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點法禁儲備,就別想著指點我了,你好好看看,那陣紋是怎麽分布的,我的靈盤分為三層,根本就沒有連通。


    這可是我精心設計過的,供能法盤在中間,用到哪種陣法,再將法盤旋轉就好,不用的法陣自然就沒辦法展開。


    用哪個陣法就激活哪個陣法,還可以隨意選擇陣法的激活數量加以配合,你真是太久沒有煉製陣法了,玄武大陣不就是這種激活方式嗎!


    護山大陣層層疊疊,不都是這種串聯方式嗎!


    你就先留在法禁閣給我打下手吧,我要好好給你補一補!”


    楊辰聽罷,抱著李天祿的靈盤,按著接縫仔細查看起來。


    李天祿沒有讓楊辰繼續看下去,楊辰盯著靈盤的惡心樣子讓李天祿心中惡寒,揮手將靈盤召回丹田之中。


    “喜歡就慢慢積累,等你金丹之後再研究也不遲,別抱著我的靈盤看,弄壞了靈紋你賠不起,這有兩本陣法詳解,先拿去看!”


    楊辰戀戀不舍地將目光收回,接過兩本陣法詳解翻看起來,嘴上念叨著:“吝嗇。”


    “咶噪!”


    此後的大半年,楊辰都跟在李天祿的身邊研讀法禁之道。


    對於去外門接替法禁閣執事之事,楊辰是百般推諉,李天祿就當楊辰是懶得做事,也不好強求楊辰什麽。


    從雷獄中出來後,對於築基一事,楊辰也沒有解釋,李天祿隻當楊辰心中有怨,對這個小師弟的關照更加上心,真是做到了有求必應。


    桃涵涵和呂鵬義,也早都回到了各自的駐地。


    千柳真人不知在忙些什麽,楊辰在宗內也不得一見。


    直到事務閣的調令送到李天祿的手上,李天祿終於是沉不住氣來。


    “施長老!這調令是什麽意思!北境!這是陣法師該去的地方嗎?”


    施邁還是當年的樣子,聽到李天祿的話,隻是冷哼了一聲:“李長老,我這已經是很給你麵子了,宗門不養閑人!楊辰的宗內貢獻呢?這麽多年,都沒有成套的陣盤上繳給法禁閣了吧。”


    “我師弟在你掌劍鋒雷獄鎮壓了五年!哪裏去弄什麽宗門貢獻!這才出來多長時間,你不要亂說話!你這是針對!你這是同門相紮!”


    “李天祿!不要在這裏與我胡攪蠻纏!這件事就是報上執法堂我也占著道理,老夫能親自來送調令,還是看在千柳的麵子上。


    還是那句話!宗門不養閑人,這幾年的靈石供奉,並沒有少了楊辰的,為宗門做出貢獻,是每個雲渺宗弟子都應盡到的責任。


    這一點,跟是誰的弟子都沒有關係!你若是有什麽不滿,大可去執法堂上訴,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麵皮!”


    李天祿麵色難看,額頭青筋暴起,手指微顫指著施邁:


    “居然讓陣法師去北境,這種安排你們掌劍鋒也做得出來!施邁,你好毒的啊,你說吧,什麽價碼能讓你把這調令收回,我不還口,看在同門情誼上,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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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邁猛地將調令拍在桌上:


    “李天祿!你在說什麽你知道嗎!北境如何!難道少了楊辰,我雲渺宗就無人了嗎?


    一百年前!你也不過是個初入築基的修士,當時你在掌教峰下慷慨陳詞的氣魄呢!我真不敢相信這話能從你嘴中說出來!


    當年群狼環伺,十萬大山宗門勢力人人自危!北境如死地,那麽多批同門修士,前赴後繼為我雲渺宗爭道,才在北境為我宗門留下立足之地。


    一百年光陰流轉,太上的弟子死得,我的弟子死得,你的師弟死得,你小師弟楊辰就死不得?


    那我掌劍鋒百年來身死道消的弟子,就都該死嗎!


    我告訴你,我不但要讓楊辰去北境,我還要讓他去戰堂,我要讓他看看,雲渺宗是怎麽成長到今天的,你們這般放縱下去,隻會教出養不熟的狼崽子!”


    李天祿被訓斥的啞口無言,見施邁起身要走,連忙拉住施邁的袖口:


    “師兄!師兄!楊辰不過是個陣法修士,不堪重用,留在法禁閣不是更好?煉製些陣盤一樣是為宗門做貢獻啊,師兄!”


