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吹牛皮了,哪有這樣的呀?趁我睡覺給我下毒……”經過於新郎的緊急救治,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樓青終於算是緩了過來,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抱著於新郎的大腿嚎啕大哭啊,看樣子是委屈壞了,倒是一邊的李天霸一頭冷汗,不過真要論起來,這毒好像還真的是她下的,不過她也是好心辦了壞事不是。


    “行了,行了,沒事了!這事我也沒想到,不是月漪看你醉酒醉的厲害,才把醒酒湯拿給你喝的嘛?而且,我也喝了,沒這麽誇張。”於新郎哭笑不得的安慰著樓青,聽到於新郎說自己也喝了他口中所謂的毒藥,樓青哭得就更傷心了,“你喝了多少,我喝了多少啊?能一樣嘛?那一盆都是我吐的呀!”


    看著地上那小半盆醒酒湯,於新郎也終於算是明白樓青是怎麽暈過去的了,且不說這盆醒酒湯的糊味上頭,就算隻是清水,這一般人喝了也得撐出個好歹,要不是於新郎發現的早,樓青極有可能成為曆史一步登天年齡最小,同時死的還最快的玉璞境修士了。


    “行了行了,沒事了,沒事了,你先把我大腿撒開,夾我肉了!”於新郎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從樓青的死亡擁抱裏掙脫出來,這小子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往自己身上抹,要不是看在他差點嗝屁的份上,於新郎動手的心思都有了。


    “嗯~嗯~我,我我,嗯~”可能是已經為過於激動,樓青一直在哽咽,哭得像個娘們一樣,於新郎都看不下去了,隨手將用來擦自己身上鼻涕的手帕遞給樓青,這才揮手轟散了看熱鬧的人群,好在一早上也算是吃瓜吃到飽了,沒等於新郎二次催促,一群人便做鳥獸散,“吆,看樣子學聰明了。”


    吃過早飯,終於有人開始按捺不住了,雖然在伏龍郡城時間就這幾天,但是隨著食物的消耗殆盡,一種恐慌的情緒已經開始在私下傳播開來,好在有於新郎的保證,這種恐慌才沒有持續發酵下去,“於大人,我們到底什麽時候能夠出去啊?這在城裏能找到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了,再這樣下去,就得吃您攢下的庫存了,雖然您的庫存看起來不少,但是終究架不住人多,消耗大呀。”


    老監正這段時間興許是因為日子過的沒有以前那麽滋潤了,再加上佝僂,這人就越是顯得單薄,“不要著急,你可以放心,既然我收了你的錢,那麽就一定會把你帶出城去,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必須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你先回去繼續吐納,盡可能的減少消耗,我們在這座城裏呆不久了,隻有保持一個充沛的體力,活著走出去的幾率才更大一些。”


    “誒誒,好,那我這就回去吐納,就不打擾您和夫人了。”有了於新郎的保證,老監正頓時喜笑顏開,離開時的步伐甚至都有那麽幾分雄赳赳氣昂昂的意思,連佝僂的腰都挺直了幾分,而樓青此時剛好來找於新郎,看到這一幕的他都納了悶了,這老頭兒怎麽忽然支愣起來了?感情這是吃了春藥了?


    “老於,什麽事?你說吧!”樓青走進房間,看到李天霸的時候內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一絲懼怕,這個女人實在太過恐怖了,“也沒什麽,就是想要讓你陪我去城主府走一遭,怎麽樣?去不去?”於新郎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是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看著李天霸在那大有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架勢,樓青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他可不想再喝一次那個醒酒湯了。


    “老於,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兄弟有難我定然兩肋插刀,什麽去不去?你拿我樓青當什麽人了?去!哪能不去?今天我就算腿斷了,爬我也得爬去。”樓青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向於新郎保證到,李天霸這才在於新郎的示意下悄悄將藏在身後的麻繩和刀放了起來,笑眯的走出了房間,擦肩而過時還不忘伸手拍了拍樓青的肩膀,疼得樓青一個趔趄。


    “不是,老於,咱們閑的沒事跑城主府幹啥?那地方不是好多年前就已經荒廢了嘛?就算那有真金白銀的,那些玩意兒這麽笨重,咱們也帶不走啊!”等到李天霸走遠,樓青這才湊到於新郎麵前打聽起來,“對了,萬一有神仙錢呢?”於新郎用一直關愛智障的目光看著樓青,都有點不忍心點醒他了,本來就二,好像喝完醒酒湯之後就變得更二了。


    “走吧!這個時候再不去,你是打算等待天黑?”於新郎稍微收拾了一下他昨晚準備的符籙,既然修為不夠,那就裝備來湊,反正繪製符籙的草紙朱砂什麽的他準備了不少,就憑那大半方寸物各式各樣的符籙,夷平一座城主府還是綽綽有餘的,也就是現在還是受到實力限製的厲害,要是於新郎能夠趕製出那次和道祖交手時用的那些符籙,炸平伏龍郡城都不是問題。


