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本來是隨手拿起的鞭子, 結果卻發現越用越順手。


    不愧是高品階的法寶,手感完全區別於普通武器,拿在手裏, 這鞭子又柔軟又靈活, 似乎能知人意般順手。


    她想, 白浩真人料事如神, 可能這個法寶真的是給她的。


    “奇怪,這是什麽?”沈懷安拿起箱子裏剩下的那個金色的小鐵杆。


    虞楚看了一眼, 便說,“這應該是尋龍尺。”


    “傳說中判方向、找寶物,看風水的尋龍尺?”沈懷安吃驚道,“我還以為這東西隻存在小說話本裏,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還有這個。”小穀拿出了最後剩下的弓箭, “這兩個寶物是給誰的, 我們明明都有了啊。難道白浩真人算錯了?”


    “他這樣厲害,不應該出此紕漏。”陸言卿沉聲道, “難道, 師尊未來還要再收兩個徒弟?”


    陸言卿這話一出, 四個徒弟一齊抬頭, 都看向了虞楚。


    在他們的目光中,虞楚罕見地有點心虛,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個不滿足自己已經有了四個天才徒弟的渣女師父,還貪心想要更多好徒弟一樣。


    “也不一定。”虞楚弱弱地說, “我有你們已經很開心了,並不想要其他人。”


    “反正師尊嘴硬心軟,下次遇到了有困難的好苗子,還是會忍不住收的。”沈懷安嘟囔道。


    “師尊, 您收個女孩吧,別再收臭男人了。”小穀告狀道,“他們一起偷偷喝酒都不帶我,我被排擠了!”


    沈懷安挑眉,“你這小丫頭,倒是挺會告歪狀。”


    虞楚還是第一次對徒弟無話可說。畢竟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她就算硬是現在說不收,可如果未來真碰上人品過關又天才的孩子,她又怎麽可能不收呢?


    哎……


    虞楚心中無奈,手中不由自主地盤著鞭子。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師父握著鞭子,三個男孩就不知覺感到緊張。


    說來奇怪,虞楚不是那種打人的師父,他們跟她的時間有長有短,可他們連虞楚黑臉都沒見過,她平時脾氣就很好,更別提動手打人這種事情。


    但他們就是有點怵她。


    “師尊,收不收徒弟都看您自己,您那鞭子要不然先收起來吧。”陸言卿弱弱地說,“萬一一會兒傷到人就不好了。”


    虞楚回過神,這才收起鞭子。


    她本來想把鞭子放進空間裏,結果鞭子竟然自然而然變形纏在她的腰間,根本看不出來纏了鞭子,虞楚也就隨著它去了。


    虞楚看到剩下的這把弓箭和尋龍尺,心中大概也有了點數,知道自己約莫還會再有兩個徒弟。


    可是弓箭她能理解,這個尋龍尺……也不是個武器啊?


    算了,都是白浩真人的好意,人家送那邊拿著吧。


    虞楚將弓箭和尋龍尺放入空間,星辰宮眾人又在洞府裏仔細查看了一下,確定沒落下什麽,這才跟著蕭翊離開洞府,穿過幻境。


    他們剛離開洞府,陸言卿和沈懷安就忍不住想試試自己的飛劍。


    二人載著其他人飛到天上,便聽到腳下大地嗡鳴,轟隆轟隆一陣亂響,白浩真人的洞府坍塌了。


    按照真人洞府的位置,洞府下麵是暗河,這樣一坍塌,內裏剩下的那一點家具會隨著暗河飄走,剩下估計也都成了碎片,其他人就算想來挖東西都再也找不到分毫。


    就好像,白浩真人留下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和蕭翊再告別一次一樣。蕭翊回來過了,這裏也便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蕭翊站在劍上,他垂眸注視著這片土地,眸色也有些複雜。


    白浩真人在信中的解釋,至少說明了他不是被拋棄的,不是嗎?


