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弟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比那些被他殺掉的神詭還慘得多,但精神頭不錯,看起來還能繼續折騰下去。


    酒元子翻來覆去地舔著嘴裏的糖,歪頭看著地弟,像個看著發現自己外遇後,在地上打滾痛不欲生的老婆,卻沒有半點內疚和愧疚的渣男。


    蟉師這時悄悄摸了過來,他感覺哪裏都不安全。


    剛才他藏得好好的,沒想到地帝大人竟然滾到了他那邊,還噴了他一身血,差點把他魂都給嚇沒了。


    蟉師仔細觀察後發現,地帝大人哪裏都跑,就是不靠近元帝,好像接近就會中毒一樣。


    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他就跑到了酒元子這邊來。


    畢竟自己就像塊石頭般不起眼,地帝大人就算發狂,第一時間也是會朝元帝殺過來,自己最少能比她多活一會。


    酒元子瞅了他一眼,繼續吃著糖沒說話。


    蟉師一看,膽子就更大了點,他像個等夫妻打完架,才姍姍來遲的居委會大媽,小心地問道:“元帝大人,地帝大人的情況您不去幫忙嗎?”


    幫個屁!


    那可是法則之力,自己要是有這個能耐,還用得著站在這裏,早就創造一個全是美女帥哥的種族了。


    酒元子腹誹著,卻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


    她臉上露出一副憂慮的神情,雖然配上嘴裏的糖,顯得有些不和諧,但表情沒有任何問題。


    “我當然可以幫他,但這是他自己的戰爭,隻有他自己能渡過這一關。”


    “渡過去,地弟就會成為真正的強者。如果渡不過去……”


    酒元子憂傷地欲言又止,目光看向地弟,“那我會痛恨這個奪走了地弟的世界,我要毀掉三界,讓它們來給地弟陪葬。”


    “我的心,也會跟著地弟而逝去,以後都隻會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蟉師瞪大了眼睛,我果然沒看錯,他倆是一對情偶關係!


    隻是,這關三界什麽事。


    難道也會把自己殺了?


    明明一直以來,地帝大人都要比元帝厲害,真要是最後發狂控製不住,在場的都活不了吧。


    蟉師是個工科詭,又沒有談過情偶,他又多嘴了一句,“元帝大人,地帝大人要是控製不住,殺過來的話,你……”


    我當然是立馬用權柄逃走啊!


    想歸想,酒元子露出了淒美的笑容,“地弟要是變成那樣,我又有什麽獨活的意義,能死在他的手中,那就是我最美的歸屬。”


    “……”蟉師感到很震撼,但完全不能理解,情偶可真下頭。


    他根本就接不上話,隻能保持了沉默,老老實實地等著地帝大人結束。


    不然的話,元帝毀滅三界的時候,會先把離她最近的自己殺了。


    畢竟元帝又不是什麽好東西。


    酒元子剛才說的話還滿大聲的,就是想給地弟聽見,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自己努把力。


    事在人為,現在全看他自己了。


    不過要是地弟沒挺住,死了怎麽辦?


    他又不是寧總那種天選之子,狗屎運那麽好。


    地弟要是運氣好,詭道法則就應該變成一股惡煞,跑過來躺平,等著地弟直接吃掉才對。


    如果地弟真沒了的話……


    酒元子突然斜眼瞅向了蟉師,給這貨弄個妖種,然後算成股份交給寧總?


    蟉師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抬頭就迎上了酒元子的目光,那眼神在看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神詭,而是什麽死物。


    “元……元帝大人,有什麽事?”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酒元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什麽。”


    這讓蟉師更害怕了,死前還要虐殺取樂嗎?


