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被丟出的弟子慘叫著還未落地便被白蛇所殺。


    鄧輝也已經上了牆頂,回頭見白蛇似乎無意追殺自己,心中不禁鬆了一口氣。


    “大……大白,就是他殺了小翠。”


    剛趕到的李若南指著牆上的鄧輝喊道。


    白蛇眼神一凝,氣機瞬間鎖定牆上的老道。


    鄧輝一個激靈,啐了口痰躍下高牆,運起遁法抽身入小道頭也不回的一路疾行。


    這娘們等老子有空了一定要回來殺了她。


    馬不停蹄逃出很遠,直到加持在身上的基礎頓法消失鄧輝才停下來。


    撐著膝蓋直喘粗氣。


    回首,身後哪裏還有追來的蛇妖。


    這種長距離奔跑,對於一個年事已高壽元將盡的道修來說並不是一件輕鬆地事情,這一路跑下來鄧輝隻覺得自己的雙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幸而將蛇妖給甩掉了……


    “禦火術,去死!”


    正撐著膝蓋喘氣的鄧輝突的丟出兩團火光,落入街邊的小巷中猛烈爆炸。


    小巷中慘叫一聲跌出一人,卻不是追兵巨蛇,隻是街邊乞討的乞丐。


    聽到這邊有人聲,以為又是太子和司馬晉的探子火拚,想要過來看看能不能撿漏,卻沒成想被鄧輝當成了追兵,平白丟了自己的性命。


    “呸,嚇老子一跳。”鄧輝對著乞丐的屍體吐了口痰。


    一抬頭,卻見剛才乞丐呆的巷子裏不知何時多了兩盞明晃晃的金燈籠。


    燈籠距離鄧輝越來越近,速度越來越快,眨眼間從陰影中浮現出一條巨蛇的影子。


    “我……嗚嗚嗚”


    鄧輝一個字都還沒說完,已經被白蛇圈在了身體中。


    被白蛇死死地纏繞住,鄧輝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那時候他就時長與村裏的捕蛇人去山上抓蛇打牙祭,捕蛇人的技術很好,一看洞穴就知道裏麵是不是有蛇。


    然後在手上套一個麻布做的水袖伸進蛇洞裏,不一會洞裏的蛇就咬著水袖被扯出來。


    每次捕蛇人抓蛇,他就在一旁看。


    後來有一天捕蛇人突然就失蹤了,聽說是被毒蛇咬了,找到屍體的時候整個人的皮膚都變成了黑色。


    捕蛇人死了鄧輝就開始自己學著抓蛇,村裏人都誇他手藝還不錯,隻是記憶中的蛇似乎沒有這麽涼,也沒有這麽大。


    回憶退去,鄧輝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勒斷了。


    想要開口求饒,但每次張開嘴巴,胸腔裏的空氣便瘋狂流逝,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鄧輝知道自己要死了,瘋狂掙紮,雙腳在泥地上劃出無數深淺不一的痕跡,想要逃脫白蛇的束縛,但最終隻是徒勞。


    慢慢的,掙紮的頻率越來越低,心跳速度越來越慢,直至停止。


    敵人死了,白蛇卻沒有鬆開,它害怕時間太短道人還能活過來。


    直到道人的屍體開始變得冰涼,白蛇才鬆開了身體,早已變形的屍體慢慢癱倒在地上。


    解決完道人,白蛇若有所覺的看向皇宮大內方向,心裏湧起一絲不安。


    皇宮之上,蒼穹之中,火雲密布,不斷有火流星從火雲中滴落,猶如末日降臨。


    隨著火流星增多,皇宮逐漸起火,染紅了半邊天。


    少時,街尾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一隊兵卒護衛者一人快速靠近。


    “大白,你沒事吧?”李若南從人群中跑出來,擔心的看著白蛇。


    白蛇搖搖頭。


    這個道人雖然和它一樣是築基期修為,但所修煉的功法很弱,攻擊手段也級少,翻來覆去就是依照丟火球,被它偷襲成功後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