    “他們好像直奔這邊來了。”梁拂衣正在閉眼吐納,凰奇道的聲音忽然響起,如同一縷紅色的幽魂,從高處的通道翩然落下,“他們找不到這個地方才奇怪,這個地方畢竟是他們的家鄉,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之所指不定在這個地方早就是口口相傳,好了,準備迎戰吧!我也想試一試你口中那個無敵於世的家夥到底有多恐怖。”


    “隻怕你可能要失望了,現在他還是一位響當當的三境大修士,我們稍微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他,倒是他身邊那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打手算是比較棘手。”凰奇道擊碎了麵前的水幕,整個地下空間陷入黑暗,兩個人重新融為一體。


    “呼~”梁拂衣長舒一口氣,黑暗中,兩抹紅色的光點在黑暗中緩緩燃燒起來,最終光點越來越大,最終一分為二,“走,讓我們會會他。”梁拂衣開口時,竟然有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隨著他輕輕抬手,地麵上的灰燼緩緩凝聚出兩個壯碩的人形輪廓,兩滴熔漿色血液從梁拂衣指尖甩出,隨著血液的融入,兩個壯碩的影子傀儡的眼眸也緩緩亮了起來。“這麽多年了,不也還是這個鬼樣子。”於新郎和樓青站在伏龍郡曾經的鬧市盡頭,麵前是一棟雖然已經倒塌,但是依稀可以看出曾經輝煌時輪廓的巨大建築,相較於兒時還有足夠的空間供給孩子們捉迷藏,現在已經徹底淪為了廢墟,連曾經讓無數百姓羨慕又嫉妒的朱紅大門也早都不翼而飛,興許是早就成為了哪家熬不住冬日寒冷的備用木柴,反正這座曾經伏龍郡最氣派的建築早就已經麵目全非。


    “炸!”於新郎向樓青努了努嘴,樓青還在看著小時候最喜歡那扇雕花窗戶發呆,那個時候就想著哪天夜裏趁著四下無人,把折扇窗戶弄走,安在自己住的那個破茅草屋上,好讓自己找回那麽一點早先還是紈絝子弟的感覺,但是那個時候太過嗜睡,往往睡前暗地裏咬著牙發誓,但是一閉眼就再也顧不上誓言了,睡得那叫一個死,醒來時往往都已經日上三竿。


    時隔多年,窗戶到現在都沒有人動過,還是安然無恙的留在窗框裏,現在隻要樓青想把那扇窗戶摘走,根本不會有人去攔他,也再也不會有人能攔住他,可是小時候覺得那麽漂亮的窗戶,為何在唾手可得以後變得平平無奇了呢?“怪不得你到現在還能留在牆上呢!原來這麽難看啊!”


    “發什麽呆呢?動手。”於新郎見樓青看著那扇窗戶怔怔出神,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啊?動手?動什麽手?有敵人嘛?”樓青挨了一腳之後才回過神,聽到於新郎的命令,連忙四處張望,“我讓你用雷法開路!”看著樓青沒頭沒腦的樣子,於新郎簡直都要被氣笑了,他都嚴重懷疑這小子是故意的,也就是拿不出證據,否則免不了又是一頓慘無人道的愛的教育。


    “哦哦哦,我這就動手。”察覺到於新郎已經幾欲爆發,樓青急忙收斂思緒,兩道刺眼銀光在他的雙臂上流淌,最終匯聚在他的手掌中心,由大逐漸變小,最終化作水銀樣的粘稠雷漿,隨著樓青雙手合十,一道粗大的雷光從他的掌心迸射而出,瞬間就擊穿了這個城主府厚重的外牆,留下了一個一人多高的隧道


    “漂亮!看來我沒白教你雷法的內外同修,這手掌心雷的運用相當精準,沒有一點浪費。”於新郎走到牆邊,撫摸著光滑的切麵,一股腐朽潮濕的味道撲麵而來,這是典型的廢墟表現,於新郎隨手取出一張離火符,點燃之後丟在了那個通道中,瞬間熾烈的火光照亮了這個將近十年未曾見過光的空洞大殿,一大群蝙蝠因為受到了驚嚇,爭先恐後的衝出了大殿。


    “這玩意兒威力這麽大嘛?把蝙蝠都嚇成這樣?”樓青本來大大咧咧的想要直接進去,幸好被於新郎拉住,否則非和這群蝙蝠撞在一起不可,“一張小小的照明用符籙可沒有這麽大的威力,他們是被那個家夥嚇得逃走的,這是高等生命對低等生命的先天壓製。”順著於新郎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樓青依稀看到大殿中間模糊的站著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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