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金壩韋彪大帳。


    韋彪把所有的主官以上的人都召集來,緊急商議對付白如冰的事。


    所有主官加上羅漢,共有三十八個人。全部列隊站在大帳裏。


    韋彪:“入關以來,我們沒有討到一絲一毫便宜,接連受挫,再這樣下去,你我明天能不能見麵都不好說。你們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嗎?當然不願意。都說我韋彪心狠手辣,可是你們看看朝廷這些鷹犬,手軟嗎?來江北這麽幾天,我們多少兄弟丟了性命?”


    手下全都低著頭不言語。


    韋彪接著說:“今天把你們全招來,就是為了化整為零的事情,昨天我們已經劃分了羅漢兄弟的小隊,今天我想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所有弟兄都以小隊為單位,由各位主官帶隊。給他來個遍地開花,讓他防不勝防!”


    說心裏話,分成三十八個小隊,韋彪也是無奈之舉,他現在能征集到的筏子,也就五六支,還都破爛不堪,根本就不適合大部隊渡江,隻能幾十個人分批過去,還得躲開三個碼頭的守軍。


    上一次把筏子漂走,著一次把全部木料焚燒,把他的人馬困死在了這裏。


    他忍痛把兵馬分散,也就成了一盤散沙。他這是下了一把大的賭注,把棋子壓在了莊家所有牌上,有一張牌能壓對,對他來說都是勝利。隻是賭本有點大,可能輸掉其他所有的棋子。


    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天煞幫,因為他的一念之差,麵臨土崩瓦解的危險。


    韋彪麵對大夥下達的全部化整為零的決定,是何等無奈,大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悲壯!


    可是,就算化整為零,分批過江,談何容易。江南岸守軍把江岸守護的像銅牆鐵壁,就是一隻麻雀飛過去都困難,何況是幾十個人。上次他派去的小分隊,是繞了幾十裏才偷渡上岸,結果幾乎被連鍋端。一次可以,曆史不可能重演,再次選擇在原地上岸。等待的,隻有挨打!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手下帶大正的兵攻打峽穀守軍又吃了敗仗。這一仗一打,白如冰重新部署了兵力,結果還讓白如冰的隊伍加強了防備,提高了警戒等級。這無疑是雪上加霜,使他下一步行動困難重重!


    他現在更加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為什麽要盲目信任大正,而使自己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大正這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自己起兵不成,還把自己拖下水。


    怪隻怪自己起了私心,想利用大正起義的契機,成就自己一番事業。沒成想,事業未成,毀於一旦倒有幾分!


    可惜了他上千訓練有素得武士,竟無用武之地。


    三十八個主官和羅漢看著總舵主皺眉,誰也不說話。


    韋彪:“別都低著頭不說話,你們都啞巴了?隊伍分好了,怎麽渡江,渡江後怎麽執行任務,各小隊之間怎麽聯絡,怎麽協調,你們有譜沒有?”


    看沒有人說話,韋彪指著第一排左邊第一人說:“從這頭開始,每個人都得說,說不好沒關係,我不怪罪你們。”


    大家這才開口說。


    主官甲:“他們過江偷襲我們,大都選擇子夜以後,這時候人最困乏,也是人比較薄弱的時候。他們也是人,在這個時候照樣也會困乏,小的認為,我們可以選擇這個時候尋機會過江。”


    其他人七嘴八舌說了許多,但大都大同小異,沒什麽新鮮玩意。


    韋彪:“我最近不讓狗蛋動作,就是為了不讓他暴露,在那邊熟悉地形,尋找適合我們落腳的地點,以便我們渡江後的安置。你們先頭隊伍過去後,一定要先和他取得聯係,迅速在江南建立一個穩固的營地,為後續小隊過去做準備。”


    韋彪:“過去後不要急於和他們正麵衝突,等我們穩定後在做打算。”


    韋彪畢竟是韋彪,雖然都是土匪出身,他的策略不知要高大正多少倍。


    韋彪:“三羅漢兄弟,你留下五十個人,隨我一起行動。其餘的弟兄,你們回去組成各自的小隊,在最近兩天把計劃做出來,然後我們再聚在一起製定最終行動方案。”


    眾人抱拳施禮退下,韋彪留下了三羅漢,二人商議當下的應急對策。


    木筏先後兩次被白如冰的人破壞,一次衝走,一次被焚,讓他的初次出征幾乎夢碎,他實在是想不清楚,同是朝廷的軍隊,跟白如冰帶的兵竟有天壤之別。


    一邊是軟弱無能,一打即敗。另一邊卻是錚錚鐵骨,運兵如神!


    如果不是親身領教了白如冰的厲害,韋彪打死也不會相信腐敗不堪的朝廷,竟還有這樣的軍隊,這樣的將軍!


    所以,對付這樣的軍隊,這樣的將軍,必須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


    韋彪:“三羅漢兄弟,把你留下,就是看中你在我幫眾兄弟當中有較高的謀略,你跟我這麽多年,我一直非常信任你。你幫舵主出出主意,咱們怎麽才能拿下白如冰,吃掉他的龍潭守軍。”


    韋彪:“你剛才開會的時候欲言又止,我知道你一定有話說,又不願當著眾兄弟麵說。”


    韋彪猜對了,三羅漢的確有話要說,隻是事關重大,現場的人太多,說了反而不好,所以才欲言又止。


    韋彪:“你是有什麽建議還是具體有措施?說實話,我組建天煞幫這麽多年,打打殺殺一路走過來,從沒到今天這樣的困境。這一次,我的確不知道怎麽往下走了。可是,我是一幫之主,你們上千雙眼睛盯著我,等著我拿主意。接連的失利,弟兄們一批又一批的送死,逼得我必須得想出一個能夠與白如冰抗衡的招數,挽回這個局麵。”


    三羅漢看著他,有點不認識眼前這個人。韋彪向來以殘暴無情著稱,從他害死梅幫主的父親開始,到在道上橫行霸道,那一樁不是沾滿善良百姓的鮮血?誰能想到也會有如此軟弱的一麵。


    三羅漢:“總舵主,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今天您在布陣,我不能在堂上說的意見,是因為我跟您的想法有些不一樣。您把兵力打散這個想法不錯,可是,先不要都過去,我們以退為進,我們退後幾十裏,甚至上百裏,給敵人一個假象,一個讓他們感覺到我們要放棄過江的假象。至少讓他們認為我們暫時不會過江。留下一部分潛伏,伺機過江和狗蛋會合。等我們過去站穩腳跟,時機成熟,大部分再大舉過江。”


    他接著說:“跟您想法不太一樣,所以不宜大庭廣眾說。供總舵主參考。”


    韋彪不語,揣摩三羅漢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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