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將茶杯放下,輕聲說道:“你李家的族長應是李凡真師叔吧,也是宗門老牌的金丹修士了,論輩分,你該叫聲老祖,我沒記錯吧。”


    “對,對,老祖,嗬嗬嗬,他老人家,你還能叫聲師叔,我……我。”


    李穆笑聲漸盡,眼中滿是戲謔:“我當初領秦雨去見老祖,老祖還賞了她不少靈丹靈石,我當初隻當是看重我,留下賞賜,如今看來,實在是太過諷刺,嗬嗬嗬,好笑,真是好笑。”


    “女修,能攀附到金丹修士,也不失為一個極佳的選擇,相比於你,你家老祖可是強上許多,秦雨還真是明智啊,那我以後看到她,是不是得叫她師叔了。”


    “嗯,確實,相比於我家老祖,我確實不算什麽。”


    李穆麵色似有幾分失落,委頓在椅子之上。


    楊辰手指輕敲扶手,接著說道:“跟著李師叔多好,金丹修士,兩人一雙修,對秦雨的增益肯定更多,有李師叔支撐,突破金丹指日可待。


    李家傳承這麽多年,一粒結金丹不成,還可以用兩粒,兩粒不成用三粒,李師叔這才結下良緣,還要留下子嗣。


    若是子嗣有靈根,那就更厲害了,你說你要是見到李師叔的子嗣,你該叫什麽?叔祖?嗬嗬嗬。


    算算壽元,李師叔肯定是要走在前頭的,也就是三五十年的光景,到時候李家由秦雨掌控也猶未可知,嗬嗬嗬,別的家族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


    你若是心中有礙,她若是日後念著舊情,床榻之歡近在眼前,李家若是扶持你,你的金丹大道也指日可待……“


    “夠了!越說越惡心!我李穆還做不出那等肮髒的爛事!我李家又不是隻有一個金丹修士,你在說什麽東西……”


    楊辰微一擺手,麵目一肅:“看你那拿不起放不下的樣子!若是甘心於此,你就趁早回家族延續子嗣去算了!後半生做個延續種族的種驢也不錯,反正也是你應盡的責任。


    一個女修就讓你心亂了,李兄可還有初入宗門,意氣風發的樣子嗎?我真有些嫉妒你,心境如此散亂都能修煉到築基後期,老天還這是不公。


    不過你若是依舊如此,心有怨忒,金丹大道你斷不可得!因為你不配!就是給你十枚結金丹你也一定結不了丹。


    秦雨選擇攀附金丹修士,我尚可稱她心有大誌,目標堅定,不擇手段,是個人物。


    至於你,自憐自艾,可憐蟲一個,築基修士還為情情愛愛的雜事所桎梏,如此下去,道心必廢。


    我不過說些實情你就受不了了,那若是李師叔真有了子嗣,你是不是還要離開家族啊,若是秦雨結成金丹,你是不是還要走火入魔,焚魂而亡啊?


    人家斷舍離做的幹脆,你老祖都沒有說什麽,你還有什麽可不忿的,你若是敢說結成金丹,羞辱秦雨,我還高看你一眼,此處就咱們二人在,你連這點狂妄之言都不敢有。


    如你所說,還真是好笑!”


    李穆被楊辰這番擠兌,知楊辰是在激勵他,可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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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心中不忿:“那你呢!你當年和代楓那般火熱纏綿的樣子!怎麽了!代楓不也被殺了!


    是紀和安殺了代楓吧,嗬嗬,別說是你,就是你師尊他們不也得忍著,還罰你這個不知情的人背負責任,雷獄五年!遣派北境駐守三十年,你做什麽了?你不也隻能忍著!任人拿捏!


    梅太上好大的威名,我都以為你死在雷獄之中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楊辰舒了口氣,卻沒有任何的惱怒:“你說的對,我做不了什麽,也不能做什麽,因為他們都沒有錯,代楓……對我而言也沒有錯。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願在此事上與你爭辯,誰人能知代楓對我的情意呢。”


    場麵一時沉默下來,李穆自知口不擇言,麵上有些羞愧:“楊辰,我並非有意提及此事,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沒事,我並不避諱這個,代楓做了什麽,我心中清楚,這世上之事哪有什麽是非對錯,不說這些了,故人重逢難免心緒激動,今天是我多言失言敗了聊興。”


    “不不不,你說的對,是我著相了,事已至此,順勢接受就好,說到底隻是我自己不甘心罷了,這事知道的也沒有幾人,傳出去徒增笑柄,楊師弟作為故交,還請為我保密一二。


    聽你說了北境的風光,倒不失為一個消解心結的好去處,我也去那邊駐守些年月吧,在宗門家族呆久了,心都變小了,今日失態,讓楊兄見笑了。”


    “不敢,我輩修士終究是一條孤路,相互扶持,能多走一些年月也是好的,師兄請吧,我也休息一番。”


    李穆握了握楊辰肩膀:“今日所談,收益良多,日後我金丹大典,師弟一定要到,哈哈哈哈!”


