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小心翼翼用藤蔓捧著長出一片嫩樹葉的枯木,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一萬年了,他想盡了一切辦法,消耗了不知多少天靈地寶都無法讓枯木有半點反應,今天卻直接發了芽!


    當然,不隻是樹妖的驚愕和喜悅,還有白瑾瑜和青的震驚。


    雖然樹妖不知說過一次這根神木上所散發的生命力和靈力有多恐怖,但真正複活後,那股幾乎能夠以肉眼看到的綠色生命力和靈力也太恐怖了。


    若說青雲劍宗浮島上的靈力與凡間的靈力濃度比是水於空氣的話,這根神木周圍的靈力濃鬱程度謂之為鋼鐵也不為過。


    甚至伸手在空中一揮,都能引起水波般的漣漪,不用運轉功法也能感覺到這些靈力從毛孔和口鼻往身體裏灌溉。


    若是能在這個環境中修行,一日千裏都算是謙虛。


    感受著上麵熟悉的濃鬱生命氣息,樹妖幾乎激動地要拔起樹根跳起來。


    幸虧青提前發現及時阻止,否則以樹妖的重量,哪怕隻是跳起半丈,恐怕妖國都得引發十二級大地震。


    二蛇站得遠遠的並沒有打擾樹妖的快樂時間。


    “姐姐用了什麽辦法複活了那根枯木?”青好奇的問道。


    白瑾瑜聳了聳肩,當然是無往而不利的白色信力。


    在她發現不管是靈力還是神識都如同泥牛入海般有去無回時,自然而然的便用上了信力。


    卻沒想剛還毫無反應的枯木被灌入信力後立刻就有了反應。


    不但再次爆發出磅礴的生命能量,還枯木逢春長出了一片新葉。


    “隻是這根神木畢竟是無根之物,信力確實為它提供了營養讓它重獲新生,但那隻是暫時的,一旦斷掉信力供給,要不了多少年神木又會重新變成枯木。”


    一旁正激動的樹妖聞言,立刻大驚失色,扯著嗓門道:“什麽!不,就算是我死,也絕不要再忍受失去她的時光。”


    說著,樹妖將那節神木抱得更緊了幾分。


    白瑾瑜這時也看出來了,感情這樹妖還是個情種,而且隨著漫長的歲月已經對這節神木產生了愛戀之情。


    一棵樹和一根木頭的愛情……聽起來確實有那麽點駭人聽聞,白瑾瑜不禁暗暗打了個哆嗦。


    “這位……這位蛇姑娘,我什麽都願意回答您的問題,就算是當妖國的宰相也可以,隻要你願意幫我救活神木。”


    樹妖將白瑾瑜視作了救命的稻草,語氣與剛才截然不同,變得低聲下氣起來。


    “我也不知道,但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或許把它種在地裏,再用信力催長或許能夠長出根須生根發芽。”但一節木樁白瑾瑜也不能肯定能夠煥發第二春,補充道:“第二個辦法就是找到這根神木的本體再把它嫁接回去。”


    插枝類樹木不少,但不敢肯定這根神木也能插枝存貨。


    “本體?”樹妖苦澀道:“這根樹枝是我在一具被焚噬殆盡的身軀上找到的,就算是有本體也應該在天界。”


    白瑾瑜聳了聳肩:“那就沒辦法了,隻能種在地裏試一試。”


    種在地裏?


    樹妖看著自己麵前寶貝的不成樣子的神木,這幾萬年他試過了無數種辦法,自然也試過種地裏能不能養活。


    隻是不管它換什麽土地,都無法複活神木。


    現在有了信力催生,或許真的能試一試。


    若是神木真能活過來,並誕生自我意識能夠與自己交流,那就簡直太好了。


    想通了事情的樹妖看向白瑾瑜的目光中充滿了熱烈,幸而樹妖本身心性並不壞,否則以它的實力難免不會起將白瑾瑜囚禁起來的想法。


    “我好像還沒介紹過自己吧,我名字叫做蘇瑤,如你所見是一顆上古時期的樹妖。”


    蘇瑤?難不成這萬年蘇瑤還是隻女妖不成?


    白瑾瑜也介紹了自己和小赤衣,至於青很久之前二妖便認識。


    瑤將神木收回了自己的身體之中,細聲細氣的對白瑾瑜道:“白恩人,您所要尋找的彼岸花是生長在地府界與人間界連接處的一種奇花。


    傳說這種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生生相錯,世世永不相見,不但能夠修複三魂七魄,還能保存靈魂永不腐朽,若是用它來製作身軀確實能夠完美提煉出靈魂和記憶。


    隻是隨著地府界的破碎,黃泉奈何也消失在三界之中,這種花幾乎已經絕跡。


    如今若是哪裏還可能生長著彼岸花,那必定是地外鬼蜮。”


    “地外鬼蜮?”


    不管是白瑾瑜還是青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神州大地的麵積其實不止如今神州這一點,神戰中眾多隕落的神軀將神州故土砸的稀爛,即便是有大陣保護也有不少地塊偏向了深海,比較小的土地我稱他們為島,而一些甚至比神州也小不了多少的地塊我將其稱為地外域。


    當年為了尋找複蘇神木的方法,我去過不少地外域,鬼域便是眾多地外域中最大、最恐怖的地方。”


    回憶起在地外鬼域上看到的無數惡鬼,便是蘇瑤都不禁渾身顫動,又驚起無數蟲鳥。


    縱使它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大部分渡劫期修士,但回憶起海外那些恐怖的巨獸,仍是讓它心有餘悸。


    “你是說彼岸花就生長在這地外鬼域上?”


    “嗯。”蘇瑤眨了眨眼睛,道:“我曾在海上遠遠看到過彼岸花,當時我也想要去摘幾朵用來培育神木試試,但我剛靠近岸邊,便有無數惡鬼從四麵八方衝出來。


    幸而那鬼蜮上不知有什麽神器禁製,無數惡鬼都被困在了島上才讓我僥幸逃脫。”


    聞言,小赤衣擔心的扯了扯白瑾瑜的裙擺,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後者,似乎是擔心她的安全。


    “別怕,我不會傻到貿然前去尋彼岸花的。”白瑾瑜揉了揉小赤衣烏黑的頭發:“我就不信這世上就隻有彼岸花有保全靈魂的作用,實在不行等我升仙成神再去那鬼蜮,誰敢阻攔我就把島給掀翻。”


    反正距離大赤衣徹底蘇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這件事情上時間站在白瑾瑜一邊。


    聽到白的保證,小赤衣這才放心的點點頭重新露出笑意。


    此行並沒有獲得白瑾瑜想要的情報,倒是為青招了一個強力的打手。


    雖然這個打手因為身體太過龐大的緣故無法親自進入妖域皇宮,但蘇瑤的根須其實早就鋪滿了妖國的核心妖域,意識更是在整個妖域中穿梭無阻。


    當做一個奇兵來用倒也不虛此行。


    最重要的一點,蘇瑤活了不知幾億年,便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神木沉睡,隻是抽空才挪一挪生長的位置,也幾乎走遍了神州各地,甚至連渡劫期修士都不敢去的外海都去過不少次,可謂是走過的橋比所有人走過的路都多。


    簡直就是行走的百科全書,無論問他什麽都能回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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