    就在酒元子看向蟉師,還有點這個意思時,遠處的地弟突然有所察覺地轉頭看了過來。


    他停止了對自己的撕裂,盯著酒元子大力地喘著氣,喉嚨中有低沉的嘶吼,身上的傷口在快速治愈。


    突然,地弟一步步向酒元子走了過來。


    蟉師嚇壞了,連滾帶爬就後退躲得遠遠的。


    酒元子卻站在原地沒動,淡定地看著地弟靠近,眼中沒有驚慌也沒有憂傷,隻有如剛才般的虛無冷漠。


    隨著地弟一步步的靠近,他身後那巨大的黑影隨著他的步伐,在掙紮中變小。


    他的眼睛中出現了眼白,由小變大。


    酒元子的眼中出現了變化,從冷漠開始有了喜色,最後她把雙手捂在了嘴上,驚喜地看著靠近的地弟,順便悄無聲息地喝了口從袖裏乾坤探出瓶口的水。


    補充了水份,她放下手,看著離自己隻有不到十步的地弟。


    他身上的黑影已經全部沒入了身體,眼瞳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兩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酒元子的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


    “地弟……”酒元子突然跑向地弟,往前一撲就衝進了他的懷中。


    此時一句勝過十句。


    地弟低頭看著懷中的酒元子,然後又抬頭看向了遠處瑟瑟發抖的蟉師。


    到現在其實也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害怕的蟉師,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


    殺了他一個,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隻要不變得強大無比,能替代自己的詭就會無窮無盡。


    “地弟,我還以為會永遠失去你了。”酒元子抬起頭,露出夾帶著擔憂的開心,眼淚還激動地又流了些出來。


    地弟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她說道:“永遠不會。”


    他此時的聲音有嘶啞,然後裂嘴伸出舌頭,舔掉了酒元子臉上的眼淚。


    酒元子則仰頭看著他,踮起腳尖,抬手就擦掉了地弟臉上的鮮血。


    雖然身上的更多,但她隻想擦臉。


    然後她把沾血的手放在嘴邊,盯著地弟,伸出舌頭緩緩舔掉了手上的血。


    蟉師看著這兩張極為相似的臉,還有這氣氛,感覺相當的尷尬。


    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他超想說出這句話,但不敢說不敢動,隻能委委屈屈地讓眼睛接受這種無良的毒害。


    *


    那片黑暗之中,詭已經笑了很久,身體還越發的由虛變實,鴻鈞已經拿出一把金色的劍,站到它的身邊,找好一會狠狠捅它的位置。


    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下麵,找到了逃生的機會。


    不過就算是讓它逃走,也得把它重創到連路邊的野狗,都能咬死它的地步。


    “嗬嗬嗬嗬……呃?啊!啊啊啊啊!”


    詭突然停住了笑,在疑惑了一秒後,瞬間開始瘋狂尖叫起來。


    鴻鈞退後了幾步,盤古也摸了出來,吃瓜群眾一樣的看著詭,這家夥吵死人了。


    詭的尖叫聲突然戛然而止,地上的黑影突了起來,漸漸形出一個人形來。


    那是個白到要反光的女人,十五六歲的樣子,坐在地上,身上穿著黑色陰影做的長裙,裙擺融入進了黑暗中。


    頭上披著黑煙組成的頭發,如發絲般輕輕飄動。


    她沒有眉毛,大眼睛裏沒有眼瞳和眼白,隻有一片黑寂。


    詭緩緩轉過頭,看向了鴻鈞,兩條黑色的陰影如同血,又像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下來。


    她有點呆滯地說道:“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鴻鈞收起了劍,發現這家夥逃跑失敗了,“殺誰?”


    “酒元子,我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詭喃喃自語般說道。


    鴻鈞便說道:“那你現在就畫個圈詛咒她吧。”


    盤古抱著手大馬金刀地坐在地上,很囂張地說:“對,你畫呀,和我們說幹嘛,又不是畫不出來。”


    詭看著他倆,坐在地上緩緩收起膝蓋抱住小腿,低下頭委屈地伸出手指畫著圈圈,“我詛咒不了她,你加進去防惡煞的那點詭道法則被我動了手腳,裏麵加了道意。”


    “……”鴻鈞看著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可怕的氣息,“原來是你,怪不得她會這麽壞。”


    詭委委屈屈地說:“就算是這樣,但我又有什麽錯,隻是想自救罷了。”


    “詭……就應該死。”魔神怒了。


    ------題外話------


    讀者群又炸了,現在換了新的,37614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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