “因為我想讓他來。”白落九抱住了安德卜格,“出發吧,今晚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的。”


    伏特加偷偷看了一眼自家老大不妙的表情,然後默默地發動了車子。


    保時捷356a慢慢朝著米花市區行駛,安德卜格抱著筆記本電腦乖巧的坐在後座查看研究資料。


    “有什麽看不懂的地方嗎?”白落九湊過去和他臉貼著臉。


    “有,檢驗水準α有必要這麽大嗎,一般不都是取0.05就夠了嗎。”


    “因為這個研究很重要呀。”白落九說,“差不多可以算是,組織存在的意義……這樣子,嚴謹一點總歸沒錯。”


    “可是α越大,所需樣本量就越大,組織後期可是會進行臨床實驗的。”


    “不要這麽激動,前期如果條件準許的話也可以進行臨床實驗。”白落九戳了戳安德卜格的臉,“你加入組織多久啦,怎麽還是那麽天真可愛呀。”


    “這不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你怎麽能這樣草菅人命呢……”


    “到了。”安德卜格的話被琴酒打斷,抬起頭來才發現,車裏的四個人都在看著他。


    對啊,隻有白落九才能聽到他的聲音,在其他人看來他隻是忽然站起來而已。


    敲玻璃的聲音忽然響起,青山明霧站在車外麵敲著窗戶,白落九把窗戶降下來。


    “執行任務?”


    “嗯哼。”


    “在我這裏?”


    “好像是這樣呢。”


    青山明霧的表情嚴肅,“不準讓他死在店裏。”


    “嘛~這個可得看情況了。”白落九的胳膊搭在窗沿,單手撐著下巴,“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他死外麵。”


    “……”青山明霧看著還在和白落九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的安德卜格,臉色難看起來。


    “你可真是,除了披著一張人皮,一點人事都不幹啊……”


    “別這麽說嘛,現在不是還什麽都沒幹嘛。”白落九覺得青山明霧可能誤會了什麽。


    青山明霧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白落九,語氣稍微的溫和了一點點,“是嗎。”


    “……不過以後會不會幹就不一定了。”白落九回以燦爛的微笑。


    “……”真是越長大越覺得人比鬼要可怕得多。


    青山明霧轉身回到酒館,“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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