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笑,卻並沒有安撫墨澤心中躁動的情緒,無論這件事結果怎麽樣,蘇茶都是為滄淵盡過全力的,整個獸世大陸,能做到蘇茶這樣的雌性少之又少,她值得所有雄性和雌性敬佩。


    興致盎然的幾人並沒有注意到墨澤的異常,繼續討論起蘇茶的事情來。


    語言裏的嘲諷,幸災樂禍是那麽毫不掩飾。


    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怎麽打擊蘇茶,怎麽報自己當初受到的恥辱。


    “淋了這麽多天雨,她身體肯定吃不消,回來最好大病一場,無藥可救的那種,哈哈哈。”狐月兒一連喝了幾杯,精神有些亢奮,說話也大膽了許多。


    “月兒,果酒喝多了容易頭疼,少喝點。”雲溪在一旁貼心地勸著。


    “沒事,我今天高興,明天給你帶奶果過來,我的雄性專門給我采的。”狐月兒將杯子護住,不讓雲溪拿走。


    雲溪無奈,隻得隨她去。


    “今晚是最後時限了,別掙紮了,獸神是不會眷顧流浪獸人的。”虎落落也有些暈,趴在桌子上還不忘嘟囔。


    雲溪將最後一杯果酒飲下,杏眸裏藏著笑意。


    蘇茶,你也有今天啊。


    *


    蘇茶讓他們都離開了,一個人獨自站在崖頂。


    細雨伴隨著微風,一雙原本明豔動人的眸子,此時卻顯得有些黯淡。


    心裏傳來的鈍痛感如此強烈。


    她是想救反派的啊,為什麽卻弄巧成拙?


    蘇茶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被刨出來的深坑,深度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二,卻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此刻,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算錯了。


    鷹赫的葉子被她丟在一旁,冰冷的雨水劃過臉龐,讓她想起了自己跌入瀑布下的絕望一幕,閉眼之時是滄淵的蛇尾纏住了她的腰。


    如果滄淵不救她,她會有多絕望啊!多不甘心啊!


    如果她救不了滄淵,他會有多絕望啊!他的仇還沒報呢,他肯定也會不甘心的。


    她欠他一條命的,雖然他沒說,但是她得還。


    他是大反派啊,怎麽會這麽容易死?


    蘇茶轉身下了崖頂,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族長。


    “請族長幫幫忙,請獸人幫忙繼續挖,我會給他們獸幣的,雙倍!吃食、用藥所需的獸幣全部由我負責。”


    蘇茶渾身濕噠噠地格外狼狽,卻藏不住她那堅定的眼神。


    虎年被蘇茶的決定嚇了一跳,心疼的同時也勸蘇茶理智:“蘇茶,現在就算挖到了,也....”


    蘇茶打斷虎年的話,將一顆黃晶塞到了虎年的懷裏,懇求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黃晶送給族長,請族長幫忙。”


    “唉,你這又是何必!”虎年長長歎了一口氣,將黃晶還給蘇茶,“我讓他們幫你便是,一天100獸幣,也會有人願意的。”


    蘇茶沒有接黃晶,對族長道了謝之後就去熬藥了。


    她的感冒加重了,藥效也得加重。


    族裏也有獸人被蘇茶的做法感動,願意主動幫忙的,重賞之下,幫忙的獸人倒是比之前多了一些。


    但是越往下挖越困難,因為要隨時防備著周圍的泥石掉下來,在往下挖的同時,還需要重新清理掉坑洞上方的隱患。


    蘇茶花了同樣的錢請了獸人幫她烤肉,鷹樂主動過來幫忙熬藥,蘇茶給了他一百多個貝晶,讓她找族長巫醫買藥材,價格高沒關係。


    三天時間,她空間裏的治療感冒風寒的相關草藥也用得差不多了,有族長周旋,巫醫應該不會不賣藥給她,可能就是價格貴了一點。


    蘇茶沒了黃晶,隻能暫時用藍晶照明,有獸人打趣她愛好特殊,蘇茶隻笑笑不回答,繼續著手裏的活。


    蘇茶參與獸人們一起挖,時不時注意挖出來的泥土裏有沒有熟悉的東西,比如鱗片,衣角之類的。


    蘇茶中途休息了四個小時,早上醒來繼續投入到工程中。


    依舊是一無所獲的一天,蘇茶看著自己手上被血染濕的布條,微微發神,第四天了,時間越久,希望越渺茫,滄淵真的還活著嗎?


    蘇茶搖搖頭,將悲觀的想法趕出腦子,給自己的手上了藥,重新纏上了新的布條。


    這點疼算什麽?再疼她都受過了。


    蘇茶能感覺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不得已給自己打了一劑強心針,應該夠自己撐到明天早上了,如果還沒有結果,明天早上再打一針,雖然效果會減半,副作用會加倍,但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強心針一次性最多用兩針,用第三針便致命了。


    冰涼的液體注入靜脈,痛覺在慢慢減輕減輕,精神也好了不少。


    滄淵,如果第六天,都還找不到你,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貝晶快沒有了,隻剩她手裏這顆藍晶了。


    不過,我會為你報仇的。


    欠下的恩情,隻能用另一種方式還給你。


    *


    夜晚的時候,虎陽帶著白嬌嬌來了,白嬌嬌見蘇茶還在坑中搬運砂石。


    隻得在崖邊等,但等了好一段時間也不見蘇茶回來,白嬌嬌急的直跺腳。


    也顧不上外麵還下著雨,直接就衝到蘇茶麵前質問她:“蘇蘇,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為了個流浪獸人值得嗎?都這麽久了,他已經死了!就算挖到屍體又有什麽用?你還要把自己搭上去,你怎麽這麽傻?”


    白嬌嬌淋著雨,身上的獸皮衣裙全部被淋濕,眼眶赤紅,淚水和著雨水,雙手死死拽著蘇茶的手不放。


    白嬌嬌說的話雖然過分,但是蘇茶的眼睛卻泛起了霧,心底暖意蔓延,蘇茶唇角微揚,笑得有些慘白。


    “我不傻,嬌嬌你不懂。我自有分寸,我不會隨便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相信我好嗎?”蘇茶想拍拍白嬌嬌的頭,動了動手指又放棄了。


    要是看到她的手,嬌嬌該哭得更凶了。


    “你有什麽分寸?!現在都半夜了,你該睡覺了!”白嬌嬌衝蘇茶吼,聲音有些哽咽。


    旁邊的獸人也出聲勸道:“蘇茶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還有我們。”


    “是啊,你是雌性,你跟白嬌嬌先回去吧。”


    蘇茶感受著大家的好意,但還是隻能拒絕,搖了搖頭對白嬌嬌道:


    “我不困,我吃了藥,睡不著的。”


    “那就再吃能睡覺的藥,總之.....”白嬌嬌話還沒說完,身子便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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