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九收拾好行囊包裹,丟進壺天空間內,加上先前梅長風委托他買賣的蛇皮、蛇膽還有赤角之類的值錢東西,整個壺天空間被塞得滿滿當當。


    祁陽距洛陽大約有一百五十裏之遙,王五九清晨出發,一路上運用躍岩神通,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在傍晚之時,王五九就到達洛陽城下。


    “好一座拔地倚天的帝都!”少年從高處瞭望著這座氣勢雄渾的城池,還有不遠處不知道比祁陽城門高多少倍的城樓,不由得心生感歎。


    城牆之上,黑色的甲胄林立,旌旗更是有數百麵之多。


    趁著洛陽城還沒有宵禁,王五九不敢耽誤,趕忙匆匆進城。


    “哎哎哎,城門都閉了,你進去幹什麽?”一個守城士兵持戟攔住了正在進城的王五九。


    少年麵露疑惑:“這還沒到宵禁的時刻,城門分明沒有關閉啊?”


    “老子說關閉了就關閉了,瞧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呐,看見沒有,這個點兒想要進城的,你總得懂點事兒吧。”士兵指了指同樣正在進城的一位富商打扮的人,隻見他笑嘻嘻地袖袍中取出什麽東西,暗暗遞到另一名守城的士兵手裏,那士兵這才給富商放行。


    “懂了嗎?”士兵不耐煩地用手中的戟將王五九攔到一邊。


    王五九出黑風寨的時候,身上根本沒有想要攜帶銀錢,一路上的飯食也是從壺天空間中取出食用,哪裏能想到堂堂帝都,天子腳下,竟然連城門都進不去?


    “軍爺,你就通融一下,我進城有事要辦,你看這宵禁的時辰也還沒到……”


    “誰進城不是有事要辦,沒錢就趕緊滾,別礙著你爺爺的眼!”那士兵看少年搜摸半天也拿不出錢來,卻還要糾纏,頓時勃然大怒,向前伸手,就要揪住王五九的脖領子。


    如果是之前的王五九,大概就會被人家揪著衣服像老鷹提小雞那樣扔出去。


    但現在,哪怕王五九身上並沒有這些功夫神通,也絕對不會任人侮辱。


    他腹內真氣提起,就要發作。


    “將軍車駕入城!速速閃開!”


    隻見一隊身披黑甲的騎兵攜滾滾塵煙向城門而來,細細看去,塵煙之中居然有一車駕,由四匹馬拉著,即使身後拉著車駕重物,那四匹馬卻奔騰得異常輕快,其速度可以完全與周圍正全速前進的騎兵相匹敵。


    那士兵見此車駕,也不再管王五九如何,一眾士兵跪倒在地。


    車輪駛過,滾滾塵煙散去,守城士兵們這才起來。


    “恩?那個給不起錢的鄉巴佬呢?”士兵回過神來,那個給不起賄賂的少年已然消失在原地。


    士兵撓了撓頭,心想大概是趁著將軍車駕過來的工夫跑了吧,畢竟,他正打算好好收拾這個沒有眼色的鄉巴佬一頓。


    而此時,王五九已經借著這個機會,施展躍岩神通,趁眾人不注意,跟在那將軍車駕之後,悄悄入了城。


    四馬車駕內坐著兩人,左麵的正是當朝驃騎將軍賀芳,右麵則是一個八字胡須,細眉窄眼,身形有些佝僂的中年道士。


    “恩?”剛一進城,賀芳旁邊的中年道士忽然眉頭緊皺。


    “李道長,怎麽了?”賀芳奇怪地問道。


    “老道剛才感覺有一名修士以身形之法尾隨我們進了城。”


    “有修士擅自進城?”賀芳頓時警覺起來,他知道這些不顯身形偷偷溜入洛陽城的修士,大都身懷某種不可見天日的目的,或暗殺當朝宰輔,或擾亂當地局勢,而且大多是受朝廷黨派授意。


    “來人,停下車駕!”賀芳命令旁邊的軍士。


    李道長反倒是搖了搖頭:“他的目標並不是我們,現在,這股氣息已經消失了,應該隻是借我們的車駕進城,將軍不必擔心。”


    “那這修士實力如何?”賀芳還是有些擔心,如果那修士實力極高,那麽,他的目標就極有可能是當朝最重要的那幾位人物。


    老道手指掐算一番,不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那修士雖然身法了得,但我從他身上並沒有感覺到太多修士的氣息,應該實力不強,威脅不到朝廷那幾位。”