    施邁袖口微震,金丹巔峰的靈力宣泄而出,將李天祿震向一邊。


    “楊辰並沒有你說的那般羸弱不堪,當年力挫所有外門弟子登頂第一進入內門,才入內門,就在青丘秘境斬獲無數,雷獄鎮壓五年,還能破境築基,這般璞玉之資,留在宗門才是廢了他!玉不琢不成器,北境之行是我們事務閣所有長老定下的,不要廢話了。”


    施邁在傳達完調令後,就禦劍離開了法禁閣。


    李天祿佇立殿中良久,終究還是打出一道傳音符。


    在法禁閣研讀法禁之道的楊辰,在接到傳音符時有些摸不到頭腦。


    百米之隔,找個修士傳個話就好,為什麽還要用一道傳音符?真是有錢燒的。


    楊辰理了理衣袍,從法禁閣的大殿中站起身,深秋的大山有些寒冷,法禁閣的修士都在忙著煉製陣盤,築基修為還在大殿中研究法禁的楊辰,有些顯眼。


    看著楊辰的身影消失在大殿,混貢獻點的其他內門練氣修士可算是鬆了口氣。


    “師兄!找我來什麽事?”


    楊辰一進長老書房,就將手中研讀過的玉簡放回原處。


    沒有聽到李天祿的回應,楊辰扭頭向李天祿看去,李天祿手中握著調令,閉目坐在椅子上,桌上茶盤中還擺著兩杯茶水,已經不再散發霧氣。


    “小辰,你對北境了解多少。”


    楊辰找了個側位坐下,手指微動,點著扶手。


    “北境,十萬大山與三國接壤之處,各方勢力糾葛之地,我宗在北境有三座城池據點。


    天樞城,涉及我宗與諸多中原大宗的交易事宜,天璿、天璣拱衛南北,北抗妖族,南拒巫師。


    十萬大山所有宗門,都在北境苦心耕耘數千年,密布幾十座城池,是各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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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中原的咽喉要道,不容有失。”


    李天祿點了點頭:“看來你做了不少功課,不過北境之地,你說的並不全麵。


    修士城池,戰時相互扶持,無戰事時也少不了暗中牽製,各城中暗流洶湧,不乏中原宗門的影子,明麵上和我們互通有無,暗地裏都想將手伸進大山之中。


    為妖族提供資源,屠戮修士城池的事情,他們沒少做,為巫族提供資源,牽製各宗修士的事情,他們也做過,乃至於和我宗門聯手,鉗製其他宗門,抽取份額的事情,也有。


    他們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削弱北境修士的力量,或者說,削弱大山中修士的力量。


    幾千年過去,十萬大山已不是當初那般境遇了,當初他們扶持的傀儡宗門,都已經從替死的微末道統,成長為各方巨擘。


    中原宗門一開始是投入了些資源和道統,可也收獲了不少靈材靈物。


    時過境遷,十萬大山中能留下的宗門道統,都是經過了血火成長而出的,千年來抵禦在妖族前麵的,就是我們這些大山宗門,自然就不願再受人桎梏。


    那些中原宗門就坐不住了,他們都忘記了當年的妖族之禍,這麽多年來,妖族勢微,在他們眼中,十萬大山已經不是絕地死地了,反而是資源充沛,未盡開化的寶地。


    最近的幾百年,形勢更加微妙了,妖族出了個妖神殿,與我們十萬大山的勢力握手言和,各宗也都是默許了。”


    楊辰聽到此處,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是為何!”


    李天祿擺了擺手:“都是求存,十萬大山這處天地,孕育的生靈都在此生存,與妖族聯手,也是為了抵禦中原修士的窺伺。”


    楊辰嗤笑一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真是言和,那我當年被抓做妖族血食之事為何?我宗門攻打黑鷹妖嶺,又作何解釋?”


    李天祿笑了笑:“那我們圈養的那些靈獸又怎麽說?你修煉至今,也殺了不少妖獸吧,我看就是修士你也照殺不誤,青丘秘境裏你就沒對同門出手?嗬嗬,那還是你的同門呢。”


    “為求自保,問心無愧。”


    “嘴硬,都是私心罷了,弱肉強食不是說說而已,你對這體會應該不淺,不要說那些幼稚的言論,我知道你對妖族有血海深仇,不要扯遠了,我們說回北境。”


    李天祿喝了口涼茶,回了回神。


    “現如今的北境,形勢更加複雜,妖族是何等想法,我們諸多宗門都不清楚,中原大宗,亡我之心不死,當然,他們也不是就站在妖族那邊,要不也不會出現妖神殿。


    中原修士的立場,就是恨不得大山中所有的勢力都死絕,那才和他們心意,但是表麵上還是和我們修士保持著同根同源的名分,也不好直接出手。


    所以北境三城,不但要小心妖族巫族,還要小心中原修士,更要小心大山中其他的宗門修士。”


    楊辰腦海中稍一思索,就覺得其中錯綜複雜,不耐的說道:“說白了就是誰都不能信任,但是誰都要利用,是吧,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我修我的道行就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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