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大葉國的漁村,村民們主要以捕魚為生,幾乎每家都有大大小小的漁船。有些村名的船小,就去近一點的海域捕魚,出海兩三天回來一次。而擁有大漁船的村民們,往往會組成一個船隊,好幾艘漁船齊齊出港,去遠海域捕魚,兩個多月才回來一次。


    每次大船隊們回來的前一晚,海邊就已經支起夜市,周邊商販們拿出準備好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來販賣,也有各仙國的商人們也早早在岸邊等待,希望自己能挑到最新鮮的海貨。


    穆嫣想到接下來吃、喝、玩、樂的滿足,就心花怒放、高興不已!拉著少勻就往裏走。


    “糖糕”、“蜜糕”、“栗糕”、“花糕”、“乳糖圓子”、“油炸夾兒”、“油炸春魚”、“魔芋豆腐”、“桃花酥茶”、“稞子茶”,有彈珠台、射飛鏢、撈魚,還有衣服、飾品!讓大家能大快朵頤,還可以大肆搜購,真的是有得吃又有得拿。


    少勻從他的狐子狐孫們那搜刮來幾個銀幣,去攤上買燒雞吃。


    但是最讓穆嫣心動的還是女孩們手裏捧著的“櫻桃酥山”。


    這是唐代宮廷才有的甜品,將白酥微微加熱到近乎融化,拌入蔗糖漿或蜂蜜。然後將草莓用木簽一個個支起,支撐小樹的形狀,放在器皿裏。再將甜酥滴淋在小樹般的草莓上,一邊淋一邊做出山巒的造型,做好後再將其放到冰塊中冷凍,取出就成了這道宮廷甜品“櫻桃酥山”,好看又好吃,十五個銀幣一碗。


    但是大葉國的銀幣,她沒有。


    她的點石成金術,在大葉國這樣的仙國,是行不通的。


    “唉。”穆嫣失落地走在路上,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一抬頭,是微笑著的陳逍陳大夫。隻見他手裏拿著剛買來的櫻桃酥山,微微一笑,遞給了穆嫣,說著,“別的小朋友有的,你也可以有。”


    穆嫣驚喜,又有些忐忑,“我們很熟嗎?”


    陳逍道,“不是在慢慢變熟嗎?”


    穆嫣欣喜地接過櫻桃酥山,淺嚐一口,和陳逍並肩走在夜市裏,手中的櫻桃酥山既有櫻桃的清爽,又有奶芙的香甜,甚是可口。少勻拿著排隊買來的燒雞也回來了,畢竟填上空空如也的肚子,才可以開始接下來一連串精彩的故事。


    穆嫣吃得開心,“還有沒有錢,能不能再來一個?”


    這時,作為大夫的陳逍不忘提醒一句,“甜品好吃,也不可貪嘴,奶酥容易導致腎髒的負擔加重。上午給姑娘把了脈,可是有些腎虛。”


    穆嫣吃得起勁,“沒事兒,我又不是男的,腎虛就腎虛唄。”


    陳逍接著說道,“腎虛嚴重會讓黑色素沉澱,會變黑的。”


    “沒關係,”穆嫣也不介意,“我是修仙人,整日風吹日曬的,黑一點,健康。”


    說著,穆嫣還給陳逍比了一個力量的姿勢。


    陳逍又淡定地說道,“也有可能會引起月事不調,導致不孕不育。”


    “……”


    穆嫣長著的嘴一下子僵住了,看了看陳逍,看了看少勻,又看了看軟軟糯糯的甜品,手中的酥山頓時不香了。


    “陳大夫,你幫我也看看!”少勻啃了口雞腿,伸出收來,說,“我總覺得自己最近吃不飽,是不是身體出什麽問題了。”


    陳逍也就順便幫他把了個脈。片刻,他說,“無妨,有些肝風內動。最近脫發挺嚴重的吧。”


    “是啊!”穆嫣一下子來了精神,“我就說最近怎麽哪哪都是他的毛,滿地都是狐狸毛。”


    “啊?那怎麽辦,我會禿頂嗎?”


