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從左到右依次為一到十號擂台。


    江眠月抽到了十號擂台,七十九號,一個擂台有四五百人,她這個號碼算比較靠前。


    “師妹多少號?”見她抽簽出來,浄鳶問道。


    “十號擂台,七十九號。”她答。


    “那咱們過去吧,找個靠前的位置。”


    一行人到十號擂台處,周圍人還不多。


    隻見她家五師姐轉悠了一圈,找了個視野最佳的觀看位置,然後從乾坤戒裏掏出一套沉香木的靠椅小幾,煮上靈茶,招呼眾人過去坐。


    浄鳶笑眯了眼:“還是小五會享受!”


    萬齊君無奈的搖搖頭:“我爹都不知罵她多少回不務正業了,她一點兒不改。”


    萬齊悅笑嘻嘻:“這怎麽能叫不務正業?煮茶煮酒,都是修身養性來著。”


    一邊給她哥倒了杯靈茶:“來,哥哥嚐一嚐。”


    萬齊君接過,嚐了一口:“喲,味道挺好。”


    萬齊悅一邊給其他人遞茶一邊答:“那當然!”


    “味道好熟悉,有點兒像咱爹珍藏的那一罐冬見翠。”


    “不是像。”


    “嗯?”


    “這就是。”


    “???你你你,哪來的?”


    “就爹的小金庫裏薅出來的,哥哥你也喝了,不許告黑狀哦,要不然我就說你幫我偷的。”萬齊悅衝還他眨眨眼。


    萬齊君:“!!!”


    莫賣萌!


    “我現在就給你吐出來,當我沒喝過好不好。”萬齊君對他的糟心妹妹假笑道。


    這個坑哥的糟心妹妹喲!


    小五日常坑小四,眾人哈哈笑,好心疼(並沒有)小四啊!


    “師姐?”真是有夠巧的,雲朵居然抽到了九號擂台。


    此時陸風揚正走過來,他認識萬齊悅?


    “師弟。”萬齊悅衝他微微笑。


    “師姐,你怎麽也此處?”陸風揚問道。


    萬齊悅手指了指江眠月:“我小師妹今日考核,我和師兄師姐們陪她過來的。”


    她想了想,又道:“師弟眼睛恢複的可還好?”


    陸風揚似乎很開心萬齊悅這樣關心他,傲氣暴躁的模樣絲毫也無,換了一副少年人陽光燦爛的笑臉。


    “好多了,多謝師姐關心!我……”


    陸風揚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少女聲音:“陸師兄,是熟人嗎?怎麽不為我介紹一下?”


    是雲朵,江眠月默默喝茶,目光並未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眼。


    原來這個陸風揚眼睛受傷了?怪不得先前沒有上來打招呼,想來是離的太遠他看不清。


    劇情裏確實提到過,陸風揚和雲朵的相識是由於陸風揚眼睛受傷,被雲朵幫助過,在相處的過程中慢慢愛上了這個善良美麗的女孩兒。


    還有一個跟陸風揚有關係的惡毒女配,這個女配相當於霸總文裏白月光的存在。


    陸風揚對白月光愛而不得,而等他愛上雲朵不再為白月光傷神之後,白月光反而在意他了,開始不斷在雲朵麵前蹦噠,後果當然是被摁死了。


    而那個白月光,是陸風揚遇到雲朵之前為他治療眼睛的同峰師姐。


    等等,治療…眼睛?江眠月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心頭一萬羊駝呼嘯而過,這個白月光,不會是她家溫柔漂亮可愛的小五師姐吧??!


    “雲師妹,這位是我太陽峰的萬齊悅萬師姐,我能保住眼睛,還多虧了師姐!師姐,這位是雲師妹,拜在掌門座下,前些日子我眼傷發作,幸好遇到了雲師妹。”陸風揚為兩人互相做介紹。


    “原來是萬師姐,還要多謝萬師姐幫助陸師兄治療眼傷。”雲朵衝萬齊悅行了個福禮道謝。


    江眠月與浄鳶互相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果然不是自己一個人覺得怪異!


    萬齊悅與陸風揚是同一峰的師姐弟,說來比應該雲朵跟陸風揚的關係親近多了吧?


    她雲朵幫過陸風揚沒錯,但是她以什麽身份替陸風揚向萬齊悅道謝?


    “這位雲師妹,我與師弟既有同門之誼,又有同峰師姐弟的手足之情,你無需向我道謝。”萬齊悅麵上仍然溫柔,語氣也不疾厲,她隻是聲音微冷的陳述實情,卻叫雲朵紅了眼。


    “萬,萬師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雲朵一委屈,陸風揚在一旁先是一懵,隨後看向萬齊悅,急忙解釋道:“師姐,雲師妹她不是故意的!”