    “呼——”賀芳這才鬆下一口氣來,不怪他擔心過多,隻是近日朝廷連連有官員被修士殘殺,而那些修士大都有飛天遁地的奇異能力,朝廷軍隊根本抓不到。


    近幾個月來,朝廷的各級官員全都人心惶惶,生怕哪一天修士闖入府宅。就連位高權重的驃騎將軍也不例外。


    這位自稱已是結丹修士的李道長正是賀芳從城外請來隨身保護自己的修士。說來奇怪,那道長既不要錢財,也不要功名,反倒要求他準備五百童男童女。


    “將軍,我的童男童女準備好了嗎?”李道士並不關心那名尾隨的修士,他能夠屈尊來給凡人當護衛,也隻是為了這些童男童女。


    “那是自然,我已經全部為李道長準備好,就在將軍府的秘密監牢之中。最近這些日子還要請道長與我同出同進,保我周全才是。”


    “那是自然,若有什麽鼠輩敢害將軍性命,那老道必將他粉身碎骨!”李道長滿臉奸詐,笑聲詭異,讓人聽了直發冷。


    ……


    尾隨進城的王五九並不知道,他跟隨的那將軍車駕與他的目的地完全一樣。


    少年在城內花了好些工夫,七彎八繞,四處打聽,這才趕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驃騎將軍府的所在。


    “這洛陽城還真是大。”王五九心裏不住感歎,要是普通人,此刻早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驃騎將軍府建在城東,占地有數百畝之大。


    將軍府門,比起縣衙大門,更是寬闊數倍不止。


    “小哥兒,我要拜會驃騎將軍府幕僚陳友生先生,還望您能代為通傳一聲。”王五九見守衛府門的軍士與他年紀相仿,看上去像是個好說話的,便迎上去,將拜帖呈上。


    “你是陳先生的朋友?”軍士看來人年紀尚小,不由得有些狐疑。


    “我是陳先生的子侄輩,受家裏委派,此來洛陽投奔於他。”這是梅長風在為他送行的時候教給他的說辭。


    “哦,那我便代你通傳一聲,你且在此等候。”說罷,那軍士打開府門,轉身進去通報去了。


    王五九心道,這驃騎將軍府的守衛都比那城門守衛要好說話,對這位戰功赫赫的驃騎將軍多了一些敬意。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素色長袍,留著長胡須的文士打開府門,此人就是梅長風在洛陽的好友。


    他見到這個站在府門的少年,沒有將他請進府邸內,反倒將王五九拉到將軍府門旁邊的一棵柳樹下說話。


    “是梅長風讓你來的?有什麽事兒,快說。”中年文士不耐煩地低聲問道,這副形象卻和梅長風描述給他的古道熱腸的前輩完全不一樣。


    “前輩,是這樣的,我此來洛陽,主要是有兩件事要辦,一是要買賣一些寨中的藥材,都是稀世珍寶,有千年蟒蛇皮,千年蟒蛇膽,還有赤角虎的赤角一對……”


    “行了行了,第二件事呢?”中年文士催促道。


    “第二件事,就是我聽說陳先生您這兒有進入枯魚市的門路,所以特來請教。”


    “枯魚市?他怎麽連這個都告訴你。”陳友生眉頭緊皺,仿佛對梅長風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


    “我是祁陽的修士,目前缺一件上好兵器,故梅大哥才把枯魚市的消息告訴我。”王五九連忙解釋道,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了兩人的交情。


    “修士,就你?”陳友生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窮酸的少年,頂多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說他是修士?鬼才信呢。


    更何況祁陽那種窮酸地方,也能出修行之人?


    “我的確是修士……”少年正要辯白一番,陳友生抬手打斷了他。


    “行了行了,我信你是修士。你想要買賣藥材,明日就到西城的長生堂藥鋪去賣,提我陳友生的名字,他不會在價錢上虧待你的;至於你說的枯魚市,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陳友生匆匆說完,也不管王五九是否還有話說,就邁步轉身回到了將軍府。


    隨著府門關閉的聲響,王五九也隻能作罷,心裏暗暗罵了這中年文士幾百上千遍。看來,梅大哥交友不慎呐。


    “嗚嗚嗚——”


    “哼哼啊啊嗚嗚嗚——”


    正當王五九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眾多嬰兒齊聲痛哭哀嚎的聲音,直震地少年腦殼生疼。


    王五九動用神通,想要一查究竟。


    知時!


    少年腦海中頓時空明無比,一陣煙霧驀然出現,緊跟著,一些殘破的畫麵出現在少年眼前。


    隻見許多不過一兩歲的嬰孩被禁錮在牢籠中,這些牢籠圍著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


    道士在中間的蒲團上盤坐著,少頃,一股妖風從空中襲來,將一部分籠子打開,緊接著,籠子裏的嬰孩身上被妖風刮出一道道血痕,很快,被打開籠子的嬰孩很快停止了哭泣,因為他們的血肉正逐漸消失被妖風吃幹抹淨。


    “嘶——”


    濃霧再次出現,王五九回到現實中來,隻覺得腦門冒汗,渾身發熱,險些昏厥過去。


    “這驃騎將軍府,有古怪!”少年氣喘籲籲地望著這座燈火通明的宏偉建築,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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