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和田和兩人原本都已經灰心絕望。


    聽到這話後,無異於絕處逢生。


    血羅居然還有手段,有把握毀滅大道宗,讓他們的偉大計劃進行下去!


    “請問,血羅先生,你準備如何做?”田成問道。


    “但凡有需要,我們田家一定全力配合你!”田和也急忙表態。


    田子桓也壓住心中的好奇,向血羅表態:“朕也一定會配合你,血羅先生!”


    “首先,從今天開始就可以遴選全國範圍內,三萬六千五百名,具有修煉資質的人……實在做不到,就用身強體壯的士兵、已經修煉的修士代替。”


    “兩個月內完成,至少三萬六千五百名備用,隻可以多,不可以少!”


    血羅說完,田成田和立刻點頭。


    田子桓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田家的好名聲與自己明君的名聲也即將要毀掉了。


    但是他沒有退路。


    “好,稍後朕就召集兄弟們、明發聖旨,目標就是三萬八千人。”


    田子桓也應下之後,血羅說道:“其次,你要把我關進天牢。”


    “明天這個時候,我會變化成另外一個模樣,你把我關進天牢。”


    “然後安排人,把我救出去。”


    田子桓訝然:“你?血羅先生,你要變化成……”


    “我將變化成你們都見過的一個人。”血羅摘下麵具,露出一張麵孔,赫然和薑有道極為相似。


    隨後,身軀微微抖動,變成薑有道原來一樣肥胖。


    田子桓、田成、田和見到這一幕,便明白了血羅要做的事情。


    “猝不及防!”


    “妙啊!”


    田和驚喜道:“大道宗誰又能想到,薑雲蕊的父親,齊國的老皇帝,居然也能是一擊斃命的刺客?”


    田子桓則是開口提醒血羅,鮮紅色頭發還需要改變、薑有道的身軀不該這麽肥胖。


    血羅聽他指正,變成一個神情憔悴、瘦削的薑有道。


    又把麵具重新帶上。


    “這樣沒有問題了吧?明日這時候,我就在天牢裏麵扮演薑有道。”


    “我讓薑雲珀去見一見薑有道,尋找機會,把你們想辦法放走……”田子桓說道,“正好,薑雲珀一直懷念昔日薑家皇室的感情,隻不過膽子太小,不敢出手。”


    “我給他一個機會,也給他一點膽量,想必他就會幫薑有道逃脫吧?”


    “隨便你,合情合理就好,不要太離譜。”


    血羅說完這一句,帶著麵具,轉身走出大殿。


    大殿外,血羅站住腳步,看向幾百丈外可見宮內的鍾樓上。


    一道身影正背負雙手看著宮內宮外景物。


    正是原來的皇室供奉幸有忠。


    當血羅望過去的時候,幸有忠也同時看過來。


    “哼!藏頭露尾,邪魔歪道!”幸有忠喃喃說道。


    田家推翻昏庸無能的薑家皇室,天下風氣一新,這是幸有忠感覺做的最正確的事情。


    但是,皇帝陛下倚重唐嬌嬌、神降老人這種妖人邪魔,幸有忠就感覺不是好事。


    這一次進宮來的血羅,看上去比唐嬌嬌、神降老人這種邪魔更加藏頭露尾,不是正道。


    這樣的人,真的能夠給陛下提供什麽幫助嗎?


    血羅隱約能夠感覺到,幸有忠對自己的警惕與敵意。


    嗤笑一聲,快步離去。


    擔心我帶壞了皇帝?毀壞了江山社稷?


    哼,這種不值得留戀的凡俗權勢,上一次不也是我毀掉的嗎?


    幸有忠目送血羅走遠,又看到太監和侍衛們開始傳旨,宣召陛下的兄弟們、文武臣子開始進宮議事。


    皇帝陛下,應該又要有什麽恩德惠民的仁政頒布了吧?


    文武百官紛紛入宮覲見,又過了約有一個時辰後,幸有忠得知了陛下聖旨。


    “為天地祈福,共禱國運詔書!”


    令齊國境內共計三萬八千健壯男丁,與兩月之內召集在各地,並且準備為天地祈福,共禱國運昌盛永久!


    其中,若是有修煉資質,或已經修煉到練氣境界、不拘男女老少,都可以頂替一名男丁名額。


    幸有忠看見這聖旨,先是有些愕然詫異。


    難不成陛下心中不安,認為田家代替薑家,會導致天地厭棄、國運不久?


    他簡直想要去立刻拜見陛下,告訴他:放心,薑氏皇室人心盡失,根本不必擔心,陛下您登基實在是萬眾仰望一心,絕對的順天應人。


    不過再一次端詳這個聖旨,幸有忠的眉毛皺在一起。


    首先,現在是農耕的重要時節,全國範圍內征發三萬八千名健壯男丁,幾乎是直接拋荒十萬畝地;就算是不拋荒,收成也必定比往年更差!


    其次,這一次的男丁名額,除了可以用修士、有修士資質的人代替之外,竟然是強行征發。


    農耕時節,征發這麽多壯勞力,還是強行征發……


    這簡直是亂來!


    文武百官怎麽能不勸阻這樣的聖旨?


    幸有忠立刻快步向大殿方向走去,他要向陛下描述其中厲害——萬萬不可像薑家皇室一樣,搞得人心盡失啊!


    還沒走到宮殿門口,一個笑眯眯、陰森森的白皙太監便迎上前來。


    “幸供奉,是因為剛才那道聖旨來的嗎?”


    “不錯,我要去麵見陛下,千萬不要聽了邪魔歪道的讒言,損害國家氣運——”幸有忠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不必了。”


    那太監陰笑著說道:“陛下已經回宮歇息了,他令我在這裏等候,若是幸供奉到來,就直接告訴幸供奉。”


    說到這裏,臉色一板,這太監如同被鉤子勾住的死鴨子:“陛下口諭——”


    幸有忠微微欠身:“請說。”


    “此事,朕自有計較,幸供奉無需再勸。”


    太監傳達了口諭後,陰陰一笑,轉身而去。


    幸有忠仿佛迎頭一記悶錘,險些向後跌倒。


    皇帝陛下他知道這些害處,可他還是要做——


    當曾經禮賢下士、勤政愛民的麵紗扯去後,我到底扶了一個怎樣的皇帝登基!


    我當初,難道做錯了嗎?


    ……


    左轉、右拐,輕車熟路。


    血羅在皇宮內故地重遊,一點都不感覺陌生。


    穿過禦膳房,浣衣房,抵達一個偏僻荒廢的小院內。


    這裏久久無人到來,早已經荒草叢叢。


    血羅目不斜視地直奔荒草叢中,真元削去上方泥土,取出一個玉佩,按在下方的凹處。


    一陣輕微的顫動,塵土下陷,一道階梯出現在血羅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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