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以一滴九泉死水打通氣海穴後,隨後,便以紫氣經行運周天,逐漸恢複血脈,隨著他血脈漸漸恢複,迷魂氹也是發生了驚天巨變。


    迷魂氹中,一扇扇巨大的枯葉,忽的不時地從地上飄起,一株株巨大的枯木開始不斷劇烈地抖動,隨後緩緩地沉了下去。


    莫名恢複身體後,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血衣男子執劍而立,青蚨劍上,散發出熾烈紅光,一層血紅色的防禦罩將莫名與皮蛋三人護在其中。


    莫名略一點頭,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九淵。”血衣男子道,隨後點指莫名,一道紅光從他的天靈匯入,卻是一套劍術及一篇功法,劍術名為:“回命劍。”正是莫名所練“八門回命劍”的完整版,共分三十六式,所對應的,則是人身三十六處死穴,一招一式,皆是以命博命。功法名為“血魔經”,主要是一篇以他人精血,淬煉己身的魔功,兼有血遁術,血陣術等。


    “青蚨。”血衣男子溫柔地撫摸著劍,劍身抖動著發出嘁嘁錚鳴。


    “你現在應該叫皮蛋吧。”血衣男子對皮蛋喚道。


    皮蛋並未有所抗拒,相反,它鑽入了血衣男子的懷中,身體不住顫動,似是在抽泣。


    “索性,你活了下來,你們走吧,生為始,死為終,世間所謂輪回,不過人之執念,我這一生,對他無愧了。”


    說完,血衣男子的身影逐漸朦朧。


    “前輩,能否告知名諱?”莫名急忙問道。


    “人之一死,不過糞土,所謂名號,更如煙雲,小子,善待自己吧,不畏死,也要不負今世。”


    血衣男子說罷,青蚨劍圍繞著莫名及皮蛋,極速旋轉,罡風呼嘯間,衝天而起,莫名也不得不全力催發體內靈氣,護住己身,一時間,竟有突破修為的跡象。


    三生石突的炸裂,石中眾人各自而出,皆是一臉錯愕,內心震驚無比的同時,更是心有餘悸,因為不知為何,自以為天才絕豔的他們,早已看破殺心,竟無一人逃出殺生輪回。


    他們急忙運轉靈氣,護住己身的同時,也是感悟到了彼此的身影,而後,各自取出日光珠,照耀自己身處的環境。


    “迷魂氹消失了。”生性活潑的王多寶首先訝異道。


    楚玄機則是取出羅盤看去,那一線天機,竟也消失不見。


    “眾位,天機斷了。”楚玄機道,“眾位可曾在石中輪回有所感悟?”


    眾人各自搖頭,刁德一則道:“沒了就沒了吧,我要去找我宗傳人嘍。”說完,他便想要離開此處。


    “慢著,我再試上一試。”說完,他周身泛起奇異的白光,說是白光,卻近乎於透明一般,然後,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滴入羅盤,等了許久,羅盤並無反應,而後,他又嚐試了一次,依舊如故,此時,他的臉色竟有些蒼白,本源精血,所耗費不僅是精血,更損耗的,是神魂,他虛弱的癱坐在了地上。


    賈靜驅使著日光珠向前探了一探,他們竟似乎是身處一片懸崖之上,隻照亮了瞬間,下方便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賈靜運轉靈氣,試圖將日光珠控製住,可下方的吸力,強大的竟如吞噬萬物的黑洞般,她急忙斬斷與日光珠的聯係,刹那間,日光珠便如漆黑的浩瀚蒼穹中劃過了一道熒光般,墜了下去,瞬息消失不見,她隻要有絲毫的猶豫,也就隨之而去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九淵。”她驚呼道。


    九淵中,飛出了一道紅光,如流星般,從眾人眼前極速掠過,那速度,眾人今生所未曾見過,隻覺得眼睛有一瞬間的刺痛感,來不及閉上,那道紅光便消失不見,練紅塵揉了揉自己有些許疼痛的眼睛,隨後,糾了糾自己臉上肥嘟嘟的橫肉,顯然,剛才不是夢。


    楚玄機從地上竄起,驅使著日光珠照亮前路,隨後踏幡而起,向著來路而去,其餘眾人也各禦不同靈寶,緊隨其後。


    砰砰砰的幾聲,莫名摔落在了藥穀中,滾了幾滾後,剛定住身形,啪的一下,已化作初始模樣,如一枚匕首般的青蚨劍拍在了他的臉頰上,隨後掉落在地,他的臉頰上,拍出了一道血印的同時,也高高的腫了起來,他還未緩過神,皮蛋便又砸在了他的肚子上,直痛的他哎呦一聲,跳了起來,皮蛋滾了幾滾後,四肢直挺挺地趴在了地上。


    莫名站起了身,將青蚨劍撿起,別在了腰間,隨後,來到皮蛋身旁道:“皮蛋,醒醒。”皮蛋並無反應,他蹲下身子,扒拉了他一下,“皮蛋,醒醒,醒醒,皮蛋?”皮蛋晃了晃腦袋,總算是醒了,隻不過它似乎是顯得有些虛弱,蹲在了地上,向莫名張開了雙臂,莫名不得不將它抱起,而後向藥穀外走去。


    一盞青幡從洞口而出,直衝山巔,楚玄機站在青幡之上,手捏法印道:“玄機眼。”他的眼旁,血脈張開,雙眼變成了白色,並流轉著一圈圈奇妙的光澤,而後向四周極目望去,也並未發現那道紅光的蹤跡,他內心不免有所失望。


