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葛醫生用過早飯後,王葛醫生就叫封小順把左邊的褲筒剪掉,避免褲筒摩擦傷口,引起發炎,那樣就比較麻煩和難處理。


    同時,王葛醫生用酒精和白棉布清理了傷口周圍的汙跡。


    吩咐封小順注意一下,別把傷口弄到。


    其他還是按照正常的作息。


    ......


    一轉眼。


    一個月過去了。


    封小順每天多了兩件事,一件是洗褲子,一件是做行走物理複健。


    沒錯,他已經可以脫拐走路。


    雖然走路的樣子還有些異樣,但已經可以脫拐了。


    封小順每走一步,心裏就多一分喜悅,雖然步伐踉踉蹡蹡,但能脫拐,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


    對他來說複健的每一步路,走的不是路,是希望,是奢侈,是滿足。


    這是這些年來最值得高興的事。他每跨出一步,就是多一分康複。他每走一步,就多一個希望,若不是複健走路太耗體力,封小順願意這樣一直走下去,把這幾年來沒走過的路一次補回來。


    可走了近二十分鍾,封小順已經滿頭大汗了,在這個寒意陣陣的冬天裏還流著一身汗,可想而知這體力消耗的巨大。


    王葛醫生坐在一旁喝著茶,既沒有扶他也沒有鼓勵他,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封小順的一舉一動,滿眼的欣慰。


    醫者最大的滿足就是從自己經手中的患者得到康複,這才是每個醫學者最大成就和安慰。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王葛醫生很滿意眼前這個少年,他具備了博學、好學、主動、穩重、聰慧、孝順、老實。這是王葛醫生看到眼裏的優點,斷點雖然也有,但是對比優點而言,顯得不值一提。


    王葛醫生遲遲沒有說出口的收徒行動,眼見封小順這一日比一日康複訓練越來越好,心中那根弦已經有一點點觸動了。


    感覺目前還欠缺一點契機,王葛醫生喝著茶,也不著急,他相信這是一個遲早的問題。反正這件事也是急不得。


    耐心等待就是了。


    可結果呢,有時候說巧就是巧,契機就自己上門了。


    ......


    封小順每日複健三次,喝藥酒兩次,也使其他擱淺了,例如曬藥、撿藥、切藥。


    工作少了,複健的時間長了。


    下午,用過午飯後,休息了一會,封小順便興致勃勃的做複健運動了。


    他很樂意也很開心做這事,這是他以後脫離瘸腿的行列必要工程。


    正當封小順吃力的走著路,王葛醫生家門口裏來了一個人,這個人,王葛醫生認識,封小順過更熟,畢竟認識他十幾年。他正是封小順的父親——封永長。


    而封永長沒有急著走進院子,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院子裏自己兒子正在走著路,每走一步,封永長心裏就提著心。


    目視良久,他眼眶濕潤,眼中的眼淚在眼裏打轉,眼睛赤紅著。


    多少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封永長似乎忘了,這些年來,他的的壓力很大很大,有來自家裏的,宗族裏的,村裏的,外鄉的,這些壓力就像一座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的肩上,讓他喘不過。


    平時也不敢喊苦亦不敢喊累,他怕,他怕父親看到了會責備他;他怕,他怕妻子看到了會認為他懦弱;他怕,他怕兒女看到了,認為父親是個沒用的;,他怕,他怕外人說三道四,說他是一個瘸子的父親。


    看到兒子脫拐走路,這一刻,這個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的男人,無聲的哭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動情時。


    但他不敢哭出聲,怕嚇到正在吃力走路的兒子。


    半刻鍾後,見兒子停下腳步休息,封永長才走進去。


    封小順正在一旁休息擦汗,驀然,有人擋住了偏斜的陽光,封小順不禁眉頭一蹙,抬眼望去。


    這人背著光,有點刺眼,待一息間,才看清這人的臉孔。


    這熟悉的臉孔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封小順一愣,見父親眼眶紅紅,似乎哭過?封小順不禁一頭霧水,“這是怎麽了?”見父親半天沒說話,封小順喊了一聲:“阿爹”


    這時,封永長才從入神中反應過來。


    應了兒子一句:“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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