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個爆栗。


    剛還沉浸在複仇和公羊學說之中的李玄筱一愣,伸手捂住了額頭,嘴巴肉眼可見的嘟了出來。


    “哎呀師父,你幹嘛?”


    “少給我貧嘴,不知道你師父是道家的嗎?”白瑾瑜找了個借口佯裝生氣,道:“我將你委托給許溫書,他就隻交了你複仇?”


    “當然不是,許老師還教了我許多。”李玄筱果然被引開了注意,繼續道:“我都已經規劃好了。


    雖然這些年坎國發展的很快,師父留下的火槍也讓大坎軍隊所向披靡,但漢國畢竟是千年強國,若是貿然開戰兩國子民的傷亡絕對會很大,而且漢國如今出現了一個很有能力的權臣。”


    白瑾瑜:“許仁山?”


    “師父你也知道許仁山。”


    “聽人說過他,你繼續。”


    “是師父,劉佩最大的弱點是無子嗣,我派人與許仁山接觸,希望以劉佩幹女兒的身份入駐漢國皇宮,若是許仁山應許我便能設計讓劉佩提前退位,若是不許也能挑撥二人之間的關係,為後麵的全麵開戰做準備。


    我大坎曆經三代人早已做好了爭霸天下的準備,便是全民皆兵也能保證十年之內無後勤之憂。


    到時,我大坎的鐵騎和火槍隊必將橫掃漢國、旭國,大一統整個神州,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地同域、量同衡、幣同形,建立一個大大的帝國……到時候師父的神像和廟宇將建滿整個神州,從此天下再無天災人禍,天下大治永世太平……”


    李玄筱的眼中有光,應該說她的全身都在釋放著光芒,幾乎要讓白瑾瑜睜不開眼睛。


    白瑾瑜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看著李玄筱身上的光芒卻又被咽了回去。


    “快坐下吧未來的大帝,別站著了,也不怕風大閃著舌頭。”


    被調侃的李玄筱臉上一紅,連忙收起了山河龍氣。


    “再是大一統也不差這幾場好覺,這都已經四更天了,再不睡就要通宵了。”白瑾瑜看著窗外的夜空道。


    李玄筱這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和師父敘舊到了後半夜。


    再過一個半時辰便是早朝的時間。


    李文誌還在位時也上過幾次早朝的白瑾瑜安慰道:“你先睡吧,等卯時到了我會喊你的。”


    千勸萬勸,李玄筱才將信將疑的躺到了軟塌上。


    本以為會因為師父的歸來和早朝的事情而失眠,卻沒想師父剛給自己合上被子,李玄筱便沉沉睡去。


    細細的鼾聲伴隨著夜風讓整個大殿陷入了寧靜。


    白瑾瑜收回七十二地煞術中的沉睡,坐到床邊靜靜的看著李玄筱,一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孩子和你還真像。”她說的並不是李文誌或者李林楓,而是長公主李若南。


    李文誌當年就曾說過,若李若南是皇子,定要比李林楓當皇帝更合適。


    當白瑾瑜為李玄筱熄滅燭火走出大殿時,外麵已經有三個人在等著自己。


    其一自然是常年守在皇宮大內,負責管理坎國所有修士的招日道人。


    自從在白瑾瑜那裏拿到了更高級的功法和破鏡果突破金丹期後,招日道人對李玄筱和大坎便徹底綁在了一條船上。


    不但在幾年前與一名出身坎國的女修結為仙侶,更是老來得子,模樣也不複當年老態龍鍾的道長模樣,而是化作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道士。


    至於許溫書還是當年的模樣,穿著公羊一脈的儒袍,手中拿著百裏江山扇,嘴角帶笑的看著轉身關門的白瑾瑜。


    最後一人白瑾瑜卻有些許意外,竟然是學海書山與劉一菲齊名的天才,複聖親傳任辰逸。


    兩人早前有些許接觸,隻覺得雙方都挺投緣,算是一麵之友。


    但那時白瑾瑜與學海書山並沒有鬧崩,複聖也沒有下令儒家捉拿自己,卻不知這個時候任辰逸為何會一同前來。


    “我已經通知大臣們明日不用來早朝了。”許溫書發自內心的開心,道:“我就知道你沒這麽容易死,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的命可硬著呢。”


    白瑾瑜被妖皇抓走的事情對下三宗的修士來說並不是秘密,有心之人略微打聽便能獲知詳情。


    倒是一直待在坎國的招日道人聞言怔了怔才拱手行禮,道:“招日見過仙子,別來無恙。”


    白瑾瑜也回以道家稽首:“這些年勞煩道友照顧了。”


    招日道人笑容滿麵:“哪裏哪裏,若不是仙子當年提拔,老道恐怕早就壽元耗盡不知葬身何處了。”


    一番敘舊,白瑾瑜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最後的任辰逸。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任辰逸沉聲道。


    複聖顏回已下達命令,儒家弟子見到白瑾瑜定要捉拿回學海書山發落,任辰逸身為複聖親傳自當首當其衝完成師令。


    “那麽說,任兄這次來是要抓我去學海書山?”


    任辰逸一息,抬頭正好對上白瑾瑜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似在等自己的答案。


    在這雙明眸的注視下,這位複聖親傳沒來由的呼吸一頓。


    “你也相信王允老頭那所謂的三罪之說?你也覺得吾之正氣乃是盜學海書山的?所以我再問一次,任兄今日是要來抓我去學海書山的?”


    任辰逸是一個很高傲的人,有很強的的思維和主見,否則也不會被複聖收為親傳弟子。


    可這份思維和主見對顏回來說是把雙刃劍,注定了任辰逸的天資卓越,也讓他處於自主獨立,甚至在師父下令後依然保持清晰的頭腦。


    自始至終他都從未徹底相信過白瑾瑜會無故殺害王允的弟子,更不會相信這正氣是白瑾瑜偷盜學海書山絕學。


    以任辰逸的身份,若學海書山真有正氣這般的功法,恐怕早就已經習得了。


    至於欺騙王允參加西湖詩會,就算真的又如何,說到底不過是想要領略一番儒家詩會罷了,難不成還怎能在一場普通的詩會上盜學儒家秘法不成。


    本就不信師父那套說辭的任辰逸,如今又一次見到白瑾瑜,看到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眼,更是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白姑娘無錯,自始至終我都隻看到王允為了那所謂的自尊而步步緊逼,諸事針對罷了,至於我的師父也定是被大儒之死蒙了心智,等再過些時日定會清醒還姑娘青白。”


    任辰逸的耿直倒是讓白瑾瑜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看到任辰逸獨自一人前來,許溫書還沒有絲毫警告便已經知道對方不是為滋事而來,但卻沒想到任辰逸竟然想的如此通透,讓白瑾瑜對他又高看了幾分。


    同時也想到文師委托給自己的任務。


    如今孔聖不在學海書山,若是將浩然正氣經傳於任辰逸也不失為完成文師的任務。


    “倒是我冤枉任兄了,不知任兄今日是否有空,我有一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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