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畢竟都是神遊地的修行者,飛行的速度自然是極快,萬裏雖遙,但對他們來說實在不算太遠。沒過多久,他們便已到了白羊觀來。


    這白羊觀就建在一座山上,這山的名字卻是喚作黃羊山。


    黃羊,白羊,倒也有些意思。


    這白羊觀看上去便是很普通的小道觀,一看便屬於那種沒有什麽實力的小門小派,很難引起外人的注意。


    白羊觀裏走出一個豐神俊朗的青年來,這青年一身玄色道袍,看上去非常精神。


    四人落下之後,李典便直呼他公子。


    顯然,此人便是李典說的李相之子李思了。


    “公子,這位果真是嬴月殿下,我將她帶回來了。”李典說道。


    李思一愣,然後看向嬴月,然後笑了起來,說道:“還真是殿下,李思見過殿下!”


    “不必多禮。”嬴月說道。


    李典又說道:“這兩位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嬴月卻道:“隻有袁北鬥道友才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位蘇七小姐卻不是。”


    蘇七倒是並不介意,畢竟嬴月這也是實話實說,她的確是沒有救過嬴月,從頭到尾都是袁北鬥出的手。恩怨要分清楚,蘇七覺得嬴月解釋這一句並沒有什麽針對她的意思。


    “感謝道友救了嬴月殿下,李思在此謝過了,道友想要什麽,盡管開口,李思但能給的,便不會推辭。”李思對著袁北鬥說道,整個人顯得非常的淡漠,在見過嬴月的短暫驚喜之後,就變得異常的冷靜了。


    袁北鬥有些不爽他這種態度,搞得自己好像是特意來邀功的一樣,不由皺眉,說道:“這就不必了,我可什麽也不缺。”


    李思對著嬴月略微作揖,然後對袁北鬥道:“道友請到觀中喝茶,容我與殿下說上兩句。”


    蘇七也覺得李思這種倨傲的態度讓人不爽,不過,她也懶得去說什麽,以後彼此都不會再打交道了。


    “李思,你客氣些!”嬴月皺眉道,她不想讓李思把這關係搞得太僵硬。


    李思卻若有所思地道:“李思生平,最討厭的便是挾恩圖報之人,想來,這位道友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李思才請他進去喝茶。”


    袁北鬥的眼睛不由一眯,然後冷冷道:“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便改變主意好了!這杯茶我就不喝了,你給我一億純陽丹作為報答。”


    嬴月眉頭皺得更深,跟袁北鬥相處的時日雖然短,但她卻也清楚袁北鬥不是一個好相與之人,她更覺得袁北鬥像是北域的修行者,隨心所欲,不為任何東西、規矩所束縛,做事全憑自己喜惡。顯然,李思的這股態度讓袁北鬥不痛快了,所以幹脆就順著李思的話往下接去,讓李思也不痛快。


    “區區一億純陽丹,李思還不放在眼裏。”李思淡淡道,“李典,你去庫房當中取一億純陽丹來給這位道友!道友拿了東西,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就是。”


    李典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轉身走入白羊觀當中,去庫房給袁北鬥取丹藥去了。


    袁北鬥心中也是不由詫異,看來這李思在千年來經營得不錯,一億純陽丹,居然說拿就能拿出來!


    畢竟當時的秦朝非常強大,而李相又是位極人臣,李思借助李相的力量暗中發展,積累下豐厚身家,倒也並非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隻是,袁北鬥有些想不明白,這李思對他的態度怎麽會如此倨傲?李思既然能經營得起如此勢力來,那應該是個很懂得處世之道的人才對,這讓袁北鬥多少覺得有些蹊蹺。


    “殿下請隨李思到觀中來,李思有許多話都要與殿下說來。”李思說道。


    李思這話,就直接忽略掉了袁北鬥和蘇七,根本沒有安排兩人的意思。


    袁北鬥心中冷笑,早知如此就不跟著嬴月來了。


    嬴月心中自有輕重,也不好開口教訓李思,便對袁北鬥說道:“我們先就此別過,你對我的恩情,我會牢記在心裏的,屆時有機會了,自會報答。我會按照你們說的方法展開計劃的,咱們隨時聯係就是。”


    袁北鬥點了點頭,道:“好。”


    李思引著嬴月進了白羊關當中去,袁北鬥和蘇七則站在道觀外麵。


    “這個李思還真是倨傲。”蘇七不由搖頭說道,也有些不悅。


    “嗬嗬,不必管那麽多,咱們以後跟他又沒有什麽交集。”袁北鬥道,“把那一億純陽丹拿到手後,咱們就走。”


    蘇七略微點頭,一億純陽丹,那是不要白不要的橫財,這一億純陽丹可以供他們購買很多東西,甚至可以換到一些極為不錯的法寶。


    不多時,李典便從白羊觀當中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精致無比的瓷瓶,說道:“道友,這裏麵便是一億純陽丹,還請道友驗收。”


    袁北鬥淡淡道:“驗收就不必了。”


    李典卻認真道:“驗收是要必要的,道友還是看清楚些好,免得之後覺得少了,又回來扯皮!”