    “還好,尚不嚴重,平時作息規律,少吃白肉。你毛多,不怕。”


    “嗯嗯。”少勻傷心地又拔下一個雞腿。


    陳逍一把搶過少勻手中的燒雞,“雞肉就是白肉。”


    夜市裏,五花八門的小販,琳琅滿目的商品。孩童們玩著風車,少女們放著還燈,人們歡聲笑語絡繹不絕。


    “算卦算卦。兩三個銀幣不嫌少,兩三百兩不嫌多。算不準我吃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個廣告語打得還真很白老板風,果然一抬頭就是這位主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支棱了一個小攤。穆嫣快步上前,得瑟地在攤前坐下,“白老板,你這生意不行啊,攤前都沒什麽人啊。”


    白老板無所謂地一笑,“沒人不怕,我這攤本來就不是給人擺的。“然後,他的眼神瞟了一眼人群。


    穆嫣順著白老板的眼神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白衣人清冷的背影。


    “安默?”穆嫣有些好奇,把手中的櫻桃酥山放到了白老板的台子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追了上去。


    還沒走幾步,人群中突然驚恐了起來。


    有人大喊,“炸了!炸了!”


    還有人喊著,“妖怪!妖怪!”


    一下子,人群慌亂做一團,尖叫聲、哭喊聲絡繹不絕。一聽有妖怪,穆嫣也顧不得什麽安默不安默了,抽出腰間的蕭,飛身衝到人群中去。


    她是準備大幹一場,正好趁陸景青不在一顯身手。但是,她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什麽妖怪,隻有地上一片血肉模糊,還有幾片破了的碎衣裳,周圍有幾個人呆坐著,滿臉是血,像是受到了驚嚇,目光呆滯得很。


    而人群中間,是一團金色的光,似乎是包裹著什麽東西,安安靜靜地呆在那兒。


    這時,一對老夫婦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女人跪在地上大喊,“女兒!我的女兒啊!”


    穆嫣手中的蕭變化成一把長劍,緩緩靠近中間金色的光團,想去把它挑開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隻看了一眼,穆嫣一下子愣住了!


    忽然,金團像一個球一樣,四處亂竄起來。周圍的人紛紛閃開。


    金團在人群中轉了幾圈之後,向空中飛了出去。穆嫣還愣在原地,這時陸景青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把抓起穆嫣飛身躍起,說到,“追!”


    穆嫣這才回過神來,跟著陸景青追了出去。


    這團子金光在跑地飛快,在人群中左躥右跳,加上今日夜市人又多,兩人竟然把金團給跟丟了。索性也追不上,穆嫣停了下來。


    陸景青問道,“什麽事情值得魂不守舍,如此驚恐?”


    穆嫣一臉惶恐,有些心有餘悸,“剛才的金團裏,有個人臉。像,像是樓喬。”


    “那確實值得驚恐一下。”陸景青托腮,“我可能,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了。”


    “他想要幹什麽?”穆嫣追問。她不知道啊,為什麽會有樓喬的臉在這些孕婦的肚子裏?這是樓喬自己做的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他毀容了要給自己重生一張臉?


    陸景青摸摸穆嫣的頭,“也許你看到的不是樓喬的臉,而是陸月的。”


    樓喬有個妹妹,同父同母的妹妹,叫做陸月,也就是陸景青同父異母的妹妹。古越國亡國那年,樓喬是和陸月一起逃出去的,可是後來水柳師叔接回來的隻有樓喬一個人。陸景青倒是問過月兒去哪兒了,樓喬隻是淡淡地說,病死了。至於是怎麽個病死法,陸景青沒問過,樓喬也再也沒提過。想必,一定也是樓喬心中的一根刺。


    陸月比樓喬小四歲,和夏飛羽同一年生。


    他怎麽沒有反應過來呢?夏飛羽的生辰是七月十二,陸月的生成也是七月十二。如果魂器中是陸月的臉的,那必定是樓喬在給陸月養魂,再將夏飛羽的身體作為陸月魂魄的容器,複活陸月!


    “你是說,樓喬也在這裏?”穆嫣問。


    “是,或許我們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你是說,是陳逍?”


    他們來小鎮不過一日,見過有醫術的人隻有陳逍,如果陸景青說見過了,那基本上就是他。見陸景青點頭,穆嫣更加迷茫了,“可是,他的腿……”


    “這也是我百思不得解之處。”陸景青說。


    “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人認識陸月,想嫁禍給樓喬呢?”穆嫣思考,“比如……”


    穆嫣不敢想下去,能對樓喬這些事情知道的這麽清楚的,一定是他熟悉的人,那……那不是隻有你、我、他了嘛?如果不是我,那不是隻有……


    “你在想屁。”陸景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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