    蕭翊心中五味雜陳,與此同時,他們已經飛過湖麵,往外麵去了。


    眾人都感官敏感,察覺到森林的另一邊埋伏著至少二三十人。


    這些人可是正兒八經的修仙者,是天狗閣那種水貨媲美不了的。


    徒弟們都看向虞楚。


    虞楚淡定地說,“走吧,他們若是要動手攔截,那就揍他們。”


    陸言卿、沈懷安和蕭翊頓時露出笑意,星辰宮一行興高采烈向著前往飛去。


    到了近處,果然不同來這裏搜索的門派徒弟們聯手跳出,想搶奪寶物。


    虞楚帶著小穀向後退去,將施展的機會留給三個男徒弟。


    三人很快和對方那二三十人打鬥在一起,不時傳來一些人的痛呼聲。陸言卿三人如魚得水,又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試試新武器,都很興起。


    對麵那些人可就慘了,被胖揍不說,陸言卿三人還故意給他們留一點勁兒,好讓他們產生自己隻差一點的錯覺,多次衝上來挨打。


    很快,那些人敵不過他們,便發現陸言卿、沈懷安、蕭翊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兩個女眷,一個看起來還是個孩子,似乎是個突破口。


    幾個人一對眼神,便衝著虞楚和穀秋雨而來。


    虞楚慈愛地看著這些傻孩子們,她輕輕地拍了拍小穀的肩膀。小穀也揚起笑容,她一揮手,運用透明屬性喚起微風。


    這幾人一頭紮進風裏,還沒反應過來是不是被人下了毒,就已經暈了,紛紛從半空砸落地麵。


    哎,這就是輕敵的下場,明槍能躲暗箭難防,小穀的長相又最有迷惑能力,誰能想到她是手最黑的一個呢。


    從上次試煉開始,因為大門派們的輕視和瞧不起的態度,虞楚的徒弟們便一直憋著一口氣。


    如今把這些圍追堵截的家夥們揍了一頓,他們都心情舒暢了許多。


    打得出了氣了,星辰宮眾人這才開開心心地返程,留下了哀嚎遍野的埋伏者們。


    他們開心回家了,其他人就沒那麽快樂了。


    這些弟子被人揍了一頓不說,回門派又被掌門長老罵了一通,各個委屈得不行。


    “什麽?人家三個人,把你們一群人給打成這個熊樣?!你們也太給我丟人現眼了!”有的師父氣得一拍桌子,“真是扶不上牆的東西!”


    “師父,這真的不能怪我們。”其中一個圍堵的徒弟可憐地說,“您要是在現場就知道了,那三人年紀不大,可看起來就氣宇不凡,不似普通人啊!我猜他們定有什麽法寶或者天賦,所以才如此厲害。”


    這師父氣歸氣,聽到徒弟這樣說,還是冷靜了些,問道,“還有呢,你能看出來他們是什麽來頭嗎?”


    弟子們互相看看彼此。


    “這三個人一個白袍、一個黑衣,還有一個短發,兩個持劍一個持雙斧,都厲害得不行。”另個弟子說,“對了!他們後麵還有一個女子和一個半大姑娘,留情峰的那幾個人就是被那丫頭不知道用什麽把戲,連她的邊都沒碰到就昏了。”


    弟子們七嘴八舌,大致意思都是說這夥人厲害得不得了。


    這師父細細思考一番,他喃喃道,“你們可能遇到星辰宮了。”


    “星辰宮?!贏過了前五門派,全員通關的那個星辰宮?”弟子們頓時都嘩然起來。


    虞楚他們這幾個月光忙活和蕭翊處好關係了,還沒發覺在修仙界中,他們星辰宮的名聲大噪。


    要知道一個無名小門派打敗了排名前幾的大門派,這在過去是沒有的事情。大門派們自覺丟臉,小門派們議論紛紛。


    可不論如何,星辰宮這三個字無疑是這幾個月最常出現在修仙者口中的名字。


    “何止。”這師父說,“你們今天碰上的那個短發便是排名第二的蕭翊,看來星辰宮把他也給收納囊中了。”


    剛剛還因為被揍了一頓而忿忿不平的弟子們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星辰宮這夥人可不隻是得了試煉第一那麽簡單,試煉之後各個門派一對當時表現,他們發現所有去找星辰宮和蕭翊麻煩的參與者都全部被摘牌淘汰,這是何等的水平?


