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從顏暮眼前迅速撤離,顏暮終於沒有忍住從嘴角裏發出“嘶”的一聲。


    剛剛她不小心在胖男人拽自己時候,猛地往後一退,傷到了自己。


    “怎麽了?”李朝跑到女孩跟前,上下仔細打量,從額頭到頭發絲,他焦急詢問道。


    顏暮對少年尷尬一笑:“腳,崴了。”她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說道。


    說完,她目光並沒有在李朝身上停留多久,而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地麵,想著什麽。


    她回想剛剛那兩個又莫名其妙出現,幫助自己的男人,還有他們與胖瘦男人對的話,那話給顏暮不好的預感。


    “你們是誰派來的?”


    “你又是誰派來的。”


    顏暮聽他們的對話,聽的雲裏霧裏,找不到方向,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看上她的“色”那麽簡單。


    李朝一個響指打在她麵前,讓她回了神。


    “想什麽呢,我扶你去那邊坐下吧。”李朝伸出手,向她說道。


    他修長的手指又靈巧地將剛剛解開的領口扣子重新係上。


    顏暮一手抓著李朝的胳膊,一手扶著少年的肩頭。


    夜的靜寂,他們朝椅子一步一步走去。


    女孩已經是數不清多少次在少年麵前出糗,麻煩他了。


    如今,少年離她這麽近,平時她清冷的心竟“砰”地跳動了一下。


    顏暮側頭偷瞄起少年,她能聞到少年身上淡淡桔梗花的香味,她看到少年凸起的喉結,格外誘人。


    她趕快低下頭繼續盯大地去了,隻有這樣她才能冷靜下來,不想任何不切實際的事情。


    不過不管用,大腦根本不停使喚。


    李朝的一路默默陪伴,那一晚如同神明降臨在自己麵前,今晚的及時趕到都讓顏暮措不及防。


    她低著頭不語,他們之間太多莫名其妙的隔閡了,無論是朋友還是什麽。


    “怎麽了?”李朝瞧出顏暮異常,問道。


    顏暮搖頭:“沒事。”


    他扶顏暮在長椅上坐下,“別動,小心點。”


    這聲音不知道到底是該判定為溫柔還是嗬斥。


    李朝看向女孩的鞋子,他長歎一口氣半蹲下來,褪去女孩皮鞋,把上她的腳踝。


    “這裏疼不疼?”他反複查看,偏頭問向顏暮。


    李朝的手因為剛剛太過緊張,而冰冰涼,他清澈漂亮的桃花眼呈出深深的擔憂。


    “沒事,不疼。”顏暮雙手扶在椅子上微微一笑,說道。


    這點兒小傷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她接近快半年的日夜顛倒都熬了過來,還怕這個嗎?


    可她很疑問,那一胖一瘦是誰,出現保護她的又是誰,為什麽這些事都來的莫名其妙,自己一點防備,一點預兆都沒有。


    少年也有著和她的共同擔憂,女孩身邊總狀況百出,讓他很不放心。


    “叮叮叮,叮叮叮。”顏暮的鬧鍾響起。


    她為了不錯過回家時間,定了很多個鬧鈴,這個是八點。


    “我該走了。”顏暮推開李朝的手,自己穿上鞋子。


    長睫遮住李朝的情緒。


    “給你水杯。”顏暮胳膊被李朝一把把住,硬是按了回去,然後他把水杯放在女孩手裏。


    “哦。”顏暮接過,她對上李朝淩厲的眼神,心突突跳。


    她止不住打了個顫,她還是第一次見李朝這麽生氣的表情。


    “怎麽了?”她問。


    他在生女孩剛剛不顧傷口就想走的氣,可他不說,他轉移話題冷聲問:“他們是誰?跟你有什麽關係?為什麽那麽對你。”


    他半蹲著,不曾想要起來的意思。


    氣氛是比較凝重的,猶如“離婚”蓋章前的那一刻。


    燈光下,顏暮臉色十分難看,“我也很亂,不知道是誰。”她小聲說。


    李朝冷笑,“那你還敢一個人回家?”他塞的她啞口無言。


    他又說:“走吧,我送你,以後也是。”


    “知道了。”顏暮低著聲,重重地點頭。


    ……


    從顏暮家回到學校時候,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鈴已經打響,李朝回來的還算是時候。


    他剛剛入座要“質問”司澤徒,司澤徒就準備去上廁所,這太不給麵子了。


    “司澤徒,你站住。”李朝喊道。


    語出驚人,驚到李朝本人。


    他自己都真心發覺自己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他挑眉示意和司澤徒一起到走廊裏說話。


    走廊上熱鬧得很,該說話的說話,該趴在欄杆上的趴在欄杆上欣賞月亮,還嗑瓜子的嗑瓜子。


    “是你吧?”李朝壓低聲音在人群中問道。


    嗯?


    什麽意思?


    司澤徒皺眉,他回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不過他清楚記得,這是李朝對自己說的第二句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朝也就直接質問了起來:“昨天晚上有人跟蹤顏暮,是不是你的人。”


    李朝的話讓司澤徒心猛地一緊。


    “我。”他睫毛微顫,頓了頓。


    他舒了口氣後才把那三個字硬生生擠出來,他說:“不知道。”


    這三個字仿佛費用了他多大勁似的,被朋友質疑,關鍵他還沒有理由說不是。


    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是韓召天偷偷又找了誰去跟著顏暮。


    此時,真的是連呼吸都在痛。


    李朝語氣不悅地繼續對司澤徒說道:“我勸你最後一次,遠離我們,或者讓他們來跟蹤我。”


    是啊,跟蹤他也行啊,跟蹤一個姑娘家家算什麽。


    李朝見司澤徒不語,和滿臉的難過,身心憐憫,他沉重地說道:“你欠別人錢的話我可以幫你還,隻要別傷害顏暮。”


    司澤徒搖頭,“不用了。”這是第二個這麽對他說的人了,不過他真不需要,他的事情沒這麽簡單。


    “也別傷害自己。”


    李朝拍拍他的肩膀,回到班裏。


    ……


    司澤徒眉眼染上一絲傷感,他淡然地看著班裏的劉禕蔓,好像又找回了動力。


    他調理心情,來到一個拐角處,掏出手機,撥通了韓召天電話:“你們晚上有派人跟蹤顏暮?”


    “我們派你一個人跟蹤還不夠嗎?派別人幹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世間有超能力?我給你說……”


    韓召天絮叨起來。


    司澤徒沒功夫聽他絮叨,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來,韓召天這邊確實是沒有派人。


    那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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