    “陸師侄。”楚韞上前拉過萬齊悅,把人半當在身後:“悅悅沒有說過什麽怪罪的話吧?不知道你說這位雲姑娘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麽意思?這位雲姑娘在委屈什麽,和悅悅並沒有關係,所以你不必向悅悅解釋她是什麽意思。”


    萬齊君冷著臉看向陸風揚:“陸師弟,擂台賽就要開始了,你還是帶這位雲姑娘回去吧。”


    陸風揚漲紅了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一直關注雲朵的青陽和青舟見雲朵這邊有狀況,急忙過來了。


    “楚師兄,幾個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不丟人嗎?”青陽麵色冷淡,冷冷開口道。


    曆衡噗嗤笑了一聲:“青陽真人這是一來就給我們扣了個大鍋?”


    青陽瞥他一眼,並不答話,轉過眼神看向楚韞。


    曆衡聳聳肩,對青陽不把他看在眼裏很是無所謂。


    楚韞整了整袖子,抬眼看向青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而後負手緩步朝青陽走去。


    江眠月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家大師兄,明明溫潤雋雅的一個人,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青陽旁邊的青舟似乎受不住了,忍不住後退一步。


    青陽雖然未後退,但他幾乎瞬間就被楚韞壓製的氣勢全無。


    一旁的雲朵雙夾浮紅,在偷偷打量楚韞。


    江眠月無語的看了一眼雲朵,天命之女?


    周圍新弟子也偷來好奇的目光,卻並沒有人說話。


    “青陽真人。”楚韞開口:“若這個小姑娘是你要保護的人,那就好好的,把她教乖了!否則放她出來這樣作死,你,是在害她。”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清潤浸耳。但卻令青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青陽感覺到自己似乎動不了了,有種被強者殺機鎖定的感覺!


    是啊,他怎麽忘了,這個如今偏安一隅的醫修楚韞,當年可是名動中洲的天才修士呢……


    劍修楚韞,百歲元嬰!鋒芒畢露,意氣風發的天才劍修,風頭蓋過同期所有天才修士,為天下人盛讚。


    隻是四十年前,他為守護凡城百姓,一身修為折損在獸潮裏,筋骨具毀。


    送回天寒山時,身體幾乎廢了個徹底。天才折骨,修仙界少了一位大劍修,誰不道一聲可惜?


    可就這樣,誰也沒想到他還能重新站起來!他花了二十年時間蘊養筋骨丹田,又花了十年重回金丹期!


    可惜的就是他這身筋骨,要比常人脆弱許多。將來元嬰雷劫,定然承受不住,元嬰劫,怕是他死劫。


    還有人說楚韞如今這身金丹修為隻是徒有其表,筋骨如此脆弱,哪裏承受的起靈氣極速運轉?打打殺殺怕是不能夠了,也適合在醫堂這種地方養養老。


    楚韞也確實如此,他拜了救他性命老醫修餘淮岸為師,從此隨著老醫修學習藥理,分析病例,偶爾也去凡城出診,再也沒有人見過他提劍。


    青陽也一度以為如此,他曾經將楚韞當做偶像,崇拜他強大的實力。


    可自楚韞出事以來,他便逐漸沒有這種心情了,等他自己結丹之後,他就再也沒想起過,楚韞曾經是他的偶像了。


    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這令人心悸的氣勢,是一個廢物會有的?


    他如今已金丹中期修為,但他根本感受不到楚韞現在修為幾何。


    按說同為金丹修為,就算楚韞是金丹後期,他至少也能感覺出個大概才對吧。


    處在楚韞雄厚的靈息中,甚至會讓他像凡人溺水一般難以呼吸!


    他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見楚韞對他嘲諷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過神,手指動了動,感覺身體能動了,這才一把甩開楚韞的手,轉頭對雲朵幾人道:“走!”


    然後率先離開了。


    雲朵幾人連忙跟上,陸風揚還頻頻回頭看向萬齊悅,卻見萬齊悅看著楚韞,連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心中失落不已。


    “大師兄好帥!”萬齊悅同江眠月小聲嗶嗶,看著楚韞雙眼發亮。


    江眠月嗯嗯點頭,是真的帥啊!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被欺負了!這是我大師兄,親的!


    楚韞無奈的看著她倆作怪,嗔了句:小丫頭!


    “這群人都是什麽毛病?”萬齊君無語道。


    “怕不是真的有大病,一個個的自說自話。”曆衡認同的點頭道。


    “管他什麽毛病,下次遇到可得離遠點。”浄鳶對雲朵一行人可不是一二般的有意見,她還記得上次小師妹說這雲朵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她的情緒行為。


    幾人說話間,擂台賽已經宣布開始了。


    一號和二號是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少年,一個練氣一層,一個練氣二層。


    二人都手執門派發放的製式鐵劍,用的也是那套入門劍法。


    隻見練氣二層的小少年對他手中的鐵劍施了個銳金術,鐵劍霎時間隱隱泛起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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