    袁北鬥聽到這話之後,眼皮不由微微一抖,眉毛輕挑了一下,然後冷笑,這李典之前對他們還十分客氣,但回到白羊觀之後,居然也學得那李思態度,倨傲起來,而且說話也不怎麽好聽。


    大概也是李典覺得自己的主子李思與袁北鬥翻了臉,自己也沒有必要給袁北鬥什麽好臉色看了,所以這才不假辭色起來。


    “若非你們與嬴月的關係,我便將這白羊觀裏裏外外的人,都殺個幹幹淨淨。”袁北鬥淡淡地道,此話聽來雖然森冷,但他語氣當中,卻無半點殺氣。


    袁北鬥殺人已是不少,而今也不怕手裏再多幾條人命,他也似巫華依成道那般殺出了一個境界來,萬物如芻狗,殺人如剪草。


    曾經有人以度化千萬人成佛,亦有人殺盡千萬人成魔。


    修行到了高處的人,也就沒有所謂的正邪、善惡之心了,平日裏行事便隻憑自己的心情喜惡而已。


    李典的臉色不由一僵,然後說道:“閣下還是驗收一下,這是公子吩咐我讓閣下做的,免得日後扯皮不好。”


    “有意思,真有意思!”袁北鬥冷笑了起來。


    蘇七隻淡淡道:“你便趕緊驗收就是了,驗收完了咱們就回去了,在這裏多說些什麽?”


    袁北鬥聽到蘇七都這麽說了,也就沒有再與李典多說半句話的心思了,將瓷瓶從李典的手裏接了過來。


    這瓷瓶內顯然也是有須彌空間的,不然的話,決計裝不下一億純陽丹。


    袁北鬥直接打開瓶蓋,而就在這瓶蓋打開的瞬間,瓶口當中猛然飄出一股黑霧來,這黑霧瞬間湧入袁北鬥和蘇七兩人的口鼻當中。


    “仙塵劫!”蘇七的臉色一變,身體立刻就軟了下去,砰的一聲栽倒在地,再無半點動靜。


    袁北鬥也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苦苦支撐片刻之後,這才一屁股坐倒在地。


    仙塵劫,意思是仙人中了也會落入凡塵,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毒藥,能讓人在中毒之後真元盡失。


    “你居然沒有暈過去,真是厲害。”李典見袁北鬥沒有昏迷,不由有些詫異,冷笑著說道。


    袁北鬥雖然感覺昏沉,但思維卻格外的清晰,說道:“敢情李思這般作態,是故意要引我入局,然後好對我們下手。不過,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自然是因為大夏朝廷給的利益足夠讓人心動,你怎麽會問出這麽愚蠢的問題來?”李典不由大笑。


    說罷,大步上前,一腳踢在袁北鬥的下巴上,將袁北鬥踢得整個橫飛出去,撞在白羊觀門口的石碑之上,頭破血流。


    袁北鬥臉色陰鷙,現在連動一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更別說對抗一位神遊地的修行者了!


    “你們的膽子可真是不小,居然恩將仇報,算計我們。”袁北鬥冷森森地說道,“很好,非常好!”


    李典不屑道:“你現在隻不過是任人宰割的牛羊而已,難道我還怕你的威脅?嗬……屆時將你交付大夏朝廷,換來的可就不止一億純陽丹了。”


    袁北鬥心裏明鏡一樣,這是對方故意做的局,引他入甕。


    恐怕,跟著李思進去的嬴月也沒什麽好果子,現在多半也跟蘇七一樣的下場,被毒昏過去。


    “這個叫蘇七的女人,倒是不錯。”李典笑道,麵露邪光。


    李思在這個時候推開了門走了出來,見到兩人這般模樣,並不意外,略微頷首,道:“我還當讓三大不動地無功而返的殺人狂魔有什麽本事,原來也不過爾爾。”


    “看來大夏朝廷給你們的利益的確足夠豐厚的,居然能讓你們背叛嬴月。”袁北鬥道。


    李思笑了笑,道:“大秦已經是過去了,再想著複國太不現實,我可不是我父親那樣的老古董。你和嬴月,可以換來一個很好的價格。”


    看來大夏早就已經與李思這位舊秦勢力的掌舵者達成了共識,這才讓他背叛。


    “你就不怕此事敗露,被大秦的舊勢力追殺?”袁北鬥冷聲問道。


    “能做一個局,自然就能做兩個局,有嬴月在手,不愁引不出他們來。”李思淡然道。


    袁北鬥心中發寒,這李思恐怕是要與大夏聯手把舊秦勢力全部勾出來一網打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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