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


    “謝謝哥。”蘇珊雙臂圍著蘇啟文的腰,安靜地靠在他的腹部。


    “哥,你是沒吃飯嗎?”蘇珊聽見他的肚子在不停地鳴叫。


    “嗯,忙忘記了。”


    “你看,它都在抗議了。”蘇珊指著他的肚子,努嘴道。


    “看來今天本大廚要發揮下已經生鏽的廚藝了。”


    蘇珊抓了一把山楂果一口悶進嘴裏,走進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你這一口山楂,會不會太酸了?”蘇啟文想想都覺得酸,麵部表情都扭曲起來,仿佛沒吃就已經酸得不成樣了。


    蘇珊嘟著嘴,邊咀嚼邊說,“山楂是好東西,養身子的,吃嘴裏是酸了點,不過很爽,你試試就知道了。”


    “得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吃這種有代表‘敵意’的水果。”


    “哥你也太誇張了,一個水果還能代表敵意?”蘇珊被他的話捧著肚子笑了起來。


    “當然,這種酸倒牙的水果,不是和人類有仇那是什麽?”蘇啟文看著一盤山楂,拎起一顆,惡狠狠地盯著它。


    “那哥,你還覺得什麽水果是有敵意的?”蘇珊倍覺搞笑,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哥哥還有這一麵。


    “多了去了,比如榴蓮啊,長那麽多刺也就算了,還那麽臭,不說他有敵意,說它反人類總沒錯吧。


    還有石榴,甘蔗,吃起來麻煩,帶著一身的報複,吃它就是受罪。”


    “哥,你說的都是我愛吃的。怪不得每次就負責買,也都不願意碰它們。”蘇珊說著,捧了一碗雞蛋麵走了出來。


    那撲鼻的香氣和淡黃的色澤直接勾起了蘇啟文的食欲。


    “已經很久沒有吃妹妹做的麵條了。”接過碗,立馬吃了起來,邊吃邊誇“好吃”。


    “好啦,好好吃,隻是以後哥哥可以買些自己愛吃的水果,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吃。”


    “你吃就行了,我不愛吃水果,我總覺得水果身上有股味道讓我覺得惡心。”


    這話讓蘇珊愣住了。


    默默地看著蘇啟文吃麵,腦子裏卻在想那一年——


    那時候父母的屍體在房間裏麵一天天的腐爛,他為了掩蓋那些味道,每天都會買一堆水果,放在陽台上,讓鄰居們以為是水果腐爛的味道。


    確實,從來都沒有見他吃水果,原來是害怕那種味道。


    隻怪自己那時候年幼,隻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孩,隻會沒事就叫“哥哥,我好怕。”


    不由地眼睛裏溢出一種鹹鹹的液體,她急忙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星辰。


    心裏在呼喚,也在質疑自己應不應該……?


    午夜,應該是夢回的時候。


    蘇珊悄悄地走出房門,觀察蘇啟文的動靜,見一切安好,便偷偷地溜出了門。


    她來到小區側門,在一個牆壁上的縫隙裏,塞了一張紙條,東張西望了一番,匆匆跑回房間。


    十二月,寒意濃重。


    不管多冷的天,路上總會有幾個人搖搖擺擺地穿梭在道路上,無論是夜班回家的,還是疲倦的浪子們,都會想要回到溫暖舒適的家裏。


    夜色深沉,高掛的月亮總在濃厚的雲層中躲來躲去。


    披著呢大衣的男人,緩步走來,他和前麵走過的人群不同,他好像是喝醉了,跌跌撞撞地,忽然走到牆壁附近,蹲倒在地上吐了起來,完事了後,抓走了蘇珊的紙條,步履蹣跚地離開。


    ……


    “站住!”忽然一灰衣蒙麵男子用槍抵著他的背部,厲聲道。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警察。”男人一陣陰笑。


    “怎麽可能,大哥你搞錯了吧?”呢大衣男子甚是緊張,哆嗦起來。


    “跟我走!走!”


    男人壓著“警察”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地方,寒風凜冽,吹得整個人直打顫。


    “你總該告訴我,你想幹嘛吧,來了這麽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問你,那些女人的死,是誰讓你們隱瞞事實的。”男人將搶抵住他的腦袋,惡狠狠地問道。


    “這……這不是我負責的,那些也不是我管的啊。”


    “你終於承認你是警察了。說!你是幹什麽的!”


    “這……你是不是找錯對象了,我隻是負責遞送情報的。”


    “情報?別給我扯別的,我問你,那些女人的死到底是誰在查。你們警局還有哪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你這……哎,我真不知道。你要打,打死我算了。”警察無奈地坐在地上。


    “看你不怕死,我饒你一命,但是你必須告訴我,誰在負責那個案子。”


    “我隻知道那天事發後,警局在整理上報資料。我剛好有情報要轉交領導,就到領導辦公室,領導在打電話,看他的樣子有些慌張,我就待了一會,隻聽見對方是什麽易先生。


    本來以為隻是一些普調的交際人員,可是沒想到接完電話上報資料就改了,原先是強女幹至死的數據,暫時被壓下來改成了失蹤案。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你們領導是誰!”男人大怒。


    “任警官。那新聞也是他發布的。”警察慌張回應。


    “你知不知道是誰組織了的強女幹事件?”男人再次詢問。


    “這,我這還真不知道。”


    “說!”男人惱怒。


    “不是,我真不知道。隻是我們幾個小的都在私底下分析。我也不確定……”


    “分析的什麽,趕緊說,不然我崩了你。”


    警察喃喃道:“你姥姥,隻恨我今天沒帶武器,不然……”


    男人大怒,往他肩膀上穿了一槍。


    “啊……”警察痛叫。


    “給我老實交代,不然讓你死在這裏,別以為我不敢。”


    “是,是,我說。這武都能製造這麽大事件的也就兩個幫派,我們在猜想不是沙東幫就是斯瑪幫。


    經過這兩天的分析,死的婦女有大半是沙東幫的,斯瑪幫的人沒什麽損傷,所以我們斷定……


    不過,都隻是猜測。本來這件案子是很好解決的,各路都有監控,可惜前不久收集數據,發現已經被黑客高手黑了。


    簡直是不可思議,而且在一夜之間,那些已經收集的數據也都被黑了。


    再也找不到關於強女幹的數據,連那些女人的資料都毀的一幹二淨。


    局裏實在沒頭緒,最近都派了好些個警察在做警探,暗訪這個案子,我隻是其中的一個情報員而已。


    還請你看在我說了這麽多秘密的份上,放我一條生路吧。我真是什麽都告訴你了。”


    男人聽完這些話,很是憤怒,但還算有點頭緒,舉起手中的搶,恐嚇道:“滾,三秒鍾內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別怪我走火。”


    那警察轉身撒腿跑去,連背影都是踉踉蹌蹌的充滿怯怕。


    易先生?


    斯瑪幫?


    “我彥傑一定會把你們碎屍萬段,為小雅報仇。”


    他默默地在心裏發誓,兩隻眼睛泛著比這寒冬黑夜更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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