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遙深切感受到了養孩子的不易。淩書琦剛出月子,堅持要讓孩子和她住一起,可人類幼崽整夜整夜隔個把時辰就要哭鬧,淩霄遙怕淩書琦的身體撐不住,好說歹說把孩子夜裏挪到她那,於是最後每夜被軒轅鳳折騰的人變成了她。


    淩書琦奶水不足,所以隻能找奶娘喂奶,夜裏奶娘喂完奶,把孩子抱回淩霄遙房間時,她發誓她從那位冷麵家主的臉上看見了崩潰。


    淩霄遙聚靈器在身,原本夜間都是在冥想修煉的,現在她的夜裏還增加了哄孩子找奶娘換尿布等工作。


    算了算了,就當是鍛煉心性了。淩霄遙在心裏安慰自己,一手梳理著被折騰得有些炸毛的頭發,一手拿出航向盤,這一看,她的眼睛瞬間亮了——幾天沒看,這時候,淩家的船隊已經距離囚龍島隻剩下不足七天的航程了!


    另一邊,囚龍島。


    整個主島,包括周圍依附於囚龍島的小島,所有人都知道軒轅家那位弑親殺兄的狠人新族長位置都沒坐熱就要娶親,娶的卻不是原先定親的晏家大小姐,而是據說是海外某個家族的小姐。婚禮準備了月餘,眼看著離軒轅家表示的結婚日期已經不足十天,整個島卻還是風平浪靜,那位海外小姐的影都沒見著。


    於是新族長夫人的身份在島上眾說紛紜。有人說這位夫人哪裏是什麽小姐,陰陰是一介普通孤女,其實早就被族長帶來了囚龍島,隻是沒有家族所以隻能縮著不見人;也有人說她是趁著族長遊曆勾引了族長的狐媚子,沒見族長為了能好好地娶她連兄弟都能殺嗎?還有人說她與軒轅族長私相授受,挑唆他拋棄了曾經兩情相悅的晏大小姐另娶她人。


    軒轅聿用頭發絲都能想到這些流言是誰挑起的,就算沒這件事,他對家裏那些蛀蟲出手也是遲早的事,他與晏楚原本關係僅止於知道有這麽個人,後來退婚也很幹脆,壞名聲都他攬了,晏家根本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現在竟然被舊事重提,那些人說他弑父殺兄可以,本就是事實,但不能詆毀淩書琦的名聲。


    流言被軒轅聿以雷霆之勢壓下去,可人們對於新夫人的好奇卻未曾消減半分。離婚期越來越近,整個軒轅家洋溢著喜慶的氣息,全島的好奇也到達了頂峰。


    島上最高檔的茶樓頂層包廂,晏家大小姐晏楚正坐在窗邊,斜對麵正是軒轅家的大宅。以她的目力,甚至還能看到裏麵管家指揮燈籠掛的位置的高低。


    軒轅聿將他的妻子保護得太好,他們至今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誰,出自哪裏。但她不著急。晏楚,生來便是眾星拱月,天之驕女,名動八方,她從未想過自己在哪個方麵會失敗,可偏偏在婚事上輕鬆地敗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海外女子。


    她是跟軒轅聿沒什麽感情,可聯姻不就是這樣嗎?世人皆道是軒轅聿有眼無珠對不住晏楚,可退婚對她而言,卻是一個無比響亮的耳光。她晏楚有臉有實力有家族,這個海外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軒轅聿這種冷血之人在二者之間放棄了晏大小姐?她很快就會見到了。


    終於,在婚期的前兩天的傍晚,有桅杆出現在遠處的碧落還麵上。


    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油鍋,囚龍島沸騰了。讓他們激動的不僅是那位神秘的新夫人,更是這些船——這些逆著光漸漸靠近的無比巨大宏偉的紫曜石船。


    這些船隻像是遠古傳說中的鯨魚,沒有聲音卻有著超乎想象的存在感和壓迫感,高純度紫曜石沉穩厚重的顏色不停地刺激著他們的感官。一共九艘,最中間那艘最大,目測竟有百尺來高,九艘船呈對稱排列,每一艘上都掛著鮮紅的綢帶,一眼就能看出是喜船,船頭上掛著沒見過的白虎雲紋家紋,這便是族長夫人的家族嗎?


    紫曜石能浮在碧落海上人盡皆知,可礦藏和技術卻是無法彌補的鴻溝,即便是囚龍島,也無法造出能容納五百人以上的大船,可這???五千都綽綽有餘吧?


    族長夫人乘著這樣的船出嫁?!


    這怎麽可能是什麽孤女散修?!


    船隊目標陰確,直接往囚龍島碼頭開來,囚龍島的人根本不敢攔,正不知道該怎麽辦時,一道聲音壓過了鼎沸的吵鬧:“都安靜!碼頭護衛隊讓現在碼頭的船都讓開,這些大船不會撞上來的。”


    有人認出了說話的人是族長從海外帶回來的侍從,叫夜樓。。


    護衛隊聽話地讓開,遠處的船隊也如夜樓所說,在合適的地方拋錨停了下來,隨後船身上的入口門開,長梯落下,有人影出現在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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