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和安站起身,拉住了劉長老。


    “傷了我小師弟,楊辰是不是該給我師弟一個交代!”


    李天祿滿臉怒色:“剛才說的不是很清楚了!我師弟也不知那代楓為何這般做,要殺你師弟的也不是楊辰,你要什麽交代!”


    “那我師弟就白白受傷了?若不是我有後手準備,無維就死在代楓手裏了,楊辰可能不是有意為之,難道就沒有泄露任務情況給代楓嗎?


    代楓和他情投意合,若不是楊辰和無維有舊怨,代楓為何要出手襲殺我師弟?


    難道發生這種事,跟楊辰就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他們不是道侶嗎!”


    千柳抬手指了指紀和安:“你那是瞎說!狡辯!跟我弟子有什麽關係!就算是代楓看不慣出手,我看也是正常,你們那一脈弟子,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就該教訓教訓你們!”


    紀和安不屑一笑:“您怎麽不跟我師尊去說這些話,我們有驕傲的本錢!總之我師弟不能白受傷!楊辰一定要付出代價!”


    李天祿聞言靈力湧動:“我剛突破金丹,正想找人過過手,不如紀師弟來幫把手,咱們過兩招如何!”


    紀和安聞言,拔劍相向:“正有此意!”


    “放肆!你們當執法堂是什麽地方!”


    劉長老怒喝一聲,揮手打出一道靈決遠射出執法堂。


    不多時,執法堂中的傳送陣一亮,一道黑衣身影手捏木牌出現在傳送陣之上。


    劍拔弩張的幾人見狀,各自站好行禮:“見過宗主。”


    梁忠南神識一掃,在白鵺蒲團上的楊辰身上停留許久,才開口說道:“劉長老,突發急訊何事?”


    劉長老一五一十將事情敘述清楚,不偏不倚,紀和安的麵色難看了許多。


    梁忠南目光閃了閃:“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麻煩我,按劉長老的意思辦就好。”


    梁忠南說罷,神識衝紀和安狠狠一拍,紀和安連忙收起飛劍,站好受了這神識一擊,悶哼一聲,麵色蒼白了許多。


    “紀和安!擾亂執法堂執法,奪去執法堂長老名頭,白眉山麵壁十年,傳我的話過去,讓你師尊好好看管你,這十年她也不要出去了!”


    這個處罰不輕不重,不過捎帶上梅白蕊,就有了敲打的意思,紀和安低聲稱是。


    千柳麵上露出笑容,衝梁忠南笑了笑:“還是掌門公道!”


    梁忠南沒有露出笑意,神識將楊辰掃了個通透,楊辰隻覺得渾身一涼,似乎被看穿了所有的秘密。


    梁忠南收回神識,接著說道:


    “內門弟子楊辰,識人不明,沉迷美色,目無尊長,頂撞金丹長老,剝去宗門內所有職務,通告宗門,罰掌劍鋒第三層雷獄下,鎮壓五年,以儆效尤,望雲渺宗弟子引以為鑒。”


    “師兄!怎可!那可是掌劍鋒雷獄!他一個煉氣弟子,如何能熬過五年。”


    千柳真人急聲說道,梁忠南沒有理會,隻是頗有深意地掃了楊辰一眼。


    楊辰心如死灰,頓首說道:“弟子謹遵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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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旨。”


    梁忠南手上流光一動,傳送陣閃爍間,身影消失在執法堂大殿中。


    “聽清楚了吧!都忙各自的去吧,紀和安!不用我帶你去白眉山吧!”


    劉長老瞪著紀和安,都是這小子惹事,害的他還要被掌門訓斥!是該讓梅太上好好管管他了!


    緊接著劉長老用法力托起楊辰,衝千柳緩聲說道:“掌門法旨,不要叫我為難,有什麽護身的丹藥,趕緊給楊辰吧,五年不算很長,這小子還是能出來的。”


    李天祿急忙拿出幾瓶丹藥遞給楊辰,快聲說道:“有師兄在,不要做什麽傻事,拿著丹藥,挨過這五年,等你出來,師兄給你出氣,你不是喜歡陣法嗎,我都教給你,慢慢教你,別放棄,日子長著呢。”


    千柳真人此時雙眼緊閉,胸口不斷地起伏,顯示著千柳心中的不平靜。


    紀和安也是傻了眼,他本來隻是想敲點竹杠,給師弟弄點靈石丹藥什麽的。


    沒想到你一句我一句和李天祿嗆起來了,劉長老也是,居然為這麽點事驚動宗主,對楊辰的懲罰也太過重了些,對金丹修士十年不算什麽,可對一個練氣修士來說,五年,已經能決定很多事情了,更何況是雷獄五年。


    自知理虧的紀和安,架起如意就要回白眉山,還不知道師尊會怎麽收拾自己。


    宗主連師尊一起罰了,這十年,自己一定很難過了。


    “紀師弟!你好得很。”


    千柳沒有看紀和安,隻是說了這句話,就拉著李天祿離開了執法閣。


    紀和安麵色數變,這是千柳,自紀和安突破金丹以來,第一次叫他師弟,紀和安知道,千柳心中是記恨上了自己,說不定還會以為這番刁難是梅白蕊的意思。


    紀和安想到這裏,麵色更苦,沉著臉去白眉山拜見師尊去了。


    關於楊辰的懲戒,很快傳播到了內門,不過也就是引起一陣相熟之人的唏噓罷了,沒有引起什麽波瀾,畢竟在雲渺宗中,楊辰還是太過微小了。


    “何至於此!師兄,這讓我以後如何與楊辰相見!若是他真死在雷獄中,我又該如何麵對自己!”


