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這個奸商。”


    “牲口啊!”


    “我們就看一下怎麽了?有沒出聲。”


    “……”


    聽到於新郎如此喪心病狂的要價,吃瓜的眾人再也無心吃瓜,紛紛叫苦連天的朝著自己的房間竄去,幾個呼吸間黑壓壓的一群人走的一幹二淨,“好了,姑娘,進屋坐坐吧!”於新郎得意的朝李天霸挑了挑眉,李天霸則白了於新郎一眼,攙著柳垂雲就要進屋,沒想到柳垂雲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姐姐,哥哥,求你們幫幫我吧!我本來就是打算到城裏遊曆一圈,漲漲見識,沒想到竟然會遇到那種怪物,結果連年叔叔和鹿爺也……嗚嗚嗚……”少女抽泣著向於新郎二人哭訴了事情的經過,“還愣著幹什麽?救人啊!”此時的李天霸早就已經愛心泛濫,一巴掌把於新郎拍了個趔趄,疼得於新郎齜牙咧嘴。


    “救人歸救人,我得先知道人在哪啊!這黑燈瞎火的,我現在也沒有個火折子啥的,讓著姑娘跟我一起來吧!”於新郎撓了撓頭,看著黑燈瞎火的巷子,自己也是一陣頭大,要是境界再高一些,到了骨氣境,自己都不至於兩眼一抹黑!連個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我跟你們一起去吧!”就在少女和於新郎剛邁出門檻,李天霸不放心的跟了上去,白天那莫名其妙的一劍還讓她心有餘悸,別看於新郎動起手來猛地像是吃了春藥,要是沒有血沙的輔助,他也就是個體魄強健些的普通人,和李天霸完全沒得比,好在一路上都沒有什麽意外,三人成功找到了年開戚,七手八腳的將他弄回了李府。


    看著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年開戚,於新郎都有些麵露難色,看他胸口那個傷,這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一拳打穿,好在沒有傷及內髒,否則就柳垂雲求救的這會兒功夫,都夠他死上七八次的了,不過這個出血量也已經要了他的大半條命,還好不知道少女走後他給自己吃了什麽,勉強補充了一些血液,總算是吊住了命,等到了少女搬來了救兵。


    “哥哥,年叔叔他還有救嘛?”柳垂雲坐在床邊握著年開戚的手,不斷的往他冰冷的手上哈氣,希望這樣能夠讓年開戚暖和一些,看著於新郎眉頭緊鎖,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淚眼朦朧的看著於新郎,一副雨後梨花的模樣,不過於新郎現在並沒有興趣看她,一邊的李天霸則朝著少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少女這才意識到自己打攪道於新郎了,連忙閉上了嘴。


    “月漪,帶她出去吧!等下我施針需要脫掉他的衣服,你們不方便在這。”思索了一會兒,於新郎頭也不回的囑咐了李天霸兩句,李天霸也是見怪不怪,上前輕聲對著少女說了兩句什麽,少女就老老實實的跟著她離開了房間,雖然一步三回頭,但是終究沒有吱聲,而是老老實實的和李天霸到了隔壁房間等候。


    於新郎隨手一揮,房間的大門被一股柔風帶上,於新郎這才開始替年開戚褪去上衣,由於血跡已經幹涸,傷口處的衣服和傷口黏連在一起,牽扯到傷口的疼痛讓年開戚哪怕昏厥,仍然疼得直冒冷汗,於新郎將衣服隨手丟在一邊,從方寸物內裏取出銀針攤在床邊,開始確定等會兒下針的方位。


    銀光閃滅,確定好方位之後,五根銀針準確的紮進年開戚的穴位,頓時瘀血隨著銀針紮出的針眼流出來,巨大的傷口迅速消腫,火焰燎過於新郎的右手,於新郎挽了挽袖子,直接將右手插進了他的胸口,將折斷插進內髒的肋骨拔了出來,回歸原位,此時於新郎如果想要殺死年開戚,隻需要手稍微歪一下,用斷掉的肋骨送進他的心髒,一切就可以塵埃落定了。


    固定好年開戚,於新郎又從咫尺物內取出針線,本來這是他拿來應急,沒想到竟然先用在了別人身上,將針線丟進事先準備好的開水當中消毒,有條不紊的替年開戚縫好傷口,於新郎已經累出了一身汗,好在過程沒有出現什麽意外,一切順利,收回最後一根用來麻痹年開戚痛覺的銀針,於新郎又在方寸物翻了一會兒,找出一粒輔助治療外傷的丹藥,給年開戚服用了一粒,然後又將剩餘的丹藥放在了桌子上一個顯眼的角落。


    “先生,謝謝你。”不知何時年開戚已經醒來,可能是害怕自己出聲會讓於新郎分神,所以一聲不吭的忍耐到現在,“唉~別提謝謝啊!我這個人有個缺點,認錢不認人,我救你可不是白救你,廢了我這麽大功夫,你這得加錢。”聽到年開戚道謝,於新郎連連擺手,一副市儈嘴臉,年開戚明白於新郎這是不想牽扯因果,笑嗬嗬的答應了下來。


    “好了,可以了,進來吧。”於新郎麻利的收拾好針包等工具,這才不緊不慢的拍了拍手,聞言,柳垂雲離開從屋外衝進了屋內,驚喜的看著已經蘇醒的年開戚,“年叔叔,你終於醒了,剛才你一動不動,嚇死我了……”少女語無倫次的在年開戚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於新郎則悄悄的離開了房間,替叔侄二人帶上了門,看著天上的啟明星,這才恍然發覺竟然已經折騰了大半宿。


