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畫展中心。


    司澤徒將小召支開去買早餐,自己獨自坐在車裏,手不安地搓著那張寫有銀行卡號的硬紙片。


    “江美學姐嗎?還是我,司澤徒。”他趁周圍無人,速度地從坐下掏出個破舊的手機,撥通電話,他對那頭說。


    “怎麽,你說。”江美對他的來電,並沒有感到奇怪,態度相比上次,冰冷了多。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麽,那個是顏暮,對吧?”


    “你在說什麽,我不懂。”


    “你什麽不說,也會害了她。”


    司澤徒著急了,語氣明顯不一樣。


    他心裏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不想動顏暮一根頭發絲的,可他的父母在那些人手裏,那些人也遲早會知道顏暮的身份。


    誰也不會給他指引路,從小他的所有都是自己在冷清的社會中跌爬滾打摸索出來的。


    那頭江美停頓好久,娓娓說出真相。


    她說:“我隻記得,那天顏暮的爸爸找過我,和我提女兒不能來比賽,讓我幫助他過一下指紋,後台就不會登記顏暮缺賽。”


    “不過她還是來比賽了,我當時也沒多想。”


    她這麽說完,迎來的是司澤徒指責:“早就有異端,為什麽不告訴我?”


    司澤徒惱火。


    他可是最先將這些事情告訴江美學姐的人啊,如果早一點解決,會不會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司澤徒不乏生氣。


    江美解釋道:“之前我不確定,也不確定你對顏暮是好,還是壞。但現在我確定了,因為在你前一個電話時候,顏暮爸爸給我來電了。”


    “把她爸爸電話給我。”


    “給你發短信過去了。”


    小召買到飯,朝這邊走來,司澤徒快速在短信界麵打出一串字符發給顏暮爸爸,然後關機放回座下。


    江美卻在巴黎的那頭,重新拿起手機:“喂?顏暮爸爸,他給我來電了,電話號已經給了。”


    “好,辛苦了。”顏振華拿著手機,在家裏來回徘徊,心中略顯不安。


    “叮咚”他手機短信界麵出現一個定位——百花路28號櫻田咖啡廳。


    司澤徒約他在這個地址,今天下午見麵。


    顏振華雙手背在身後走著,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經常久坐的亭子旁。


    在小池塘旁眾多石頭裏,直奔其中一個,在那下邊拿出一把小巧的鑰匙。


    接著,他用鑰匙打開了院裏最角落的門,常人都認為這是顏家的雜物間,也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的門。


    門麵上已經布滿灰塵,但門把卻格外鋥亮。


    因為是夏天,屋內格外沉悶,裏邊和門的情況成對比。


    裏邊幹淨整潔,牆壁上擺滿了畫像。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副圖畫:是剛剛出生的可愛嬰兒,右下邊還有用簽筆名寫的時間:七月十七日。


    這是顏暮的生日,這張嬰兒圖也便是顏暮。


    顏振華走上前,摸了上去,忽然想到了誰,頓時底氣十足:“我的女兒,能出什麽事。”


    今天明總出賣他的時候,他畫展中心的好友就已經說了,目的他也很清楚不過了。


    他剛剛是有些擔憂,因為不知道對方來頭,可現在做父親的信念讓他更加堅定,不管是誰,誰也不能盯上他的女兒。


    顏振華準備退出時,他又看向了正門右側旁堆滿的畫,是各種不同,讓人很好分辨,又不那麽清楚的女人畫像。


    “就這樣吧。”他搖頭把門重新鎖上。


    下午,顏振華跟著導航來到了一條錯綜複雜巷子,又往裏邊拐了好多彎兒,終於停下。


    “您已到達目的地,導航結束。”


    他抬頭盯著咖啡廳的門麵,走了進去。


    顏振華找到隱蔽的卡座坐下,笑盈盈點了一杯咖啡。


    他半舉咖啡杯,抿了一小口。


    沒過多久,姍姍來遲的司澤徒就出現在他眼裏,“您比我來得早。”司澤徒說道,甩掉小召用了他不少時間。


    顏振華笑嗬嗬的,兩人沒有過多的自我介紹,司澤徒隨即揮手示意服務員上菜,他說:“這是我最喜歡吃的牛排,您嚐嚐。”


    牛排看上去十分鮮嫩,黑胡椒的汁兒聞起來也恰到好處。


    顏振華沒有像家裏那樣徘徊著急,他點頭,認真對牛排品嚐了起來。


    “您知道我找您來的目的嗎?”司澤徒沒有忍住,先開了口。


    “什麽啊?”顏振華繼續吃著牛排,裝作若無其事。不過,他抬頭盯了一眼司澤徒,想從中看出對方是敵還是友。


    “您女兒有超能力。”


    “什麽意思,超能力定義是什麽?”


    “您知道的。”


    顏振華依舊裝蒜:“我知道什麽啊?”


    司澤徒不得不佩服顏振華的即興表演能力,“我和您女兒是好朋友。”


    “哦,我回來問問她。”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最後會站在哪邊,但今天來我很單純,就是跟您提個醒。”司澤徒說出自己的目的。


    是真心的,是那顆紅彤彤心髒說出的,不管顏暮回家有沒有提過他,他都把顏暮當朋友。


    他是在意的。


    “孩子,你說什麽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別小看我這個中年人,牛排好吃,下次我請你吃。”顏振華拉起司澤徒冰冷的手。


    “你還小,不該為這種事情而勞神的。”


    顏振華的話讓司澤徒渾身不自在,也十分不好意思,這還是第一個長輩碰自己的手,瞬時臉紅撲撲的。


    顏振華繼續對司澤徒說道:“你想想你自己現在該怎麽辦吧,顏暮你完全不用擔心。”


    天空突然被烏雲籠罩,太陽消失不見。夏天的雨,總是突如其來,窗被嗶哩啪啦的雨滴拍打,彈奏著一首狂歡曲。


    這時,顏振華盤子裏的牛排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準備離去,從座位後拿出兩把傘,把將其中一把傘,遞給司澤徒。


    “孩子拿著吧,其實剛剛我說錯話了,顏暮和我提過你們,四人組對吧。”他一臉祥和,笑著說。


    不過顏暮不是主動提的,是他那天問:“天天去學校和誰一起吃早到?”顏暮說的三個人中有司澤徒這三個人。


    司澤徒愣愣點頭,露出一個放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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