    他們這當天就能走著回門派,已經是星辰宮那三個人手下留情了。


    幾個當天去圍堵的小門派互相聊了一下,發現彼此都意識到了對方是星辰宮,並且每家徒弟都輸的很慘,這才安下心來。


    本來圍堵人家還失敗了是個很丟臉的事情,這幾個門派都不想說出去。可不知道怎麽走漏風聲,大門派還是知道了。


    可知道又能怎麽樣,他們都是名門正派,總不能因為人家都是好徒弟有好寶貝,就找人家茬吧?他們又不是魔教之徒。


    尋找白浩真人洞府的事情便就這樣落下帷幕。


    與此同時,排名第二的無定門,大殿上熱鬧不已。


    無定門曆史悠久,門派規模也很大,內門徒弟的平均資質都還不錯。可是要說起最受器重的徒弟,仍然隻有各個長老的親傳弟子,一共五人。


    而這五人裏,最是門派之光的,便是大師兄殷廣離。


    之前殷廣離暫別門派遊離九州已經五年,如今終於返回門派。


    無定門的各個長老們都高興不已,如今無定門正是需要有人撐門麵的時候,殷廣離的出現像是及時雨。


    殷廣離此人長得極其俊美,一雙眼眸狹長,眼角一顆淚痣。他這樣的長相本該很受人歡迎的,可殷廣離美則美矣,卻眉宇間自帶些微陰鬱的壞氣。


    他隨便一掃向其他人,目光淡薄卻壓人,似乎對方便天生比他矮八分。


    殷廣離這樣的氣場,導致過去同門師姐師妹無人敢覬覦他。掌門長老們過去也沒什麽感覺,直到他長大成人,才越發覺得和他說話時也逐漸有了心理壓力。


    當初殷廣離離開門派五年,也是因為這一點。長老們發覺無定門有點容不下他了,才提出去九州遊離為緩和機會。


    現在,五年時間到了。


    五位長老再加上掌門,六人在無定門大殿起宴來給殷廣離洗塵。


    這絕對是最高規模的款待了,遠遠超過師父對徒弟的關係。


    席上,殷廣離懶散地坐著,對於其他幾個長老的寒暄和誇獎隻是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種敷衍和無視之情毫無掩飾。


    幾個長老都有點尷尬。


    要是其他弟子,估計此刻棍子便早就呼上去了。可殷廣離不同,他是蓋世的天才,甚至完全脫離門派修煉,自尋途徑。


    五年過去了,如今他的修為深不可測,甚至有可能早已經超越師父。


    在這種情況下,殷廣離已經不需要無定門,可無定門卻離不開他。


    “廣離,來,我敬你一杯。”無定門掌門笑道。


    他雙手舉起酒杯,對麵的殷廣離卻懶散地伸了伸手臂,讓長袖不遮掩手指,然後單手拿起酒杯,坐都都沒坐好,便揚起手,回了掌門這杯酒。


    掌門的臉色便變了變。


    五年未見,殷廣離的脾氣未減,甚至比過去更加目無他人了。


    之前他隻不過是看不起其他徒弟,把師弟師妹當奴仆使喚,如今已經變得連長輩都不放在眼裏了。


    “廣離,這時間一晃,你也拜入師門三十年了。”掌門勉強笑道,“如今你是我們無定門最優秀的弟子,三年後的仙宗大比,你可得給我們無定門撐門麵啊。”


    殷廣離單手撐地,漫不經心地說,“如今修仙界乏味可陳,能叫得上名號的還是過去那幾個人,應該用不上我出場吧。”


    “這你可就錯了,就在幾個月前的秘境試煉,忽然殺出一新門派,是匹黑馬。”另一個長老道,“這星辰宮,報名三人,成功三人,另外的第二名是個散修,也被星辰宮收走了。”


    “王長老說得不錯,這星辰宮看似年輕可欺,但可怕的也是他們年輕,我怕過了幾年之後,他們便成了氣候。”無定門掌門道,“你回來了正好,可以順便探探這幾人底子。”


    殷廣離抬了抬眼皮,他道,“好罷,閑著也是閑著,那便會會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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