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一眾宮男心頭大急,陛下聽到淑妃的噩耗,一下子昏了過去,眾人心中有數,深宮中就一個小型的朝堂,陛下是一個癡情的女人,可憐那淑妃剛剛得寵,便被宮鬥踢出了局,


    身死道消。


    “淑妃,朕的淑妃!”


    李芝青恍恍惚惚醒來後,不顧下人的阻攔,急衝衝的來到冷宮中,此時,趙無憂已經被影密衛平放在地上,蓋著白布,


    那上吊的白綾還在緩緩飄著,被風吹著晃晃悠悠的。


    李芝青不肯相信,明明昨天離別時還好好的,為何,為何今日便陰陽相隔,她不肯相信,忍不住淚水縱橫,


    她緩緩掀開白布,看著趙無憂那精致的容顏,仿佛隻是睡著了一樣,摸了摸後者的臉頰,呢喃道,


    “這不是真的,朕不相信!”


    “誰能告訴朕!為什麽!為什麽!”


    一夜之間,僅僅是一夜之間,朝夕相處的佳人便慘死在冷宮中,他一個什麽都不懂的男人,怎麽會得知趙海棠失蹤的消息,怎麽會跑到冷宮中自殺,


    是誰!


    李芝青似乎想到了什麽,猛然掀開白布,檢查起趙無憂的身體,他的胳膊上,脖頸處,都是被掐出的紅痕,手腕處有一圈的紅印,顯然是生前被誰捆住了手腕,


    “陛下,我等在淑妃的口中檢測出鳩酒的殘液,看淑妃身上的印痕,生前應該遭受了一番虐待。”


    “鳩酒!!!”


    那不是宮中的違禁品嗎,一滴鳩酒便能燒穿人的腸胃,任其修為再高,也擋不住這鳩酒的毒性,宮中早就頒布過法令,嚴禁將鳩酒帶入宮中,


    女帝再次看向趙無憂的臉頰,這一次看去,她竟然發現後側兩側的輪廓微微腫起,像是藏著不正常的瘀血,


    趙無憂生前一定是被人扇了耳光,被活生生的虐待,灌了鳩酒,死後更是被吊上白綾,淒慘的在白綾上飄蕩了一夜。


    他明明是被朕強迫的,是朕纏著他,是朕害了他,


    他有什麽錯?他犯了什麽錯,誰這麽狠的心,活生生的把他虐待至死,


    昨天晚上,他究竟經受了什麽絕望的事情!


    究竟是誰做出此等事情,


    你們可知道,他有多麽重要,他是多少人想要得到的寶物,是朕偷偷把他藏起來,才能占有他,才能享用他,


    你們,你們……


    朕連心愛的男人都保不住,朕還要這江山,要這皇宮何用!


    “朕要將你們挫骨揚灰!”


    “影密衛聽令,朕給你們一天的時間,調查出鳩酒來源,查明趙海棠失蹤的真相,朕要知道,是誰殺了朕最心愛的人,查不出來,朕連你們也一塊殺掉!”


    “記住,是一天的時間,無論是誰,朕都要將她挫骨揚灰!”


    “是!”


    李芝青抱起趙無憂的身子,像平常一樣,疼惜的望著他,那眼神不像看一具屍體,反而是像看到盼望的相公,充滿了溫柔,“走,淑妃,朕帶你回家,朕帶你回家…”


    乾德宮,


    趙無憂被李芝青放在床鋪上,安安靜靜,像一個睡美人一樣,如果不去測他的鼻息,恐怕還真的以為,他隻是睡著了而已。


    李芝青趴在床鋪上,心力憔悴,她到現在還不能接受,眼前的男人已經離世的消息,再也沒有一分的心力去思考什麽公務,她隻想要報仇,隻想要為趙無憂報仇。


    連她自己都未察覺,趙無憂在她心中的地位變得如此之重,他明明隻是自己的玩物,可是近兩個月的相處,近兩個月的纏綿,


    她已經回不去沒有趙無憂的日子,


    她怎麽也想不到,趙無憂會在最安全的皇宮,被人害死!


    是皇後,還是德妃,還是其他的妃子,又或是宮外的人。


    “淑妃,你醒來,醒來看朕一眼啊……”李芝青喃喃道,


    任憑她如何呼喚,都改變不了床上男人已死的事實,他的身子都涼了,隻是前者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陛下,屬下查出了鳩酒的來源!”刀疤女匆匆忙忙趕來,半跪在地,就在剛在,她竟然在德妃的宮殿中,找到了鳩酒。


    “是誰?”李芝青抬頭看去,


    刀疤女恍然一驚,僅僅片刻的功夫,女帝的容顏,竟然蒼老了許多,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氣神,再也沒有那威嚴的氣勢,


    “德妃!”刀疤女猶豫一下,說出口。


    “徳妃,德妃……”李芝青輕聲念叨幾遍,德妃可是二公主李紅霜的生父,在宮中,隻比皇後低了一頭,


    他和趙無憂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為何想害他?


    如果刀疤女說的是皇後,她可能更容易接受一些,關鍵是,竟然是德妃,難道說,他整日吃齋念佛,都是假象,實際上是心狠手辣之徒。


    “你可去皇後的宮中探查了?”


    “查了,屬下沒有絲毫發現,但在德妃的宮殿,屬下發現半個瓷瓶的鳩酒。”


    “好,隨朕去德妃那裏,另外你把紅霜也叫來,”


    “是!”


    ………


    踏入這詠鵝宮,便迎來濃重的燭香之氣,隻見宮殿中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雕像,這都是德妃整天禮拜的神像,


    “陛下,妾身冤枉啊,妾身根本沒見過那瓷瓶,妾身與淑妃根本不認識,我甚至連他的麵都未見過,我為何要害他?”


    德妃被影密衛抓住,見到李芝青,便哀嚎道,


    “那為何鳩酒在你這發現?”李芝青端著半瓷瓶的毒酒,這瓷瓶就是刀疤女在德妃的櫃中發現的,


    “妾身也不知道啊!”


    “來人!把德妃打入天牢,聽候發落!”李芝青聽的心都煩了,這毒酒在你這發現,你隻會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讓你解釋,又解釋不出來。


    “慢著,母後!”


    二公主李紅霜從急匆匆的趕到詠鵝宮,見自己的生父被擒,便攔下所有人,


    “皇命難為,殿下。”刀疤女恭了恭手,依舊按照女帝的命令,將德妃帶了下去。


    “母後,你,你為了一個妃子,連,連你結發數十年的夫君都不顧了嗎!你糊塗了!”李紅霜大怒道,沒想到,李芝青為了剛剛上位的那什麽淑妃,鬧的後宮中雞犬不寧,


    她在東宮便聽到下人匯報,說什麽淑妃死了,女帝大怒,要肅清後宮,那淑妃不過是剛出名的妃子,難道,真就迷惑住女帝的心神。


    “朕也不相信是德妃所做,朕會繼續調查,淑妃,他不是普通的妃子,是朕滿著你了,淑妃,你也認識,就是你所說的趙無憂,也是宛容……”


    “什麽?”


    李紅霜愣了愣,她竟然看到女帝哭了,說出此話時,眼中閃著淚光,


    淑妃就是趙無憂?


    “你且隨朕來看看吧……趙無憂,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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