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正準備往裏屋走的南弘宇,同樣是深陷其中,晃神忘記了眼前那名女子該有的身份。本是想著再來試探一下,確認她是否真的失憶了,看到眼前這一幕,心裏卻不自覺生出一絲莫名的滋味,而他,不喜歡這種滋味。稍一震,便轉身離去。那個人,讓他心裏總感覺有些許不對。


    “嗨!”顧念兒的手在小丫鬟麵前晃了晃,“我在這,你在哪?”


    那小丫鬟被顧念兒這麽一逗,回過神來,立馬掩嘴一笑,“夫人,別逗奴婢了。”看著顧念兒有又是展開燦爛一笑,小丫鬟想開口說些什麽,又縮了回去。


    “想說什麽便說,隻是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就是倒杯水來喝,我渴死了。”說到後麵,顧念兒已經是拜托加委屈的語調了,莫名其妙的受傷,莫名其妙的失去記憶,還被紮了那麽多針,頭疼,手疼。到現在,別說吃東西了,就是連水都沒喝上一口,再不喝水,舌頭都快枯萎了。


    小丫鬟緊張的擺手,“不能說死,不能說死,夫人福大命大,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留呢。”急忙轉身倒水去。


    接過小丫鬟的水杯,顧念兒急忙灌下去,可還是一點不解渴。連著喝下四五杯後才感覺到整個人舒展開,頓時一陣輕鬆,伸了個懶腰,“好了,你說吧。”


    “回夫人,奴婢叫書音。”書音雙手手指相扣,放在左腰側,屈腿彎身了一下,看著顧念兒,有點羞澀的說道,“奴婢隻是覺得夫人有點不一樣了。”


    “哦,如何不一樣?是好還是壞?”顧念兒故意用著怪怪的語氣挑逗到,她覺得這個小丫頭太有趣了,動不動就臉紅,小小年紀就一股認真勁。


    “好,當然是好,之前夫人老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女婢雖然伺候了夫人好幾個月了,可都未曾見夫人笑過,更別說是像這般開心的笑了。”書音瞥了瞥顧念兒一眼,見夫人並沒有叫她停下的意思,便繼續說到,“以前夫人都不愛說話,奴婢也不敢多說,怕惹夫人不高興。”


    顧念兒皺了皺眉“我以前脾氣很差嗎?”


    “那倒不是”書音嘟了嘟小嘴,“隻是夫人不愛說話,奴婢想是夫人喜歡安靜,平時便不敢多言,怕擾了夫人的心性。夫人人很好的,平時對我們都沒有很嚴苛,有一次廚房的元冬妹妹不小心把送到馥寧園的飯菜打翻了,夫人也沒有責罰她,隻是命我再吩咐做一份便好。”


    看來我還是一個好人。顧念兒心裏想著,隻是這不愛安靜和不愛說話,真的是自己嗎?


    “書音。”


    “奴婢在。”


    顧念兒想到了剛剛伊成奚問自己的問題,其實她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的。“你和我說說,我父母是誰,我家在何處,我為何在此?”


    “回夫人”書音也是麵露難色,因為她也不清楚夫人是從何而來,不止是她,府裏的人都不知道,除了爺。“夫人,您是爺的夫人,所以您會在這。至於您的來處,奴婢也不清楚。”


    見書音的表情也不是騙人的,顧念兒便不再多問了。找個機會去問問那個爺好了,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哈哈。見見帥哥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一小丫鬟進到裏屋,“夫人,可以用膳了。”那小丫鬟頭一直低低的,再低下去都可以啃到腳趾頭了。


    書音許是剛才和夫人聊了會天,倒也沒了之前的拘謹,開口問道,“夫人是要到外屋去用膳,還是命人直接端來,架在床上便可?”


    “不必了,打點水給我洗漱一下,出去外麵吃。”顧念兒還是想下床走動走動的,一直躺床上,骨頭都快生鏽了。


    “是,夫人。”書音示意那個小丫鬟一起退下,不一會便打來一盆水。


    “不用幫我擰,我自己來吧。”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樣的,隻是感覺這樣被人伺候著,心裏總是毛毛的,不自在。顧念兒徑直抓起毛巾,無奈右手太不爭氣,剛被紮過針,至今還覺得生疼。正想單手擰,書音笑著便迎過來,接過顧念兒手裏的帕子,“夫人,還是奴婢來吧。”


    “好吧。”顧念兒無奈地聳聳肩。任由書音和小丫鬟擺布。


    “夫人,奴婢幫您更衣。”書音拿著一疊衣服向顧念兒走來。


    “隨便穿就好了,不用挑”顧念兒隨意地別過臉,卻見丫鬟們先是一驚,緊接著都抿嘴偷笑。


    書音輕輕地將衣服一件件掛在旁邊的衣架上,道,“夫人,這是一身的衣服,夫人如果覺得不喜歡,奴婢再給您換一身去。”


    顧念兒一吃驚,“我要穿這麽多件?”天哪,一身要穿這麽多件衣服?嚇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心裏也是直冒冷汗。咽了一下口水,展開雙臂,繼續任丫鬟們擺布。顧念兒心裏暗暗嘀咕,我這是失憶了嗎?我這是連基本的認知都沒有了,慘絕人寰啊。


    默默地接受著一件一件的衣服往身上疊,顧念兒的心裏由平靜到奔潰,再由崩潰到接受現實。還好這衣服都是用較輕的布料做的,不忍非得被壓死不可。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衣服,還要來折騰頭發。“不可以就這樣披落著嗎?”顧念兒帶著可憐的眼神問書音。


    “回夫人,不可以的,這是不合禮數的。未出嫁的姑娘可以梳些簡單的發式,讓後麵的頭發自由散落,而已經出閣的女子都得將頭發盤起來才行。”書音認真地為夫人說明。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顧念兒確實,異乎,大概,好像是有這麽聽說過,感覺上沒反對這理論,那就是對的了。這就是自己的邏輯。書音這次是直接將原因說了出來,也省得顧念兒再問,除了容易害羞,人還是挺機靈的。顧念兒瞧了瞧書音,邊點著頭,邊給了書音一個神秘的微笑。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因為丫鬟們正在幫她梳頭,她也不好意思亂動,便透過銅鏡問身旁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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