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內。


    笛聲悠揚而起,清脆與柔和相應,委婉與清亮並存,綺疊縈散,飄零流轉,恍若長空裏萬點的花瓣紛紛飄落,借著落下的柳葉點綴成一副離人難挽的意境。


    一曲流轉,趙明月輕輕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她一身銀甲,獨自站在別園的柳樹下,束起的長發隨風搖擺著,已經習慣了借著吹笛緩解內心的壓抑之氣。


    終了,她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冊名單,眼眸凝重的看著上麵勾畫的名字,每一個畫了勾的名字,都代表著一個死去的將士,昨天又增加了十幾個。


    明明已經全副武裝了,犧牲總是難以避免。


    “趙統領,曹縣令又送人過來了,是中了屍毒的人。”


    有人前來上報。


    “知道了,隨我去看看吧!”趙明月放下名冊。


    送來的是三個不斷呻吟的人,虛弱的躺在擔架上,向周圍的將士發出求救聲。


    “趙將軍!拜托了,她們中了屍毒,她們三個可都是鹹陽縣有名的賢達,不能有事啊,我隻得拉下這幅老臉,來求你了…”


    曹縣令看到趕來的趙明月,慌張的迎了上來。


    “她們三人是怎麽回事,城內不是已經掃清了感染屍毒的人嗎,她們去了城外?”趙明月沒有立馬答話,檢查一下那三人的傷口,有明顯被嘶咬的痕跡。


    自作孽不可活,她一再囑咐城內的人不要隨意外出,來往運輸貨物的車隊都要好好盤查,這三人她沒有一點印象,也沒有接到手下的匯報,不知道是通過什麽手段出城的,又或許本就是城外的人。


    她隻負責保護民眾的安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理鹹陽城各項的製度,為了保護最後一片淨土,她命人把所有患有屍毒的人都消滅掉,嚴格排查逃難的人群。


    她也知道城外已經亂成了一片,甚至有高官濫用權利謀取私利,發國難財,這些,她管不了,也沒閑心事去一查到底,畢竟連她麵前的這個曹縣令都不老實,她又有什麽辦法,難不成殺了大梁任命的縣令,自立為王?


    還遠遠沒到那個程度,曹縣令雖然不老實,軍中的用度卻沒有虧待過,如今混亂的局勢,鹹陽能不能守住還不清楚,她目前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曹縣令是個年過五十的婦人,她臉色也很不好看,知道這些人又闖了禍事,但沒有辦法,親朋好友死活托她來的。


    “我救不了!”趙明月扒下其中一人的衣服,她目光沒停留在猙獰的傷口,而是那人身上花不溜秋的紋身,左青龍又白虎,好一個名望賢達!


    如果不是曹縣令開口,她差點以為是混江湖的地方幫派人士呢!


    “趙將軍,您不出手,這三條鮮活的生命可就死了啊!”


    “曹縣令,今晚上屍群會大舉來犯,救了她們,我便會耗費大量的內力,萬一再出現像之前那樣的寄生人,我又不在巔峰的狀態,鹹陽可就保不住了,是鹹陽城幾萬百姓的命重要,還是這三個小混混的命重要,你說呢!”


    趙明月冷哼一聲,曹縣令糊弄別人,連自己也敢糊弄了,救了她們,隻會害更多的人。


    “唉……”曹縣令歎了口氣,知道孰輕孰重,也不再說什麽,命人將這三人抬了下去。


    趙明月隨即回了後院,連搭理曹縣令的心思都沒有了。


    過了一會兒,護衛提著一小桶的雞湯過來,放在趙明月的石台上。


    “哪來的?”趙明月放下書。


    “還是曹公子送來的,統領你喝嗎,剛熬的雞湯,你不喝我們就分了啊……”那護衛嬉皮笑臉的說道。


    如今有吃的就不容易,何況是精心熬製的雞湯,也隻有鹹陽的上層人士才能享受了。


    護衛口中的曹公子正是曹縣令的次子,一個嬌小柔弱的男人,趙明月腦中閃過那人的麵孔,自從她來到鹹陽後,在曹某人的慫恿下,那人便經常來煩自己。


    連無憂的千分之一都不如,哼,她都已經明確的拒絕過了,還想登鼻子上臉。


    “你敢喝,我就打碎你的牙,誰接過來的誰給我送回去,以後誰再送過來,我就剁了她的手,明白嗎!”趙明月冷喝一聲!


    “好吧……”


    唉,也不知道無憂現在可好,他在平城府應該很安全吧,不知道會不會想念我這個二姐。


    趙明月暗歎一聲,她曾回到青山鎮,那裏大量的家族都開始往平城府逃難,並且她已經得到消息,說趙無憂早就隨她娘趙海棠去了平城府。


    如今每晚都有屍群來犯,她現在是一步也離不開,不然的話,她一定會去平城府找他,如今,她的身上擔著幾萬人的性命,容不得她有半分的疏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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