    楊辰笑著擺了擺手,目送李穆出了洞府。


    李穆畢竟是楊辰為數不多的故人,看李穆被心結所困,難免多說了兩句,扶人之危,周人之急,盡皆如是。


    酒沒喝成,談的也不盡興,楊辰飛遁出洞府,直奔千柳洞府所在之處。


    洞府的禁製並未合攏,楊辰在外麵拍了拍禁製,千柳便喚他進洞府敘話。


    楊辰踱步進入洞府,桃涵涵此時已經悠然醒轉,麵色蒼白和千柳坐在一起,看到楊辰進來,下意識躲閃起目光。


    和千柳坐在一起,楊辰也不好用神識探查:“見過師尊,見過師兄師姐。”


    “在我洞府也沒有外人,別拘泥禮數了,你也不是什麽省心的燈。”


    千柳一隻手摟著桃涵涵,手上還閃動著靈光。


    楊辰微微一笑,在苗卉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師姐怎麽樣了?傷勢恢複的如何,我這裏有回靈丹。”


    桃涵涵不說話,隻是將頭縮進千柳的懷裏,看也不看楊辰。


    千柳白了楊辰一眼:“涵涵已無大礙,還用不上你的回靈丹,還是天祿靠譜,知道做一層防護禁製。”


    呂鵬義“啪”地一聲合上扇子:“師姐剛醒,你來的還真是正好,要我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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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不得別人,明明是她死頂著不鬆口,早點投降,也省的遭罪了。”


    桃涵涵猛地抬起頭:“呸!廢物!誰都像你啊!貪生怕死之輩。”


    “呦!呦!呦!不知道誰醒了就眼淚婆娑地哭鼻子,師父嗚嗚嗚,大師兄嗚嗚嗚。”呂鵬義邊說邊做醜樣,逗得千柳哈哈大笑。


    李天祿也笑了幾聲,喝止住了呂鵬義揭短的行為。


    楊辰看了看桃涵涵麵目通紅的樣子,輕聲說道:“看樣子師姐是真的沒什麽大礙,這我就放心了。”


    桃涵涵縮回千柳的懷裏做縮頭烏龜,李天祿不滿地瞪了一眼,轉頭笑著對楊辰說道:“多虧你及時回來了,涵涵也是幸運,惹事惹的正是時候,要不然,看諦妒劍宗來勢洶洶的樣子,你師兄師姐都難逃重傷啊。”


    楊辰微微點頭:“師門之憂,分內之事,再說就生分了,早知師姐如此倔強不肯認輸,第一場我都不該讓師姐上。”


    “她自己的事,她自己不上!沒有這個道理,她傷一回,喻長老那邊,麵上也好看一些。”


    呂鵬義再次展開美人扇:“那是想多了,哪有什麽顏麵了,你看師弟,上來就連殺兩個,這次真是結下梁子了,我的任務之地,師兄也要給我換換,離諦妒劍宗越遠越好。”


    “滾!”


    楊辰眼睛微瞟桃涵涵,接著說道:“下手重了些,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師姐,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難道我就那般凶神惡煞?”


    李天祿也是將目光調轉向桃涵涵:“你惹得事,小師弟給你解決了,還不謝謝你師弟!”


    千柳也拍了拍桃涵涵,桃涵涵在千柳懷中擠了擠,末了抬起身,嘟囔著嘴說了句:“謝謝師弟。”


    “師姐說什麽?聲音怎麽這麽小,恕小弟耳拙,可否大點聲。”


    桃涵涵嘴唇一癟,就要發作,千柳手上用力,捏了捏桃涵涵脊背,桃涵涵委屈地看了楊辰一眼:“謝謝師弟!!”


    楊辰嗬嗬笑了兩聲:“不謝,不謝。”


    “師尊,我北境走了一遭,收獲了不少靈石,師姐受傷,正好也補一補,等下去山珍閣吃點東西可好?”


    千柳停下手上渡過的靈力,揉了揉手:“也好,順便商議一下你師兄金丹大典的事,拖了這麽久了,也該弄弄了。”


    李天祿目光柔和,沒說什麽,呂鵬義極讚同地點了點頭:“是該弄弄了,我都等急了。”


    “你是打上賀禮的主意了吧,要你有什麽用,哼!”


    桃涵涵傷勢恢複了大半,剩下的都是神魂調養,不急於一時,有點精神又和呂鵬義吵了起來。


    “和師兄師弟相比,我是有些沒用了,不過好在我謹小慎微,沒給師門添什麽麻煩,不像有些人啊~”


    桃涵涵想要回嘴,又說不出什麽話來,麵色又白了幾分,李天祿見狀連忙起身:“好了!住嘴吧,你還少給我添麻煩了?走吧,山珍閣吃飯去,師弟剛回來,你們都給我消停一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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