    確定白蛇沒有受傷,李若南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又有一隊兵卒匆匆行來,見到白蛇眾人皆是一愣,隨即大喜,高聲道:“聖獸大人,太子有難,請聖獸去皇宮相助。”


    白蛇豎瞳一凝,眾兵卒身上幾乎人人帶傷,且都是火焰燒灼的傷痕。


    如此多的傷痕國師觀道士的道法是造不出來的,再結合皇城上空滿天的火流星,唯一的解釋就隻有與白蛇爭聖獸之位的赤衣。


    現在又有一個選擇擺在白蛇麵前。


    幫還是不幫?


    如若不幫,太子敗北,白蛇的神獸之位肯定不保,坎國的龍氣也付之東流。


    如若幫,身上的承負必將增多,下一次天劫恐怕不會好過。


    轉頭,卻見李若南正看著自己。


    媽的,心中的執念好不容易放下了,難道又要撿起來不成?


    這忙幫了。


    嘶嘶兩聲,白蛇流動身體向著皇宮的方向爬去。


    沿途全是混亂,不時有皇城上空的火流星砸下引起火災,隨處可見燒焦的屍體和倒塌的房屋。


    不過幸好火流星的主要目標在皇城方向,落入居民區的隻有寥寥幾顆,不然整個國都被引燃不知要死多少人。


    當白蛇趕到皇城外,看見皇宮已經完全變成了火海,李文誌正指揮著士卒結陣防守。


    宮門下,數百士卒正抬著巨木撞門,但坎國皇城的大門乃是用百年鐵木所鑄,沒有正規的攻城錘很難能夠破開。


    城樓上不斷落下箭矢和星火。


    這裏火流星的密度也達到了最高,不斷有火流星從火雲中落下,砸進軍陣之中。


    一顆火流星往往能炸死好幾個士卒。


    軍陣中的弓手也以強弩還擊。


    但沒有攻城器械的情況下,防守端的優勢實在太大,城下的箭矢很難射到城牆上撐起護盾的道士。


    許溫書立於陣前,身上的儒袍被燒得到處都是窟窿卻毫不避退。


    左手捧著竹簡,右手持握毛筆在空中奮筆疾書,文筆所過之處,墨汁懸在空中構成幾段聖人言。


    白蛇觀之。


    上書:聖人言,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最後一筆落下,許溫書體內的文、才二氣湧動,三句聖人言爆發出刺眼的亮光,最終化作一張寫有聖人言的半透明宣紙鋪於眾士卒頭頂,攔住了滿天的火流星和箭矢。


    軍陣中的士卒壓力一緩,的看向陣前許溫書的眼神裏滿是崇拜。


    白蛇搖搖頭,許溫書不可謂不強,基礎也很紮實,修為至少也是築基期大圓滿,距離金丹隻有半步之遙。


    就是腦袋有點蠢,即便是金丹期修士要撐起這麽大一麵防禦法術,也不可能長時間維持。


    法術被擊破隻是時間問題。


    而且對方明顯在釋放aoe……咳咳,範圍法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將士卒撤到城區中避其鋒芒,先派精銳小隊破城門後再進攻嗎?為什麽要傻傻呆呆的結陣挨揍?


    白蛇覺得自己這個用兵小白都知道的方法,太子以及一大群軍中校尉竟然不知道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實則,白蛇將古代用兵打仗想的太過簡單。


    真實世界並沒有f2a。


    在沒有通訊設備且士卒大多不認字的古代,要在兵荒馬亂的戰場上集結起一支上百人的隊伍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一旦軍隊數量上千,雙方交戰基本是排兵布陣一小時,交戰五分鍾。


    太子也不想將軍陣擺在城下挨揍,但一旦將部隊打亂,在地理環境如此複雜的國度,再想集結起來又需要花大量時間。


    他李文誌等得起,但皇宮中的國君還有國都中的百姓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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