    “愣著幹嘛?這都快天亮了,快點休息吧!”於新郎在屋裏忙了半宿,李天霸就在屋外候了半宿,沒有一句抱怨,李天霸隻是輕輕拉起於新郎的手,柔聲催促到,畢竟於新郎現在也是有傷在身,過度勞累會加重他的傷勢,“嗯,走吧。”於新郎回過神,習慣性的給了李天霸一個吻,李天霸的臉立刻紅成了蜜桃色。


    這段時間因為轉練內家拳,李天霸誇張的肌肉線條已經柔和了不少,但是她的實力卻有了顯著的提高,修表不修內,到老皆枉然。內家拳也將她曾經練橫練硬功時體魄上留下的瑕疵一一修補,朝著金身不壞的狀態一步步穩定前行,隻要沉澱足夠,李天霸絕對有機會以最強武膽境晉升金身境,算是比較罕見的拿到過最強一說女子純粹武夫。


    “都老夫老妻了,還臉紅什麽?”於新郎伸手替李天霸捋了捋鬢角,輕聲調笑道,“誰和你是老夫老妻啊!別做夢了。”李天霸白了某人一眼,捂著臉跑回了房間,於新郎無奈的聳了聳肩,當初可是某人先饞他的身子的,怎麽不到一年時間,自己倒成了流氓?想想二人初次相遇的時候,於新郎還是覺得有些扯淡,太多事情不是道理講的明白的。


    “月漪,月漪?”不知睡了多久,於新郎翻身卻摸了一個空,睜開眼睛,透過床上的緯帳看到已經高高升起的太陽,看樣子李天霸已經起床多時了,隻是看他睡得這麽晚,沒有忍心打攪他,穿好衣服,於新郎來到李府的後院,果不其然,李天霸早就在後院走起樁來,見於新郎來了,李天霸朝他點了點頭,並未出聲,於新郎揉了揉臉,索性也加入到走樁的隊伍裏,順道還能幫李天霸提點一下。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二人收樁散氣,簡單的吃了個早飯,這才慢悠悠的走出了李府,向著城門的方向走去,此時除了二人的其他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期待,這是於新郎昨晚交代給他們的任務,去試探出現那些影子傀儡的極限距離,和影子傀儡發起攻擊的極限距離,以及這些距離的極限在哪,至於樓青,剛好做了於新郎免費的監工,而老監正則自覺得當起了記錄官。


    “測量的怎麽樣了?”於新郎看著一臉期待的眾人,老監正聞言立刻從人群裏擠了出來,覥著臉走到於新郎麵前,“於大人,我們已經實驗了一早上了,基本上確定了一個大體的數值,觀察到那些黑色東西出現的極限距離是在王家絲綢那,隨著往城門方向推進,生成的那些黑色東西也會越來越多,直到劉家包子鋪,一旦跨過劉家包子鋪的門口,那些黑色東西立刻就會不要命一樣發動襲擊,至於在天上,在我們這個位置飛行到五丈的高度就會立刻引來它們的攻擊,這點樓青大人已經試過了。”


    “等等,你叫我什麽?”於新郎就說怎麽感覺味不對,這個心高氣傲的老頭兒怎麽一晚上就轉性了?一口一個於大人,搞的於新郎心裏直發毛,“於大人啊!”老頭兒一臉的理所應當,於新郎這才注意到人群裏有幾個鼻青臉腫的倒黴蛋兒,看樣子今天的確有人反抗過了,可惜他們和樓青實力懸殊,看樣子應該是被收拾的不輕,否則這個老頭兒絕對不會如此惺惺作態的討好於新郎。


    “動手了?”於新郎向樓青挑了挑眉,樓青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嘶~我不是告訴你了嘛?我們要以德服人,你怎麽能說動手就動手呢?講不講文明?講不講道理?還有麽有王法了?”聽著於新郎在那義憤填膺的唾棄著樓青的行徑,被他收拾的賊慘的那個幾個倒黴蛋兒也連連附和,仿佛有了於新郎給他們撐腰,這座城裏於新郎老大,他們老二。


    就在他們洋洋自得之際,於新郎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們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看到他們這群人了沒有?你動手能解決問題嘛?你這樣隻會擠壓民憤,如果再有人敢抱怨,就直接把人丟在劉家包子鋪以東,記得把衣服給我扒幹淨了,人可以丟過去,值錢的無間千萬別丟了。”


    聽到這,本來耀武揚威的幾個倒黴蛋兒頓時臉色慘綠,心裏本來還在埋怨於新郎的樓青立刻來了精神,眼神不善的看向那幾個跳的最歡快的倒黴蛋兒,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畢竟樓青這麽做就是於新郎指使的,他們昨晚被於新郎坑的那一頓心裏應該已經有點數了,但是不長記性的話,那就不能怪於新郎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江湖險惡了。


    好在於新郎雖然嘴上說的嚇人,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讓躍躍欲試的樓青拿這幾個倒黴蛋兒殺雞儆猴,畢竟他也不是什麽嗜血的大魔頭,不過就是一個有點貪財的奸商罷了,經過於新郎的循循善誘,這幾個倒黴蛋兒掏空了身上最後的一文錢,除了一身蔽體的衣服,甚至於護身法寶都被於新郎坑了個一幹二淨,喜笑顏開的將這些東西收進自己的咫尺物,於新郎這才勉為其難的讓樓青放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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