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整了幾天之後,這天許願他們告別了依依不舍的喇嘛和初一,迎著朝陽踏上了回家的路。


    來的時候,胡八一他們內心忐忑不安,生怕在這裏找不到想要的,斷掉唯一的線索。


    回去的時候,鬼眼詛咒已然被解除,心情簡直不要太愉悅。


    這一路,胖子都高興的每頓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兩碗。


    “他娘的,還是我大首都的空氣聞著舒坦,雖然說草原上的空氣很清新,但還是自家的空氣聞著舒坦啊。”


    “那句老話怎麽說的?”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下了火車,胖子當即就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對著天空瘋狂輸出,惹得周圍的其他人都投來怪異的目光。


    而許願等人則是默契的扶額遠離了胖子。


    這個丟人玩意兒,他們不認識。


    “呦,可算是等著你們四位嘍!”


    就在這時,大金牙和陳瞎子的聲音適時傳來。


    回來之前,許願他們自然是事先跟兩人打過招呼的。


    “許願,怎麽隻剩下阿香了?雷顯明那些人呢?該不會……”


    等到阿香下車之後,在沒看到其餘的人,大金牙眼中精光一閃,連忙拉過許願,悄聲問道。


    同時,右手豎掌在脖頸上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


    意思不要太過明顯。


    “去你的,老金,我們是那樣的人嗎?”


    “我們哥兒幾個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我們這麵象,一看那就是好人。”


    “殺人放火那種可怕的事情,我們哥兒幾個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許願當即就不樂意了,白眼一翻。


    感情,在大金牙眼裏,他許某人居然是那種壞人?


    豈可修!


    “得了吧,許願,咱們兄弟間還藏著掖著就沒意思了,遵紀守法的好人?您也好意思說?”


    “感情,你就是那……雖然倒鬥下墓,但是你是個好人?”


    大金牙嘴角一抽,壓低了聲音,無語的吐槽道。


    大家認識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都是一群大尾巴狼,裝什麽人畜無害小綿羊啊?


    再說了,幹這行,有好人嗎?


    “還真別說,這次我們幾個還真的什麽都沒幹,雷顯明那些人,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想救都救不了的那種。”


    眼看著就連陳瞎子都好奇的將“目光”注視了過來,尤其是那雙耳朵,更是微微顫動。


    很明顯,這老頭子為了聽八卦,連吃飯的本事聽雷辨穴的功夫都使了出來了。


    “真的?”


    “真的,比黃金還要真!”


    “那許願,阿香怎麽辦?我怎麽看楊參謀對那姑娘很喜歡的樣子?”


    大金牙又問道。


    “誰知道呢,不過八成這姑娘以後恐怕就要被楊參謀留在身邊了吧?”


    許願淡淡的說道。


    “行了老金,還有陳總把頭,你們人都來了,總得幫點忙吧?”


    許願忽然賊笑一聲,然後哈哈大笑的衝著站外走去。


    “嘿,混小子,感情你叫我們來接車,就是打著免費的勞動力的注意?”


    “大金牙這孫子就算了,老夫可是老弱病殘,還是個瞎老頭,你狠心?”


    陳總把頭一愣,隨即咧嘴笑罵道。


    別看他的是個盲人,但是那動作,比二十好幾的小夥子都要幹淨利落幾分。


    哪裏像是個老弱病殘?


    從胡八一他們壓抑不住的喜意來推斷,這一趟,他們必定是達成所願了。


    胡八一他們跟在跟著許願向站外走去,陳瞎子忍不住心中喃喃歎息。


    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無論是雲南蟲穀獻王墓,還是西藏一行的隻存在於傳聞中的魔國。


    即使是陳瞎子這種老江湖,也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但是如今,許願他們這些年輕人卻硬生生的辦到了他當年損失慘重都未能完成的事情。


    嗯……胡巴一和胖子雖然都三十好幾了,但是在陳瞎子麵前,還真特麽就一年輕人。


    在陳玉樓這老古董麵前,沒有四十,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成年人。


    回到家中,簡單的梳洗一番之後,眾人沒有倒床呼呼大睡。


    而是按照國際慣例,凱旋歸來的這個時候,就特麽應該出去搓一頓,喝一頓。


    不過這一次,許願他們沒有再去吃銅鍋涮肉了,而是換了京城內一家有名的館子。


    菜的味道沒得說。


    從胖子吃得滿嘴流油就知道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眾人也散了。


    shirley楊帶著阿香回酒店了。


    大金牙和陳玉樓一起走了。


    而喝的醉醺醺的胡八一和胖子則被許願給帶了回去。


    將老胡和胖子扔到房間之後,許願來到院子裏,徑直走到院子的涼亭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張小哥,差不多該出來了吧,在樹後麵凹造型也是很累的。”


    許願喝了一口茶之後說道。


    之前在魔國的時候,兩人就約好了要談一談的。


    這不,張起靈已經如約來了。


    許願話音剛落,一道消瘦挺拔的身影從樹後麵走了出來,不是張起靈又是誰。


    “我以為你晚上會好好休息一晚上才對。”


    張起靈坐到了許願對麵。


    “事實上,我已經休息夠了,我們這種體質,你也是知道的,勞累可遠遠不會給我們造成任何負擔。”


    許願輕笑一聲,給張起靈也倒了一杯茶。


    “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麽,我知道的盡可能的都會告訴你的,說實話,我挺喜歡你的,當然,這是我們沒有站在相反的立場的時候。”


    “原本我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的,但是現在想來,其實知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


    “距離上一次失憶,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年了,許願,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是什麽吧?”


    張起靈不為所動,用著淡漠的語氣說著自身的可怕狀態。


    “換句話說,你已經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最多不會超過兩三年就要再一次失去記憶了嗎?”


    許願默然,失魂症,是困擾張家千百年的症狀,張起靈隻是諸多受害者中的一位罷了。


    這是血脈的缺憾,不是什麽醫療手段可以解決的。


    也正因為如此,千百年來,張家對此束手無策,飽受其害。


    血脈帶給了他們的“長壽”,但是卻有著致命的缺陷。


    而張起靈則是其中的佼佼者,被稱之為“長生的完整體”,失魂症,更是比曆代的張起靈要嚴重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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