    “楚兄,如何?”在他的身後,張有疾腳踏三色素雲,浮空而立。


    楚玄機搖了搖頭,隨後對著眾人施禮道:“各位,天機已斷,我需回宗門稟告太祖師,還請各位謹守天機。”


    楚玄機說完,不再逗留,極速禦幡而去。


    張有疾道:“各位,我天朝事情繁冗,雜事纏身,告辭。”


    說完,他也緊隨其後。


    劍宗的陳藏鋒與天丹宗的何苦相視一眼後,也與眾人告辭而去。


    “可惜,一戰未分勝負。”破陣宗的李震乾有些婉惜道。


    魔女賈靜突的怒斥一聲,“死胖子,你哪裏跑。”


    盤坐在六欲金缽之上,本想悄悄溜走的練紅塵,回頭暗道不好,隨後便鑽入了金缽中,金缽金光一閃,化作一隻碗的大小,拖著一道金光,極速而逃,金缽中傳來練紅塵的餘音,“偷你衣服的是劍宗的陳藏鋒——”


    賈靜卻也未追,隻是叉腰跺腳,忿忿道:“死胖子,臭流氓,別讓本小姐逮住你,否則,我一定會把你丟入毒師叔的血毒彀中喂黑翅魔蚊,還有那個陳藏鋒,我要把他丟入萬蛇窟。”


    王多寶聞言,內心惶恐不已,暗道:“這虎娘們兒,心狠手辣,可招惹不得。”同時,他也徹底的將所有修魔的女人拉進了他心中的黑名單。


    “哎呀媽呀!”王多寶一拍大腿,對餘下四人道:“四位大哥大姐,我出門的時候,爹娘說了,娶不到媳婦兒,留不下後代,不讓我回去,我得趕緊走了。”說完,他緊了緊腰間的麻袋,從山巔之上一躍而下。


    神火教的宛熒一看,餘下之人,竟然沒了五行宗掌教刁德一的身影,擔心自己七位侍女的安危,腳踩火輪,也匆匆而去。


    妖族的白雲飛本想與賈靜打下招呼,相互寒暄一番,賈靜卻自語道:“好濃鬱的魔氣,如此不毛之地,怎麽會有這麽強大魔修,我倒想見識見識,是何等人物。”說完,她取下黑蓮魔棍,破空而去。


    白雲飛見狀,隻得對著長空發出一聲長嘯,巨大的海東青一閃而過,他踏上雕身而去。


    莫名懷抱皮蛋而行,正走著間,有了些精神的皮蛋突的打了個呼哨,藥穀中,大青驢五菱“而啊”亂叫著向莫名跑來,驢背上,竟還有一副金絲纏邊,錦繡緞子的華貴鞍韉,也不知皮蛋從什麽地方搞來的。


    五菱跑過來後,莫名滿意地拍了拍它的頭,五菱不舍的吐出嘴中咀嚼的食物,隨後打了一個飽嗝,它的身軀,油光滑亮的,肚子更是脹脹的,看起來多了幾分膘。


    莫名一躍,躍到五菱脊背上,隨後,單手拉住韁繩,“墩兒,駕。”


    五菱向藥穀外跑去,經過藥田的時候,莫名也暼了一眼,卻見所有的靈藥,都是缺枝少葉,破敗不堪,如被啃食一般。


    “我去,這不會都是你造的吧!”莫名一拍五菱的脖子,五菱的速度更加快了幾分。


    此時的莫名,內心顧不得上這些,他現在,隻想趕回宗門,一是看下現在韓東的處境;二是在命魂堂中查看下紫氣劍宗還有沒有幸存者,並同時調查下是何人屠戮了紫氣劍宗,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莫名剛出藥穀,便見一物,從天而降,砸向了地麵,落地之後,王多寶展開雙腿,垮了上去,而後,在地麵上轉了一圈,卻隻見他,騎在了一個不大不小,明光鋥亮的兩輪鐵車上,看下去,像是簡易的摩托,基本構造,和摩托車一樣,隻不過前輪略大,把手向上翹起,前方呢,也未有減震,隻是兩根鐵柱連接著軸與把手,把手後,是鼓起來的,像是油箱,郵箱後,是虎皮的座子,油箱下,延伸出一條鐵鏈,與後輪上的齒軸齧合。


    王多寶捏住把手,隨後手上紅光閃爍,一道靈力由他掌中沿著把手匯入油箱,可發動機卻並未啟動。


    “咦,沒火油了嗎?”說完,王多寶下了車,從麻袋中掏出個木桶,擰開塞子,向裏麵加滿了一種紅褐色的液體。


    隨後,上了車,重新啟動,車轟轟地響了,後輪上的排氣筒冒著濃烈刺鼻的黑煙。


    王多寶隨後又從麻袋中摸出了兩枚圓溜溜的小石子,塞進了耳朵裏。


    “走嘍,沒事兒串個門兒,找我的好哥們兒,喝了幾瓶兒高粱酒,吐了人家一臉盆兒,想出門透口氣兒,還跩了個大屁股蹲兒,跛棱蓋兒卡禿嚕皮兒,幸好沒磕著腦門兒,這時那邊兒走來,一個小老妹兒,對我說,你好大哥你有沒有事兒,我抬頭一看這老妹兒,長得可真帶勁兒,大眼睛雙眼皮兒,絕對是個大美人兒......”


    他騎著摩托車,哼著小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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