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幫我個忙?”於星朗看著悠哉悠哉躺在樹下,翹著二郎腿,手裏捧著一本太白齋記,臉上還掛著不明所以笑容的道祖,見到於星朗來了,立刻來了精神,拿著書對著於星朗晃了晃,“還有沒有?有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反正是打定主意吃定於星朗了,這麽多年沒回人間,道祖不好意思親自去買這東西,自然隻能朝著於星朗討要了。


    “你就不能用神通偷取兩本嘛?”於星朗頗為頭大的看著道祖,看這個意思,大概幾本書早就被他翻遍了,就等著於星朗親自送上門來呢。“咳咳咳,胡鬧,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嘛?那叫竊!再者說,在這個鬼地方去哪找啊!還不是得靠你。”道祖賠著笑臉,讓於星朗都產生了一種根本就是道祖在求自己辦事的錯覺。


    “呃~偷和竊有什麽區別嘛?剛才你那句話要是被儒聖聽到你猜他會不會拿著他那把寶刀追你。”於星朗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抖落袖子,隨著一個封著白色書皮的書從他的袖中掉落,不一會兒就掉出一座書山,這一操作幾乎看傻了道祖,道祖一臉震驚的看著地上那一摞摞的白皮書,“這都是?”於星朗被道祖盯得已經不好意思了,扭過頭去,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咳咳咳,好好好,不愧是於哥,這還得了?”道祖露出一個我懂的笑容,把這一地的白皮書全部收入了袖裏乾坤,看樣子往後幾年的聖賢書都有了,“不過不許讓阿素知道!”於星朗想起這一茬,頓時一改羞恥的神色,嚴肅的對著道祖囑咐到,“知道,知道,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守口如瓶。”道祖對著自己的嘴做出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神色嚴肅的拍了拍於星朗的肩膀,弟既如此,兄複何求啊!


    “不過,你這算是分遺產?”道祖掂量了一下袖子裏的份量,還真是不輕,不過雖然內心了開了花,但是臉上還在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差不多吧!對了,這個是咫尺福地的鑰匙,也給你吧,反正你平日裏也沒地方去,沒事就幫我照看一下福地。”於星朗又從袖子裏抖出一個畫卷,一樣丟給了道祖,道祖連忙將畫卷揣進懷裏,這個東西要是弄沒了,以後就得繞遠路才能進這個秘密基地了。


    “說吧,需要我幫你什麽忙,隻要你開口,就是要個至高神的腦袋我也去給你砍了拎回來。”道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好啊,好啊,那你快去吧!”於星朗見道祖如此真情實意,感動之間就把這點事點頭應下了,“啊?”道祖聽見這小子答應的如此爽快自己倒是傻眼了,“我尼瑪!”瞪著眼睛看著神色誠懇的於星朗,頓時摁死這小子的心都有了。


    “去啊,李兄。”於星朗一臉戲謔的催促著道祖,道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這個賤人,內心已經是十萬草泥馬奔騰,“我在家做好菜聞著酒等著你。”“跟著我念,鴿吻,滾!”道祖表情扭曲的對著於星朗比了一個頗為友好的國際通用手勢,“嘖,咋了,嫌沒坐騎啊!早說啊!在這福地別說赤兔了,你要赤驢我也得給你找啊!我和阿素就等著你溫酒斬至高了。”於星朗繼續沒心沒肺的調侃著道祖,這輩子這種機會是不太多了。


    “你到底要讓我幫什麽忙,不說我走了!”道祖的手已經攥的咯吱作響,“別啊!別啊!我說。”於星朗連忙換上笑臉,把道祖提起的拳頭又給他摁了下去,“你看這個時間屏障能不能幫我撕開,我想和江素一起去點將城看看,順手去安排一下,呃~後事,真他娘的別扭。”於星朗揉了揉眉心,活的好好的,忽然說要給自己安排後事,確實挺別扭的。


    “真的就隻是安排後事?”道祖看了一眼渾身上下透露著不安分的於星朗,有些懷疑他的話的可信程度,“對對對。”於星朗點頭如搗蒜,盡量讓自己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嘖,看你這個樣子我都覺得可疑。”道祖看著於星朗露出這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就感覺其中有貓膩,“我選擇拒絕。”


    “要不你去幫我扯個至高神的腦袋當球踢也行啊!我無所謂。”於星朗幹脆一屁股坐在道祖旁邊,明擺著打算做持久戰了,“我去,我今天就和至高神對上了還是怎麽回事?”道祖對著於星朗開始吹胡子瞪眼,“你又不幫我打開時間屏障,這兩個你總得自己選一個啊!”於星朗不溫不火的勸說著道祖,反正自己有的是時間,道祖隻要不怕煩,自己就不怕磨嘴皮子,正所謂瘌蛤蟆趴腳麵上――咬不死你也惡心死你。


