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休息得差不多後,重新上路,七把強弩上弦,腰間的手弩始終緊繃著弦。


    季雲滔與李慕三人依舊在中,隻是毛驢被趕上前,預防遭到襲擊,以此作為一個緩衝,十一人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官道向前延伸,盡頭消失在山林間。季雲滔駐停在前,眼前是一處兩側從低到高逐漸險峻的岩石層,部分露出積雪的岩石上流淌著融化後的水,順著溝壑匯成一條條小溪,灌入了官道上,驢馬踏踏過,整條道路都泥濘不堪。


    季雲滔與張百戶對視一眼,都知道前方就是山匪最好的伏擊地點,待己放眾人進入,前後堵住出口,便會陷入絕境。


    要麽繞道,多花費兩三天的時間。要麽等護送百姓北上的官軍到來,這一等,或許就是十天半個月。


    季雲滔沒有選擇!


    回頭掃了一眼眾人,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煩躁,為何不早一兩天就讓自己出發?


    真是領導張張嘴,下屬跑斷腿。


    “備戰……披甲……亮旗……”


    縱使再不滿,季雲滔也得往前走,皇帝親口下發的軍令,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若是出現半點差池,季雲滔知道,那位推薦自己的院長,會毫不留情的讓自己與家人人首分離!


    實在難以想象,自己老爹是怎麽從一名百姓在短時間內就坐在這個位置!


    收到軍令的禦前衛,翻身下馬從毛驢上卸下一個個沉重的包裹。打開包裹,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金黃色的光芒。


    除李慕三人外,所有人都在披帶鐵甲。


    謝婉玲拉了一下南宮柔的柔夷,輕聲說道:“柔柔,就快要分開了,方才與季大人的些許誤會,去幫季大人穿戴甲胄,就當是給季大人賠罪了。”


    南宮柔一聽要去幫那狗官穿戴甲胄,不知是天氣寒冷還是別的原因,俏臉上浮現出一抹不明顯的紅暈。謝婉玲掃視著在穿戴甲胄的禦前衛,並未發現南宮柔扭捏的雙手。


    李慕在一旁煽風點火道:“是啊是啊,柔柔,再過幾日到達杭州後就要與季兄弟分開了,在京城這段時間,雖然發生了些許誤會,但終究是季兄弟在照拂我們。”


    南宮柔不知有沒有聽到李慕的話,雙手手掌貼在臉頰,已經走到了季雲滔身後。


    季雲滔戴好護臂,腰間就掛上了裙甲。季雲滔下意識的回頭瞥了一眼,就看見純欲天花板低頭在為自己係緊裙甲。


    “看什麽看,一會兒可要盡力啊,本女俠的生死可就全靠你了……!”


    南宮柔蚊蠅般細小的聲音,季雲滔依舊聽清了。舉起手讓南宮柔更加方便幫自己穿戴身甲,手掌擋在眼前,遮住陽光,好奇的問道:“今天太陽怎麽打西邊出來了?哦?我明白了!呔~大膽妖精,速速從柔柔身體裏退出去,把那個傲嬌的小柔柔還我……啊呀呀……妖精……呔……吃我一棍……!”


    南宮柔把掩膊往季雲滔脖頸砸去,嬌怒道:“去死吧你!整天油嘴滑舌……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看著氣衝衝離去的南宮柔,季雲滔戴好頭盔說道:“哎~小柔柔,不用怕,季哥哥我會保護好你的。”


    南宮柔聞言,彎腰撿起腳下的石塊,把所有的風怒加持在石塊上,狠狠的砸在季雲滔的山文甲上,與胸口上猙獰的猰貐獸形製的護心鏡相撞。


    “謀殺親夫了……謀殺親夫了……!”季雲滔捂著胸口悲慘的喊著。


    正在穿戴甲胄的侍衛們低聲笑著,惹得慢走的南宮柔抱著頭,奔跑著向謝婉玲所在的方向。


    李慕看著南宮柔的模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謝婉玲,正好謝婉玲也看向他,四目相對,微微一笑,都在不言中。


    見所有禦前衛都穿戴完成甲胄後,季雲滔舉著四爪金龍的旗幟策馬向前,在官道上前行向山穀裏埋伏的山匪表明自己的身份。


    老子們是官軍,識相的趕快讓路,別找不自在……!


    山穀裏一片寂靜,毫無回應。季雲滔回首看了一眼眾人緩緩點頭……!


    “滋~”


    強弩上弦。


    李慕三人在毛驢的保護下留在最後,季雲滔舉旗在前,其餘禦前衛緊跟季雲滔身後。重甲深深作響,圓盾掛在後背。一路走出數百仗,一群山匪橫擋在道路中央。


    季雲滔回首望去,不出意外的後路已經陸陸續續出現山匪,堵住了眾人的退路。


    季雲滔左手握拳高舉,讓所有人停止前進。自己策馬向前,舉著黃龍旗勒馬停在山匪前方。


    “大昭監察院緊急軍公務,攔路著死!”季雲滔進一步向山匪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山匪中走出一名瘦小男子,沒有想象中賊眉鼠眼的小人相,說話卻是尖酸刻薄。


    “監察院?不是一群沒有卵的太監嗎?大爺我還從未見過太監是什麽樣的,來,脫了褲子讓大爺瞧瞧。”


    眾山匪哄堂大笑,眼神裏滿是鄙夷不屑。


    季雲滔不惱不怒,繼續說道:“讓你們能做主的人來與本官說話,本官有卵沒卵總比躲在一群小嘍嘍身後的人要男人。有些人有卵,卻是天生的陽痿,你們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麽嗎?最重要的是這人的老婆居然還生了一個兒子,哈哈哈……你們說……這有卵的陽痿之人怕死躲在你們身後,恐怕是在哄他的‘兒子’玩吧……”


    一名魁梧的男子從山匪中走出,扛著一把戰斧,嗬嗬笑著:“本大爺欣賞你的勇氣,若是在以往,本大爺定收你做手下,可惜了,今日你必死。”


    季雲滔跟著笑嗬嗬的說道:“嗬嗬……這位山大王,你這是穩吃我們一行人了?讓你來狙殺我們的人難道沒告訴你,此次行動的領頭,是個無賴嗎?”


    魁梧男子還未領悟季雲滔語句中的意思,隻感覺身體一輕,隨後一陣巨大的沉重感壓迫,讓自己無法呼吸。


    打馬離去的季雲滔並未回頭看魁梧男子是死是活,被強弩一箭射穿頭骨,多半是活不了了。


    季雲滔冒著生命危險前來山匪陣前,不是簡單的來表明身份,在進去山穀前對方就已經無視了自己手中的黃龍旗。季雲滔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用手中的強弩,近距離射殺對方的領頭之人。但扯半天對方也隻出來一個小頭目敷衍,算著後路已經被完全阻斷,山匪就要發動攻擊,季雲滔知道不能再囉嗦了,等不到領頭的現身,就先殺一個魁梧的頭目,反正都已經要生死相向了,先把威脅大的陰死,看他手中的大斧頭……季雲滔看著是有點心悸的……


    本少爺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不講武德也是正常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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