    無維躺在床上,滿臉的敢怒不敢言。


    紀和安眉頭微皺:“還不是為了你!你這臭小子!再說了,楊辰和一個妖女整日在一起,還什麽都沒發覺。


    這次差點害死你,不敢見人的應該是他楊辰,那代楓的功法有些邪門,一看就不是我雲渺宗的門路,說不定我還救了楊辰一命!”


    無維不知該說什麽,隻好低頭歎息。


    得到消息的李穆,更是震驚,奔走之下得知是宗主法旨,隻好感歎楊辰運道太差,也就將此事擱置一邊了。


    掌劍鋒雷獄,其中都是犯了大過錯的人,還有許多其他宗門的探子和修士。其中不許修士探訪,三層,正是練氣囚犯能承受的極限,這個懲罰不可謂不嚴重。


    楊辰被劉長老帶著來到掌劍鋒,諸多掌劍鋒弟子隻是草草看了一眼,就離開了視線


    心中想著,應當又是其他宗門的探子。


    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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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和看守雷獄的弟子,簡單交接了兩句,看守此處的修士,也就明白了大概。


    “楊師弟,請。”


    手持雷獄令牌的修士,沒有擺架子,楊辰還是千柳真人的弟子,他也掂量不明白楊辰在千柳心中的分量,按說是沒有金丹修士的弟子會被罰雷獄受刑。


    楊辰跟在鎮守弟子的後麵,緩步走進雷獄,這還是楊辰第一來到雷獄之所,這裏滿是封閉好的囚牢,螺旋密布著延伸向下至掌劍鋒深處的幽暗,深不見底。


    每個囚室的石門,都布滿了靈紋禁製,靈紋匯集在一起,楊辰雖不能窺得全貌,也可看出這是一座完整的大陣。


    楊辰掃視了一圈,眼前能看清的囚室都被石門封閉,也看不出此處鎮壓了多少修士。


    鎮守弟子領著楊辰沿著旋階走下三層,帶著楊辰走到最後一處石室前,揮手用令牌打出一道法決。


    緊閉的石室大門緩緩打開,露出了石室的全貌,看起來和地火室差不多大小,隻不過屋徒四壁,空無一物。


    石室裏麵也滿是靈紋,楊辰眉頭微皺,石室地麵,是陣眼所在,楊辰一眼就認出了這陣法,粗獷的回靈法陣,不知是何用處。


    鎮守弟子將楊辰引入室中,看了看楊辰:


    “師弟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辦,可以和我說下,之後的五年,師弟都出不了這間屋子了。”


    楊辰點了點頭,思索一番,將靈獸袋遞給鎮守弟子:“這冰紋銀環蟒,怕是撐不過五年,我也無力豢養,師兄若是不嫌棄,就拿去吧,事急從權,精心飼養也好,賣做靈石也罷,就與我關了。”


    那鎮守弟子接過靈獸袋,神識查探一番,滿臉驚喜:“這!這可如何使得!”


    說著,那鎮守弟子卻死死捏著靈獸袋,並未遞還回來。


    楊辰心中無奈,盤坐地上,沒有再說什麽。


    那鎮守弟子也不裝腔作勢了,將靈獸袋別在腰間,笑著說道:“師弟,這靈獸的靈契……”


    楊辰煥然大悟,心神進入識海,對著靈契印記解開契約。神魂撕裂一痛,就此小藍的分魂從楊辰識海中退出。


    楊辰的麵色白了白,衝鎮守弟子拱了拱手。


    那鎮守弟子喉結動了動,留下一個儲物袋:“楊師弟,袋中是足夠五年用度的辟穀丹,我就先走了,希望你這五年能堅持下來,切記,雷刑之時,一定要待在陣法中間。”


    楊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的興致。


    鎮守弟子退出石室,揮手合上石門,隻留下一道憐憫的眼神。


    石室中重歸平靜,好在四麵具是靈紋,不至於昏暗無光。


    楊辰靜靜地盤坐在陣眼之處,心中滿是茫然,他現在隻想靜一靜,這樣一個人也蠻好。


    耳邊是靈紋閃爍的窸窣聲,楊辰抬手拍了拍身下的陣法,陣法連閃爍都沒有,楊辰幹脆趴在地上,感受著石室的冰冷。


    現在沒有人了,五年也不會有人再來了,楊辰這樣想著,心中一陣快意。


    楊辰臉貼著冰冷地地麵,竟然伸出舌頭舔了一口,沒有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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