    “行行行,我替你撕開時間屏障。”道祖實在也是受不了這個家夥軟磨硬泡,隻能點頭答應,卻沒想到於星朗竟然蹬鼻子上臉了,一臉賤笑的湊到道祖麵前,“老李,再答應我一件事?”“滾蛋!想也別想。”道祖看於星朗這副表情就知道一準沒有好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真的不答應?”於星朗睜大眼睛,故意做出一副女子神態,妖嬈的對著道祖吐氣如蘭,“滾!”道祖被這家夥惡心的汗毛炸起,連一邊的算命先生都被於星朗這一套惡心的夠嗆,一臉驚悚的看著於星朗,要是手裏有把刀,他都有和於星朗動手的衝動了,但是在想了想二者的差距之後,算命先生還是十分識趣的選擇了裝瞎。


    “不答應。”道祖嫌棄的拍了拍肩膀上於星朗剛才手扶著的地方,確實被這一套惡心到了,“好吧。”於星朗肉麻的打了個冷戰,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看樣子還是要少做,“那如果加上這本金瓶梅呢?”於星朗從袖子裏再次掏出一本白皮書,“看過了。”道祖神色冷淡看了一眼於星朗手裏的白皮書,像極了一個始亂終棄渣男。


    “工筆彩繪全插畫版,而且因為是山上物件,這玩意兒注入靈氣之後還會自己讀,並且插圖能動!”於星朗一邊觀察著道祖的神色,最後四個字故意一字一頓,四個字還沒說完,道祖就已經把這本書揣進懷裏了,“你說,哎呀呀,這麽鐵的感情,你有什麽忙老哥還能不幫你嘛!老哥我是這樣的人嘛?”已然一副於星朗就算讓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眨一下眼睛樣子,於星朗都有些驚訝他變臉的速度。


    “哦哦哦,那就好,這次我不要至高神的腦袋當球踢了。”於星朗表現的也是十分配合,立刻向道祖展現了自己誠意,聽得道祖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鬆完,下一句話就讓道祖驚的又吸回去了,“這次當夜壺行不行?”“噗~”遙想算命先生還在給客人算命,剛故作高深的喘了個大氣,喝了一口茶水,就被於星朗下一句話直接驚的噴了出來,回過神來時,客人已然是一副落湯雞的淒慘模樣。


    “我尼瑪!”道祖已經忍不住了,雙手擼起袖子就撲向於星朗,於星朗連忙手腳並用的爬到一邊,“你玩我是不是?”道祖脊背微微躬起,寬鬆的道袍已然被膨脹起來的肌肉填滿,這副模樣,無愧當年第一莽撞人的稱號,“別呀,咱們不是還能商量嘛。”於星朗幹脆把算命先生當做人肉盾牌,算命先生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於星朗扯著領子從座位上拽了起來。


    由於用力過大,他的臉瞬間就漲成了豬肝色,變成一副凡人之軀的他哪裏禁得起於星朗這般摧殘,緊繃的領子讓他窒息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兩隻手徒勞的的扣著於星朗的手指,無法撼動絲毫,於星朗卻把注意力集中在道祖身上,完全沒注意手裏算命先生的異動,算命先生竭盡全力的用雙腿踢蹬了兩下,眼睛已經翻白,嘴裏吐出白沫,要不是白沫流到於星朗的手上,他指不定就駕鶴西去了。


    於星朗扯著算命先生的衣領,還在透過他的胳肢窩觀察道祖,卻發現道祖又沒了動靜,隻是神色古怪的看著於星朗,於星朗都在納悶這個老東西怎麽突然轉性了,卻感受到胳膊上一點點的涼意,抬頭看時算命先生已經沒有氣息了,嚇得他連忙把算命先生丟在一邊,好在他命夠硬,自己躺在地上半天又緩了過來。


    “說正事行不行?二位。你們神仙打架我這個凡人遭殃,混口飯吃容易嗎我?”算命先生聲淚俱下的控訴者著於星朗的惡行,如果不考慮他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哭得真可謂是梨花帶雨,看的於星朗和道祖都有些於心不忍了,再三保證不會再殃及池魚以後,算命先生這才哭哭啼啼的坐回椅子上,手裏還拿著一本白皮書,至於內容究竟是什麽?單看道祖肉疼的表情就知道了。


    “你替我坐鎮點將城吧!不用你出手,你隻需要保證祝融不會出手就可以了,城裏的那幾個十四境的老東西也就能夠銜製一下十二高位神,麵對祝融,不用他動手,這群老東西靠著腦補就可以把自己嚇個半死。”於星朗這才說出來真正的目的,一開始如果自己提這件事,以道祖的閑散性子鐵定會拒絕,幹脆把要求提的更過分一些,然後把這個目的當成給道祖的台階,道祖自然也就應承下了。


    “我就知道你要給我來這一套。”道祖白了滿臉賠笑的於星朗一眼,他那點花花腸子早就被自己看透了,隻不過懶得拆穿罷了,“不過你究竟打算要幹什麽,祝融既然相信了我的推測,他就絕對不會對著點將城主動出手,最多放任手下的高位神不管而已,有那幾個天人在,十二高位神又對點將城造不成什麽威脅。”就在他還在疑惑時,一眼瞥到了於星朗逐漸變態的笑容,頓時神色大變,“我這人也不貪什麽,隻不過是想在臨走前想幹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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